秦炘的机械义肢缠在他腰间，能源槽里插着萧奈雨的降压药瓶——这画面诡异得像赛博菩萨在超度外卖箱。
"***早说医疗站在排污管里！
"他猛打方向盘避开坠落的肉瘤，那些悬挂在洞顶的器官囊肿正规律搏动，像极了医学院的人体模型。
秦炘的金属指甲抠进他皮衣："左转，第三排气阀。
"她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萧奈雨的克隆体在B-07舱。
"电动车撞开肉膜屏障的瞬间，萧胡的纹身突然刺痛。
眼前是无数圆柱形培养舱，每个舱体都泡着穿病号服的少女——和他手机锁屏上的萧奈雨一模一样。
她们颈后蠕动着紫色肉芽，连接着血管般的神经网络。
"观测者用她的基因批量生产实验体。
"秦炘的机械眼扫描着舱体编号，"每次器官衰竭就换新容器，像给旧手机换电池。
"萧胡的外卖箱砸在控制台上，晶化奶茶杯滚落出来。
他抓起操作杆的手青筋暴起："你们管这叫医疗援助？
"显示屏突然亮起秦奈雨的笑脸，却是用三百个克隆体的微表情拼凑的。
警报声被肉壁吸收成闷响，最近的克隆体突然睁眼。
她的瞳孔裂变成复眼结构，声带振动发出荒原部族的战吼："E-000，你越界了。
"秦炘的机械触须刺入克隆体太阳穴："他们在基因链里写了病毒。
"紫色数据流顺触须逆流而上，她的金属关节开始锈蚀，"萧胡！
用你的..."话没说完就被外卖箱的爆响打断。
萧胡将晶化奶茶杯塞进克隆体嘴里，冻住的珍珠卡住她的声带："闭嘴吧盗版货！
"，视网膜网格锁定她颈后的E-117编号。
这个数字让他想起暴雨夜订单尾号，更想起秦炘转身时衣领下晃过的零号标识。
克隆体的复眼突然流出血泪，声带振动发出秦炘的声纹："我们都在观测名单上，零号。
"萧胡的外卖箱隔层弹出一管辣椒水——暴雨夜订单的赠品。
他喷向克隆体的刹那，秦炘的机械眼同步泛起血丝："你早就知道？
""知道你是高级A货？
"他踹翻抽搐的克隆体，"从你给电动车充电不用插头开始。
"所有克隆体同时痉挛，医疗站的肉壁渗出黑色脓血。
萧胡踹开B-07舱门，正看见自己的真妹妹悬浮在量子液里——她腰间绑着外卖保温袋，昏迷中仍攥着儿童手表。
"这他妈是..."他的脏话被儿童手表的录音打断："哥哥，穿白大褂的姐姐说你在玩拯救世界的游戏。
"秦炘的机械义肢突然僵住。
萧胡扯断神经导管的手在发抖，那些紫色肉芽竟是他上周在暗网见过的生物代码。
当萧奈雨落入他怀抱时，医疗站穹顶轰然开裂，荒原部族的磁暴战车碾碎肉壁冲入。
"抓住叛逃者！
"战车顶部的独眼巨人咆哮，他的机械义眼正是江大实验楼丢失的显微镜部件。
萧胡的外卖箱自动展开成防爆盾，晶化小龙虾在箱底咔嗒变形。
秦炘的金属长发突然散开，发丝化作数据线插入控制台："抱紧她！
"秦炘一脚踹在萧胡腰上，三人坠入突然出现的排污管道。
克隆体们的尖啸在身后聚合成电子佛经，而儿童手表开始倒计时：00:59:59。
***污水管道的尽头是废弃地铁站。
萧胡把萧奈雨裹在外卖服里，她的呼吸吹动他胸前的青蛙徽章。
秦炘正在用机械指甲雕刻量子符号，每划一刀就有肉壁从天花板剥落。
"她不是克隆体。
"秦炘突然开口，刻完最后一个符号，"是观测者的原始样本，我们才是复制品。
"萧胡的改装车头灯忽明忽暗，灯光下秦奈雨的睫毛投出双重影子——一道属于人类，另一道泛着晶尘的微光。
他想起暴雨夜那个订单的送达时间：23:23，正是萧奈雨出生的时刻。
地铁隧道突然传来蒸汽轰鸣。
生锈的列车头撞碎墙壁，驾驶室里堆满美团外卖箱。
车厢显示屏滚动着血色文字："欢迎乘坐维度特快，您的外卖正在派送中。
"秦炘的机械义肢突然失控，刺入萧胡的肩膀。
她的瞳孔数据流暴走："他们重启了筛选程序..."话音未落，列车门涌出裹着白大褂的丧尸，他们的胸牌在黑暗里发亮：第十一研究所。
"抱娃！
"萧胡把甩到后背，外卖箱展开成背带。
他抡起变形成链锯的电动车支架："让你们尝尝米其林三星的刀工！
"丧尸的断肢在空中飞舞时，妹妹突然睁眼。
她的指尖点在某个丧尸额头，对方立刻晶化成雕像。
萧胡的视网膜网格终于解析出真相——那些网格线条，竟是奈雨三岁时在病房画的涂鸦。
"哥哥，我梦见过这里。
"她伏在萧胡耳边呢喃，儿童手表投影出宇宙星图，"穿白大褂的姐姐们说，要给你准备生日惊喜。
"列车突然急刹，车厢裂解成无数发光方块。
秦炘在量子纠缠中抓住萧胡的手，她的机械心脏首次出现人类心跳的频率。
而在方块矩阵尽头，矗立着由外卖箱堆成的通天塔，塔顶闪烁着萧奈雨的病历编号。
倒计时跳转为00:30:00时，萧胡的外卖箱响起新提示音。
这次是奈雨的声音："您有新的帮送订单，备注：请把我哥哥的心脏送到第十维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