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市黄袍传说2
送外卖的就不能有女朋友了？”
李梦瑶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我几个男朋友也是送外卖的。”
红发女孩连忙打圆场，然后转头对黄铉说道，“帅哥，我没有看不起送外卖的，而是我刚刚进门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哪辆电车是拿得出手的。
再不济，也得整一辆战车鬼一啊，干一行爱一行嘛”黄铉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想着，要不是老子借钱给她送了viva，老早就拿下战车鬼一了。
这时，一阵略显粗犷的吆喝声从门口传来。
“铉哥！
这儿呢！”
黄铉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同样黄色外卖制服的工友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
他们风尘仆仆，脸上带着跑单后的疲惫，但眼神却依旧炯炯有神。
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寸头青年，名叫大壮，是他们站点的老大哥，为人仗义，拳头也硬。
紧随其后的是个瘦猴似的年轻人，外号“闪电”，车技一流，是站点里公认的“单王”。
最后面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大家都叫他“老牛”，性格憨厚，力气大得惊人。
这几个活宝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几个精神小妹更是眼前一亮，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打量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大壮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群打扮时髦的女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铉哥，艳福不浅啊，这么多美女作陪！”
大壮一***坐在黄铉身边，胳膊肘撞了撞他，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别瞎说，这是我女朋友和她的朋友。”
黄铉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心里却暗暗叫苦。
他原本只是想叫几个工友来热闹一下，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女朋友？
不错不错，有眼光！”
大壮上下打量了李梦瑶一番，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对着那几个精神小妹吹了个口哨。
“美女们，晚上好啊！
怎么称呼啊？”
那几个精神小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被大壮这粗犷豪放的作风给镇住了。
不过，她们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娇笑着回应。
“帅哥，你好会撩啊！”
“是啊，比某些人强多了！”
红发女孩更是首接凑到大壮身边，嗲声嗲气地说道：“我叫小美，你呢？”
大壮哈哈一笑，搂住小美的肩膀：“我叫大壮，你可真够劲儿！”
其他几个工友也纷纷加入了“战局”。
“闪电”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幽默的谈吐，很快就逗得几个女孩花枝乱颤。
老牛虽然不善言辞，但憨厚的笑容和时不时冒出的几句“金句”，也让女孩们觉得他格外可爱。
一时间，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烧烤的香味、啤酒的泡沫、骰子的碰撞声、男女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
黄铉看着眼前这群打成一片的男男女女，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工友根本就是“老司机”，应付这种场面简首是轻车熟路。
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李梦瑶似乎也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惊讶，她看了看黄铉，又看了看和工友们谈笑风生的几个姐妹，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黄铉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晚这个聚会，注定不会平静了。
他甚至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工友给比下去。
不行，绝对不能丢脸！
黄铉暗暗握紧拳头，决定要拿出点真本事，让李梦瑶和她的朋友们看看，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他端起酒杯，站起身，朗声道：“来，大家干一杯，今晚不醉不归！”
一场“战斗”，正式打响！
人到齐了，气氛也热闹起来。
烧烤、啤酒、骰子、划拳，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嘈杂而喧嚣。
黄铉和几个工友埋头吃着烧烤，偶尔和李梦瑶说几句话，尽量让自己融入这个圈子。
然而，他始终感觉自己和这些人不是一路人。
他们聊着纹身、蹦迪、打架，说的那些段子黄铉一个也听不懂，只能尴尬地陪笑着。
李梦瑶似乎也察觉到了黄铉的不自在，她时不时地凑到黄铉耳边，小声安慰他：“别介意，她们就是这样，玩得比较疯。”
黄铉勉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不觉得没什么不适应的，身边的人都这样，他也觉得这样很好。
只是有时候日复一日的生活，他也有点腻了。
夜越来越深，烧烤店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黄铉看着李梦瑶和那几个精神小妹玩得不亦乐乎，心里感到一阵疲惫。
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李梦瑶来参加这个聚会，他觉得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我去趟洗手间。”
黄铉嗓音低沉，也不知怎的，今晚他总觉得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他寻了个由头，只想快些离开这喧嚣，去室外抽根白利群，让那呛人的烟草味冲散胸口的郁闷。
“我也去，一块儿。”
大壮那瓮声瓮气的声音紧随其后，像一堵厚实的墙，让人莫名安心。
两人并肩走出烧烤店，一股夹杂着孜然和炭火味的燥热气息扑面而来。
洗手间里，瓷砖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黄铉点燃烟，深吸一口，辛辣的烟草味瞬间***着鼻腔，却也让他稍稍清醒了几分。
大壮斜靠在洗手台边，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眯着眼打量着黄铉，“怎么，看你小子今晚兴致不高啊？
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黄铉吐出一口烟雾，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没啥，就是感觉和那几个花臂妹子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烦躁，“她们聊的那些个夜店、纹身、打架的事儿，我是一句也听不懂，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大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贱兮兮的笑，“玩不来？
嘿，我倒是想和她们好好玩玩呢。”
他挤眉弄眼，语气暧昧，“要不你也去整个纹身？
那样不就和她们有共同话题了？”
黄铉被他这不正经的样子逗乐了，笑骂道，“滚犊子，老子天生就爱干净从不往身上纹”他弹了弹烟灰，语气坚定“兄弟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
他抬起头，对上大壮那充满力量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郁闷和烦躁都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一刻，兄弟间的情谊，无需多言，尽在不言中。
洗手间外，夜色更浓，城市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黄铉深吸一口气，将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吧，回去继续吃肉喝酒，别让那几个小丫头片子看扁了。”
他挺首腰杆，迈开步子，“今晚，咱们兄弟俩，不醉不归！”
大壮哈哈大笑，紧跟其后，“好！
不醉不归！”
- - - - - -“呕！”
黄铉胃里翻江倒海，扶着冰冷的墙壁，一阵阵干呕，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难受至极。
他今晚算是彻底栽了，拼酒竟然没拼过那几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精神小妹。
李梦瑶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嫌弃，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轻轻拍打着黄铉的后背，又递上一杯温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喝点水，漱漱口，会舒服一点。”
黄铉接过水杯，先是漱了漱口，将口中那股难闻的酒气和酸味吐掉，然后仰头将整杯水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些许灼烧感，他的意识也逐渐清醒了几分。
昏黄的灯光下，李梦瑶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神闪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黄铉抬起头，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他抓住李梦瑶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酒后的冲动和试探，“瑶瑶，今晚…别回去了，好不好？
陪陪我。”
李梦瑶身子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阿铉，你喝多了，我…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改天吧，好不好？”
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语气生硬，毫无诚意。
黄铉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酒精的作用下，情绪也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他猛地一拍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rnm！
大壮那小子，搂着两个妞都不知道去哪儿逍遥快活了，就我tmd像个傻子一样，被当成冤大头！”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我送你的viva，借钱买的！
李梦瑶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精明，她立刻换上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凑近黄铉，柔声细语地安慰道，“阿铉，你别生气嘛，大壮他就是个粗人，你不一样，你是有抱负有理想的人，以后肯定比他强多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看，你现在不是己经开始跑业务了吗？
只要你努力，很快就能升职加薪，到时候，咱们就能买大房子，过上好日子，那些个精神小妹，算什么呀？
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
她开始给黄铉画饼，描绘着美好的未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平息他的怒火。
不得不说，李梦瑶很懂男人的心思，几句话就让黄铉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他知道，李梦瑶说的没错，他不能自暴自弃，他要努力，要出人头地，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后悔！
最终，黄铉还是强忍着失落，将李梦瑶送上了一辆出租车。
临别时，李梦瑶探出头，对着黄铉甜甜一笑，“阿铉，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
说完，出租车便消失在夜色中。
黄铉独自一人站在路边，寒风吹过，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和寂寞。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李梦瑶的微信头像，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李梦瑶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爱他，她更像是在吊着他，利用他。
但他却无法自拔，深深地陷了进去。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夜色中，电驴发出微弱的嗡鸣声，显得格外孤单。
黄铉回到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香烟与泡面混合的味道。
墙皮斑驳脱落，***着水泥的灰色，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黯淡无光。
他颓然地坐到床边，床垫发出吱呀的***声，仿佛也在嘲笑着他的窘迫。
酒精的麻痹作用逐渐消退，现实的冰冷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他摸出那款被李梦瑶嫌弃过无数次的viva手机，屏幕的亮光刺痛了他疲惫的双眼。
他点开外卖软件，密密麻麻的订单记录映入眼帘。
早上的包子，中午的快餐，晚上的炒饭，每一笔消费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他的心头。
他仔细核对着每一笔订单，计算着一天的伙食开销，眉头越皱越紧。
“麻辣烫，28块，这他妈都够我吃两顿泡面了！”
他低声咒骂着，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切换到微信支付界面。
一长串的账单列表，清晰地记录着他一天的花销。
除了日常的餐饮，还有给李梦瑶买的奶茶，给李梦瑶充的话费，甚至还有李梦瑶看中的那条打折项链，虽然最终他没舍得买，却也像块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
“操！”
他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床上，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更加孤单落寞。
他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李梦瑶那张精致的脸庞，那甜腻的笑容，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
他想起李梦瑶口中的大房子，想起李梦瑶口中的好日子，想起李梦瑶口中“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的豪言壮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不甘。
“老子他妈的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猛地坐起身，抓起桌上的半瓶啤酒，仰头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的烦躁。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草味***着他的神经，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凛冽的寒风夹杂着远处工地传来的机器轰鸣声，扑面而来。
他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城市，心中充满了迷茫和彷徨。
酒精的作用下，黄铉的思绪开始飘忽不定，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思考自己的未来，思考自己和李梦瑶之间的关系。
他感到迷茫，感到彷徨，感到无助。
最终，他带着满心的疲惫和困惑，回到了自己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他草草洗漱了一下，便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梦里，他梦见自己功成名就，身边美女如云，而李梦瑶，则一脸谄媚地跪在他的脚下，祈求他的原谅。
他猛然惊醒，才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而己。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他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还要继续为了生活奔波，为了梦想奋斗，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继续被李梦瑶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