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追踪印记

溪水潺潺，鸟鸣啁啾。李大刚盘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双眼微闭，呼吸绵长。一缕缕黑色气息从他周身毛孔渗出，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金属光泽，然后又缓缓收回体内。

"呼吸再慢一点。"老白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指导，"《玄天剑典》讲究的是剑息如一，你的呼吸节奏要像剑一样稳定锋利。"

李大刚调整呼吸，将气息拉得更长更缓。随着修炼深入，他感到体内玄铁精气运转得越发流畅，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在被不断强化。

三个月了。自从在古修士洞府获得《玄天剑典》传承后，他和哑女小竹按照柳如风留下的线索，一路向西，最终来到了这处位于七星会势力边缘的山谷。这里环境幽静，灵气充沛，是个理想的修炼场所。

"今天就到这里吧。"老白说，"你体内的玄铁精气已经运转了三十六周天，再继续反而过犹不及。"

李大刚缓缓收功，睁开双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小竹正蹲在小溪边洗衣服，纤细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小竹！"李大刚喊了一声，朝她走去。

小竹回过头，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指了指旁边晾晒的衣服，又指了指太阳，意思是天气很好，衣服很快就能干。

"辛苦你了。"李大刚有些不好意思。自从来到这个山谷，所有的家务都是小竹一手包办，而他则专注于修炼。

小竹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去李大刚额头的汗水。她的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咳，那个......"李大刚耳根有些发热，赶紧转移话题，"今天中午吃什么？"

小竹眼睛一亮，拉着他来到营地中央的火堆旁。揭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锅里炖着山鸡和野菌，汤色乳白，上面飘着几片翠绿的野菜。

"好香！"李大刚由衷赞叹，"你什么时候抓的山鸡？"

小竹得意地比划了一个弓箭的姿势，又指了指远处的树林。

"你还会射箭？"李大刚惊讶地问。

老白突然插话："这丫头不简单。我观察她很久了，虽然不能说话，但学东西极快。这几天你修炼时，她就在附近布置陷阱、采集草药，生存技能比你还强。"

李大刚挠挠头，有些惭愧。确实，这三个月来，如果不是小竹的悉心照料，他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两人正享用着美味的午餐，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大刚警觉地站起身，手按在剑柄上。自从离开古修士洞府，他一直提防着七星会或其他散修的追踪。

"别紧张，是那个铁剑门的女娃。"老白说。

果然，片刻后，一袭白衣的柳如风骑着白马出现在林间小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她腰间佩剑，英姿飒爽，与李大刚初见时一样冷艳不可方物。

"柳师姐。"李大刚抱拳行礼，"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柳如风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路过，顺便看看你们死了没有。"语气虽然冷淡，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关切。

小竹立刻盛了一碗热汤，双手递给柳如风。柳如风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小口啜饮。

"味道不错。"她难得地夸了一句，然后转向李大刚，"修炼得如何？"

"还行。"李大刚谦虚地说，"《玄天剑典》博大精深，我才刚刚入门。"

柳如风点点头，突然拔出佩剑："试试？"

李大刚会意，也抽出自己的铁剑。这把剑是柳如风上次来访时带给他的，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比之前从铁剑门弟子那里缴获的要好得多。

两人在空地上站定，小竹识趣地退到一旁，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你先攻。"柳如风淡淡道。

李大刚也不客气，运转玄铁精气，一剑刺出。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玄天剑典》的基础剑意——"直取中宫"。剑锋所向，空气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柳如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身形微侧，轻松避过这一剑，同时手中长剑如灵蛇般点向李大刚手腕。

李大刚变招不及，手腕一麻，差点脱剑。他急忙后退两步，调整呼吸，再次进攻。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过了三十余招。柳如风明显留了手，否则以她的实力，三招之内就能击败李大刚。但她似乎有意引导，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收力，让李大刚有机会调整。

"你的剑意不错，但招式太死板。"柳如风边打边点评，"《玄天剑典》讲究的是剑随意动，不要被固定招式束缚。"

李大刚若有所悟，接下来的几招果然灵活了许多，甚至一度逼得柳如风格挡。

"好！"柳如风难得地赞了一声，突然剑势一变，速度暴增。李大刚只觉眼前一花，咽喉处已经传来一丝凉意——柳如风的剑尖轻轻点在他的喉结上。

"我输了。"李大刚坦然认输。

柳如风收剑入鞘："三个月能练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她顿了顿，"不过，如果遇到真正的强敌，这点实力还不够看。"

李大刚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这三个月虽然进步神速，但比起那些修炼多年的修士，自己还差得远。

"柳师姐，能请教一下修真界的境界划分吗？"李大刚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柳如风挑了挑眉："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她找了块石头坐下，"修真之路，大体分为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等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和小圆满四个阶段。"

"那柳师姐现在是......"

"筑基中期。"柳如风坦然道，"在铁剑门年轻一代中算是佼佼者，但放眼整个修真界，不过蝼蚁罢了。"

李大刚暗暗咋舌。柳如风如此实力都自称蝼蚁，那自己算什么？

"你呢？"柳如风反问。

"我......"李大刚挠挠头，"老白说我现在算是筑基初期，但因为没有正统修炼过，实际战力可能还不如一些练气大圆满的修士。"

"练气？"

"就是筑基前的准备阶段。"柳如风解释道，"一般修士需要数年甚至十年练气，才能尝试筑基。你有玄铁剑体，跳过了这个阶段，直接筑基成功，算是得天独厚了。"

李大刚这才对自己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对了。"柳如风突然话锋一转，"你们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人物？"

李大刚摇头："没有，这里很隐蔽。"

"那就好。"柳如风神色凝重，"青冥宗的人在打听你们的下落。"

李大刚心头一跳："周鹏的事暴露了？"

"不只是周鹏。"柳如风压低声音，"你在古修士洞府得到《玄天剑典》的消息也传出去了。青冥宗对剑修传承一向觊觎，派出了内门弟子追查。"

小竹听到这里，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多谢柳师姐告知。"李大刚真诚地说，"我们会加倍小心。"

柳如风站起身："我得走了。如果有紧急情况，捏碎这个玉符，我会尽快赶来。"她递给李大刚一块小巧的白色玉符，上面刻着一柄小剑。

李大刚郑重接过，小心收好。

柳如风翻身上马，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小竹："照顾好他。"说完，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小竹望着柳如风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她人不错。"老白突然说，"虽然外表冷冰冰的，但对你很上心。"

李大刚没有接话，但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在这个陌生的修真界，能遇到柳如风这样的朋友，确实是他的幸运。

......

夜幕降临，李大刚和小竹围坐在火堆旁。下午柳如风带来的消息让两人都有些忧心忡忡。

"老白，如果青冥宗真的找上门来，我们该怎么办？"李大刚在心中问道。

"跑。"老白干脆地说，"以你现在的实力，对付筑基中期的修士都勉强，更别说青冥宗的内门弟子了。那些人至少是筑基后期，甚至可能有金丹期的带队。"

李大刚握紧了拳头。这种无力感让他很不舒服。明明已经获得了《玄天剑典》这样的绝世传承，却因为修炼时间太短，仍然任人宰割。

"别自责。"老白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修真之路漫长，你已经进步很快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争取时间成长。"

李大刚点点头，看向正在缝补衣服的小竹："小竹，我们可能又要搬家了。"

小竹抬起头，明亮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如同两颗黑宝石。她放下针线，比划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无论去哪里，她都跟着。

李大刚心头一热，正想说些什么，老白突然厉声警告："有人来了！隐蔽！"

李大刚反应极快，一把扑灭火堆，拉着小竹躲到附近的灌木丛中。他屏住呼吸，全力收敛气息，同时运转《玄天剑典》中的"敛息诀"，将生命体征降到最低。

小竹也出奇地安静，连呼吸都几乎听不见。

片刻后，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营地周围。借着月光，李大刚看清那是三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男子，每人腰间都悬着一柄长剑，剑鞘上刻着青冥宗的标志——一座被云雾环绕的山峰。

"气息到这里就断了。"其中一人低声道，声音沙哑，"应该就在附近。"

"仔细搜。"领头的男子命令道，"赵长老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人分散开来，在营地周围搜寻。其中一人离李大刚和小竹藏身的灌木丛越来越近。李大刚心跳加速，手心渗出冷汗。他轻轻握住剑柄，准备在万不得已时拼死一搏。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搜寻的青冥宗弟子立刻警觉地望向声源方向。

"那边有动静！"一人喊道。

领头的男子犹豫了一下："过去看看！"

三人迅速向狼嚎方向掠去，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李大刚长舒一口气，但老白立刻警告："别动！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果然，不到半刻钟，那三人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警惕地环视四周。

"看来真不在这里。"领头男子皱眉，"继续往前追。"

这次三人真的离开了，没有再回头。

李大刚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确认安全后才拉着小竹从灌木丛中钻出来。两人浑身都被露水打湿，狼狈不堪。

"好险。"李大刚心有余悸，"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追踪法术。"老白沉声道，"青冥宗擅长此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他们很快会反应过来上当。"

李大刚点点头，和小竹迅速收拾行装。他们的家当不多，很快就打包完毕。

"往哪走？"李大刚问道。

"西北方向。"老白说，"那里是七星会和铁剑门势力交界处，青冥宗不敢太过放肆。"

两人借着月光匆匆上路。刚走出不到一里地，老白突然厉喝："趴下！"

李大刚本能地扑倒小竹，一道青光几乎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击中前方一棵大树。树干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轰然倒下。

"反应挺快嘛。"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李大刚抬头，只见一棵大树的枝干上站着三个人，正是刚才离去的青冥宗弟子。原来他们根本没走远，而是躲在树上守株待兔。

"跑！"李大刚拉起小竹就跑。

"想跑？"领头男子冷笑一声，纵身跃下，轻飘飘地落在两人前方，拦住去路。另外两人则从侧面包抄，形成合围之势。

"李大刚是吧？"领头男子慢条斯理地抽出长剑，"青冥宗内门弟子陈锋，奉赵长老之命，带你回去问话。"

李大刚将小竹护在身后，也拔出铁剑："问什么话？"

"周鹏师弟的死，还有《玄天剑典》的下落。"陈锋阴森森地说，"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免受皮肉之苦。"

李大刚知道今天难以善了，暗中运转玄铁精气，准备拼死一搏："小竹，等会我拖住他们，你找机会跑。"

小竹却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倔强地摇头。

"真是感人。"陈锋讥讽道，"可惜一个都跑不了。"他剑尖一指，"拿下！"

左右两名青冥宗弟子同时出手，两道剑光如毒蛇般袭来。李大刚全力格挡，勉强架住一剑，另一剑却在他左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李大刚痛呼一声，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太弱了。"陈锋失望地摇头，"就这点本事也能杀周鹏？看来传言有误。"

李大刚咬牙，不顾伤势再次举剑。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三人的对手，但无论如何也要给小竹创造逃跑的机会。

"老白，有什么办法吗？"他在心中急问。

"燃烧精血，施展玄铁爆。"老白快速说道，"这是《玄天剑典》中的拼命招式，能短时间内提升实力，但代价很大。"

"怎么做？"

"逆转玄铁精气运行路线，***丹田......"

老白的指导被陈锋的进攻打断。李大刚仓促应对，又被一剑刺中大腿，跪倒在地。

"大刚！"小竹哭喊着扑上来，挡在他面前。

"滚开！"陈锋不耐烦地一挥袖，小竹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撞在树上，昏死过去。

"小竹！"李大刚目眦欲裂，体内玄铁精气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他按照老白刚才说的方法，强行逆转精气运行，***丹田。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体内爆发，李大刚的双眼瞬间变成纯黑色，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属纹路。他仰天长啸，声如金铁交鸣。

"这是......"陈锋脸色微变，"玄铁剑体暴走？"

李大刚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意识被狂暴的力量淹没，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死眼前这些人！

"结阵！"陈锋厉喝，三人迅速站成三角阵型，剑尖相对，形成一个青色光罩。

李大刚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挥舞着铁剑冲向光罩。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黑色剑气，光罩剧烈震荡，出现裂痕。

"怎么可能！"一名青冥宗弟子惊呼，"这可是能抵挡金丹初期攻击的青冥三才阵！"

陈锋额头渗出冷汗："坚持住！这种状态他维持不了多久！"

果然，在连续攻击十余次后，李大刚的动作开始变慢，身上的金属纹路也逐渐褪去。最终，他单膝跪地，铁剑拄地支撑身体，大口喘息。

"就是现在！"陈锋眼中寒光一闪，一剑刺向李大刚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挡在李大刚面前。陈锋的剑刺在白光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无法寸进。

"谁？"陈锋惊怒交加。

"铁剑门，柳如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白衣女子飘然落下，手中长剑散发着凛冽寒光。

"铁剑门要插手我青冥宗的事？"陈锋色厉内荏地质问。

柳如风不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三个内门弟子欺负一个刚筑基的散修，青冥宗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陈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柳如风，别以为你是铁剑门大师姐就能为所欲为！此人杀我青冥宗弟子，夺我宗门至宝，必须带回去问罪！"

"证据呢？"柳如风反问。

"这......"陈锋一时语塞。

"没有证据就滚。"柳如风剑尖一指，"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陈锋权衡利弊，最终咬牙道："好，今天给柳师姐一个面子。"他阴毒地看了李大刚一眼，"不过这小子中了我的青冥追魂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完，三人纵身跃起，消失在夜色中。

柳如风确认三人真的离开后，才转身查看李大刚的情况："还活着吗？"

李大刚勉强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死不了......小竹......"

柳如风已经检查了小竹的情况："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她皱眉看着李大刚，"你强行逆转玄铁精气，经脉受损严重，需要立刻治疗。"

李大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再次醒来时，李大刚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床边的两个人影上——小竹和柳如风。

小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看到李大刚醒来，她立刻扑上来，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

"慢点。"柳如风递过一碗药汤，"喝了它，对你的经脉有好处。"

李大刚接过碗，一饮而尽。药汤苦涩难当，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是哪里？"他嘶哑地问。

"我的一个秘密据点。"柳如风说，"暂时安全，但陈锋说得没错，你中了青冥追魂印，他们随时能找到你。"

李大刚内视己身，果然在丹田附近发现了一个青色的印记，正不断散发着微弱的波动。

"能去掉吗？"他问。

柳如风摇头："至少需要金丹期的修为才能强行抹除。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找到种印之人，杀了他。"柳如风冷冷地说，"印记与主人性命相连，主人一死，印记自消。"

李大刚苦笑。以他现在的实力，杀陈锋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有一个办法。"老白的声音突然响起，"找到我的本体。"

"你的本体？"李大刚一愣。

"不错。"老白说，"我早就想告诉你，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我并非普通剑灵，而是上古仙剑白帝的剑灵。若能找到我的本体，抹去这种小印记易如反掌。"

李大刚震惊不已："上古仙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白打断他，"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青冥宗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来的可能就是金丹长老了。"

李大刚将老白的话转述给柳如风和小竹。

"上古仙剑？"柳如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意思。不过老白说得对，你们必须立刻转移。"

"我们？"李大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柳师姐不跟我们一起走？"

柳如风摇头："我得回铁剑门。如果突然失踪，反而会引起怀疑。而且......"她顿了顿，"我在门内可以帮你们打探消息。"

李大刚虽然失望，但也知道她说得有道理。

"你的伤还需要调养两天。"柳如风站起身，"这两天我会在外面布置一些迷惑追踪的阵法，尽可能拖延时间。"

她离开后，小竹立刻凑过来，用手轻轻抚摸李大刚的脸颊，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李大刚勉强笑道，"倒是你，被摔得不轻吧？"

小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比划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柳如风及时赶到，救下了他们。

"是啊，又欠她一次。"李大刚叹息。

小竹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她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李大刚。

李大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缕白色的长发——显然是柳如风的。

"这是......"

小竹做了个"保护"的手势，又指了指李大刚的心脏位置。

"你是说，柳师姐给了你这个，让它保护我？"李大刚猜测。

小竹点头，然后又摇头，似乎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丫头想说的是，那女娃把自己的剑意封存在这缕头发里了。"老白解释道，"在危急关头，可以激发出来保命。"

李大刚心头一震。剑意对剑修而言极为珍贵，柳如风竟然舍得送给他？

他将那缕白发小心收好，心中五味杂陈。窗外，夕阳西下，将木屋染成金色。这短暂的宁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两天后，他们将再次踏上逃亡之路。而这一次，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艰险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