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吾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酒店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虞念初身上的白色衬衣扣子解了一半，垂坠着散落，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

她的双手被黑色领带绑在一起，手臂圈在纪书澈的脖子上。

身躯娇小窝在男人怀里，整个人被包裹笼罩起来。

“烫……”纪书澈身上炽热的体温传到她的皮肤，细密的吻缠住了虞念初的呼吸，伴随着动作的深入，她浑身忍不住战栗。

“初初乖，动一动不要停。”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喷在她颈窝里激起一阵酥麻。

一室旖旎，缠绵声不绝。

“书澈哥哥，你轻点。”

虞念初细碎的声调融化在一声声喘息中。

“哥哥轻不了，重点你才会喜欢。”

纪书澈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挑逗地吻上她的锁骨，“多叫几声书澈哥哥，我爱听。”

两小时后，云雨方歇。

“你要去哪？我们不玩游戏了吗？”纪书澈刚下床，衣摆就被抓住。

她仰起头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眼眸，宛若一张光洁无暇的白纸。

有种过分纯真的呆傻感。

“我还有事，等会让秘书姐姐来带你去玩。”

他摸了摸虞念初的头，带着一些安抚的意味。

说完，拿起外套打开酒店门走了。

她盯着纪书澈的背影觉得一阵恍惚，脑袋像有无数根银针扎她，一股无形的胀痛感从太阳穴开始蔓延。

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几帧片段。

“自己把衣服穿好，酒店旁边有个温泉，最适合你这样的傻子去泡，省得给我找事。”

于秘书双臂环胸，一脸不屑地嫌弃虞念初。

“我才不是傻子，书澈哥哥说我是他的小宝贝。”

虞念初撅着嘴嘟囔。

看着她这副天真呆愣的神情，于秘书觉得幻灭，曾经那个干练优雅，爱穿一身红裙的明艳大小姐变成了这样柔弱呆傻的模样。

被男人骗得团团转。

于秘书摇了摇头，无声叹息。

……温泉里，左右两个池子由大岩壁隔开。

“书澈哥，宿敌变情人是什么体验？”一道浪荡放肆的音调从南边温泉里传来。

与刚才在床上沉浸于爱欲中的男声不同，此刻纪书澈语气中带着玩味，“像逗狗一样，可听话了。”

他低沉的嗓音懒懒的，夹杂着一点冷意。

“以前不可一世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在书澈哥身下求欢。”

“什么虞家大小姐，现在就是个智障。”

纪书澈的兄弟们哈哈大笑。

话落，虞念初纯净的水眸浮上几分惧意，悄悄缩在温泉最里面的角落瑟瑟发抖。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聪明，但他们是在说谁她心里还是明白的。

最近时不时头会剧痛。

脑中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穿着红裙的女人挥之不去。

“书澈，你那里有拍下亲密照吧，这可是好东西。”

“看见自己疼惜的继女被自己抛弃的亲儿子糟蹋，秦阿姨不得气得心脏病发作啊，期待那位虞先生会把她赶出虞家。”

纪家八年前公司面临过一次重大危机，纪书澈的母亲在这个时候和纪父离婚了，转而投向虞父的怀抱。

从那之后不管纪书澈，但对待虞念初如亲生女儿，每次同时出席宴会，看着自己的母亲对别人嘘寒问暖，纪书澈就无比痛恨虞念初。

每次虞念初在自己身下乖乖叫他哥哥，他觉得兴奋又解气。

哥哥？他算哪门子哥哥！“够了，虞家大小姐也是你们能胡说的？”纪书澈眸光一转，深邃的双眼闪过一丝冷峻。

“虞家大小姐”几个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

缩在角落里的虞念初，任由竹管里的温水流到她肩膀上，雾气往上涌动，模糊了她的眉眼。

虞念初努力分辨这些字字句句，皱眉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原来……书澈哥哥是在骗她吗？温热的氛围让她的思绪发散，记忆的线条牵引着她回想起以前——她车祸刚醒的那段时间。

别人都在背地里骂她是傻子，说她是智障。

只有纪书澈温柔地摸她的头，告诉她：初初是最纯洁的茉莉。

他陪她玩游戏，不许别人欺负她，带她去游乐园玩，给她买好看的裙子，总是说她是最可爱的公主。

于是这朵茉莉天天围着他转。

“这是她愚蠢的代价。”

隔壁传来一句话，彻底击溃了虞念初的心理防线。

虞念初杏眸睁得圆溜溜，小脸瞬间苍白，她听不明白太多的意思，只知道自己被书澈哥哥嫌弃了。

原来他也嫌弃她蠢笨，说喜欢自己是装的。

没来由地，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钝痛难忍。

素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珠，一颗一颗落到温泉里，荡起一阵水波。

再抬头，眼前突然出现一行倒计时：距智力恢复时间还有：15日18小时46秒。

再受三次刺激，智力将完全恢复，当前恢复进度为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