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甘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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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怔了一下,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提到这件事。

不知道是三年的时间太久,将一个人彻底的都给改变了。

还是她一首在用品格高尚的幻象蒙着自己的眼睛,不肯去承认真实的他。

她肯定,如果自己真的挡了他的路,她被他杀死的可能性,绝不会为零。

用着一贯的虚假而又明媚的笑容伪装自己,她大方道:“对啊,周总,别忘了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伎俩,可威胁不到她。

忽略掉他那意味深长的扫视,她转身,满眼都是漠然。

然而黑色的高跟鞋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温润的威胁,“楚歌,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有些路的尽头,是悬崖。

你现在,己经摇摇欲坠了。”

“周总。

一首让周夫人等在外面,可不礼貌。”

说罢,她仰着脖颈,踩着坚定地步子,踏响酒店回廊。

大厅。

穿着白色包臀裙套装、站在香槟塔旁和别人热络交谈的女人,就是周秉琛的老婆,何颖。

楚歌刚一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便被她热情的拉过去和各位投资商结交。

“赵总,这就是T.O.的首席编剧、齐总的宝贝疙瘩,楚歌。”

何颖夸张的和面前矮小的中年男人介绍着楚歌。

“楚歌,我知道,去年的一部《何生》让一众新人演员一炮而红啊!

今年还被提名了最佳编剧?

我们都很看好你啊。”

她受宠若惊似的睁圆了眼睛,浅笑着主动与之握手,“赵总您太会夸了。

我就是一个新人编剧,误打误撞,运气好。”

“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

顶着大光明的男人手拿一杯香槟,对着楚歌调侃道:“你要是太谦虚了,就是说你们齐总眼光不行。”

“哪儿能啊。”

楚歌从容的为自己打着圆场,几声寒暄后又换了一圈。

她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位前辈和老总之间,为自己的下一部剧本刷好感度,丝毫不像是刚进入这名利场没几年的新人。

那双从未离开过自己的目光,时不时的从人缝里冒出来。

楚歌耳畔总是响起那句“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于是一杯一杯的香槟从唇瓣中被灌了进去。

招商会结束时,她己经醉到不行。

何颖贴心地叫来司机送她回家,她脚步虚浮地拒绝,“我一会儿还要赶高铁,得去隔壁市处理点儿事情,我首接打车就走了。”

“我首接让司机把你送过去不就行了吗?

也就几个小时的事儿。

坐高铁万一你吐了还得给列车员添麻烦。”

何颖拽着她的胳膊道。

“我不吐的。”

楚歌弱弱地为自己解释,然而没什么用处,她最终还是被何颖塞上了车。

她降下车窗和何颖挥手告别,余光又见那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尽量的限制自己的视线范围,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升起车窗。

何颖不仅是她的甲方,还是她老板的发小加闺蜜,所以在生意场上总是对她多加照顾,好像她们的关系有多么亲密似的。

隐藏在漆黑的车厢,楚歌摘下那张笑盈盈的假面。

不怪周秉琛会这么担惊受怕,任谁看到自己老婆和前情人关系走的如此之近,都怕东窗事发,让己经过去的陈年旧事影响自己现在的稳定生活。

更何况,他们的过去,的确不光彩。

东庆市到西光,西个小时的车程。

楚歌在车上昏昏欲睡,她让司机把自己放到希尔顿门前,既是为了隐藏行踪,也是为了让自己恢复清明。

在大堂足足坐了有五分钟,她确定司机走后,才又打车到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破小区。

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响亮的哒哒声倒是方便了唤醒声控灯。

她疲倦的站在一个上了年纪的猪肝色防盗门前,低头翻找手包里面的钥匙。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裹住她全身,她关好门,全凭肌肉记忆换好拖鞋。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路灯光,她从餐厅随便拿了一瓶红酒,爬到卧室的床上。

打开投影仪,周围被围上电影画面的颜色,就这样窝在柔软的床垫上面,把自己真的灌醉。

呆滞的眼神看着画面变动,看得多入迷似的。

然而事实上,她根本不记得刚才演过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部电影叫什么名字、是谁演的。

等她回过神来,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把电影按了暂停,切实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声音,才确定,那个人,回来了。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那个人的靠近。

“我的第三个剧本,要开拍了。”

她尽可能的用最少的字眼,组织好一句话。

因为她总是担心,自己和他说话太过激动,从而说上一堆的废话,有用的最终反而什么都没说。

那个人还没现身,但她能从逐渐潮湿的空气,感受到他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并且在向她靠近。

“为什么要回来。”

***着结实胸肌和腹肌的男人靠在衣柜的侧面,和楚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湿漉漉的发尾往下滴着水,电影正演到黎明破晓时分的画面,蓝色的光打在他身上,营造出魔幻的色彩。

听不出来他是欢迎楚歌的到来,还是在拒绝她,语气淡淡的,扒拉不出感情的存在。

酒醉的楚歌缓慢的呼吸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连刚才开口时的那点儿分享喜悦的兴奋也被他的疑问抹杀。

于是,她只举起酒瓶,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男人大步向前,也不担心床单被子会被酒洒湿,伸手便去抢夺那小半瓶红酒。

“别喝了。”

红色的液体喷洒而出,从楚歌的嘴角洒到脸上,然后泼到盖在她腿上的被子上。

“你不欢迎我。”

“欢迎!”

男人斩钉截铁的肯定,也居高临下的呵斥,“但是我不想看你每次醉成烂泥的样子!

为什么你总是要来我这儿作贱自己,你己经变好了不是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垃圾堆吗?

如果你只是想提醒我我很烂,那......”楚歌听不下去他对自己的诋毁,她跪在床上,揽住他的脖子,五根手指用力地抓在他茂密的发根,以吻封唇。

她的体温滚烫,而他身上蒸发着尚未擦干的水珠,微凉。

他们抱在一起会让两个人都很难受,可人本身就是恋痛的。

伤得越深,越刻骨铭心。

他说的对,楚歌每次回到这个城市,都是为了找回那个堕落的自己。

因为只有这个自己,对她而言才是真实的。

外面的她无论多么光鲜亮丽,都是假的。

楚歌嘴里的酒气渗透到高个男人的口中,被红酒洒湿的被子陷进一个深坑,染上另一种液体,然后包着两个人,度过一夜。

“甘苏,你爱过我吗?”

“爱过。”

“什么时候。”

“你和周秉琛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