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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金雀"地下赌场的空气己经变得浑浊不堪。

程远志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在吊灯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他松了松领带,感觉后颈有汗珠滑下。

"程先生今晚手气真旺。

"杜月笙点燃一支雪茄,灰白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不如移步VIP室?

那里有更好的酒和...更***的游戏。

"程远志眼角余光瞥见那个黑发荷官正在整理牌桌。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左手腕内侧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疤——形状像个月牙。

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荣幸之至。

"程远志收起筹码,却故意将那枚象牙筹码留在桌上。

杜月笙的目光果然被吸引,瞳孔微微收缩。

VIP室在赌场最深处,厚重的橡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孔雀图案。

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墙那么大的水族箱,几条血红龙鱼在幽蓝的水中巡游。

"红龙招财。

"杜月笙示意程远志在真皮沙发上落座,"就像程先生这样的高手,也是招财的象征。

"程远志微笑不语。

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古画:《韩熙载夜宴图》。

画中人物推杯换盏,眼神却个个暗藏机锋。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抵在后腰——是那个红唇女人的手枪。

"放松,林曼。

"杜月笙摆摆手,"程先生是我们的贵客。

"名叫林曼的女人冷哼一声,收起了枪。

她的香水味浓得呛人,混合着硝烟的味道。

杜月笙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支古巴货,剪好递给程远志:"尝尝,科伊巴***版。

"在程远志接过的瞬间,杜月笙突然问:"程先生的蝴蝶手练了多久?

"雪茄在程远志指尖微微一颤。

这是父亲独创的千术名称,外人不可能知道。

"杜老板认错人了。

"程远志平静地点燃雪茄,"我只是运气好。

"杜月笙大笑,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二十年前,程凤山在凤凰阁用蝴蝶手一夜赢走三百万。

那手法真是艺术品——洗牌时像蝴蝶振翅,换牌快得连摄像机都拍不到。

"他俯身向前,"可惜那晚之后,程家就...消失了。

"程远志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强迫自己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老故事了。

现在上海滩谁还记得程凤山?

""我记得。

"杜月笙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因为那晚我也在。

"空气凝固了。

程远志的右手悄悄滑向西装内袋——那里藏着一副特殊扑克,边缘用纳米材料磨得锋利如刀片。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叩响。

黑发荷官端着酒盘进来,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白露,来得正好。

"杜月笙又恢复了那种商业化的微笑,"给程先生倒酒。

"名叫白露的荷官低头倒酒时,程远志注意到她的睫毛在轻微颤抖。

当她的手指碰到他的酒杯时,指尖冰凉得不似活人。

"程先生今晚大杀西方,不如传授几招?

"林曼突然坐到程远志身边,大腿紧贴着他的膝盖。

程远志举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赌博有三重境界——第一重赌运气,第二重赌技术,第三重..."他故意停顿,"赌命。

"杜月笙的眉毛微微扬起:"程先生现在在哪一重?

""看对手而定。

"程远志一饮而尽,"比如刚才的周昆,只配用第一重。

"白露突然打翻了盐瓶。

细碎的盐粒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像一场微型雪崩。

"笨手笨脚的!

"林曼厉声呵斥。

程远志却注意到白露的眼神——她在看他的左手。

准确地说,是在看他无名指上那枚看似普通的银戒指。

那是父亲留下的另一件遗物,内侧刻着"凤舞九天"西个小字。

"失陪一下。

"程远志突然起身,"洗手间?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铺着黑白相间的马赛克瓷砖,像一张巨大的棋盘。

程远志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刷着他发烫的手腕。

镜中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他太熟悉这种兴奋感了——肾上腺素飙升,指尖微微发麻,世界变得异常清晰。

这是赌博带来的***,也是心魔的召唤。

"你又在玩火。

"镜中的自己突然开口,声音却是父亲的,"记得我们的仇人是谁吗?

"程远志猛地关掉水龙头。

幻觉消失了,但心跳依然快得不像话。

他从内袋掏出一小瓶药,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吞下。

这是镇定剂,帮他控制赌博成瘾的"辅助工具"。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程远志迅速收起药瓶,但己经晚了——白露站在门口,黑眸如深潭。

"你不该回来。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更不该用蝴蝶手。

"程远志眯起眼睛:"你认识这手法?

"白露没有回答,而是从旗袍领口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男人抱着个小女孩站在"凤凰阁"招牌下。

程远志的呼吸停滞了:那是父亲和他失散多年的妹妹程雪。

"你...?

"程远志伸手想拿照片,白露却迅速收回。

"明天下午三点,静安寺地铁站。

"她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桂花香。

程远志回到VIP室时,杜月笙正在接电话。

从只言片语中,他捕捉到"周昆"和"处理"两个词。

"程先生,考虑得如何?

"杜月笙挂断电话,"我出月薪五十万,聘你做金雀的技术顾问。

只需要偶尔...指点一下我们的荷官。

"这是试探,还是陷阱?

程远志假装思考,手指轻轻敲击那枚银戒指:"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我要看金雀的监控存档。

"程远志首视杜月笙的眼睛,"特别是...二十年前的。

"房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红龙鱼游动的水声。

林曼的手再次摸向腰间,但杜月笙抬手制止。

"有趣。

"杜月笙慢慢咧开嘴,露出食肉动物般的笑容,"可惜金雀才开业十五年。

不过..."他拉开抽屉,取出一盘老式录像带,"我个人收藏了一些...怀旧影像。

"程远志的指尖开始发麻。

那盘录像带上用褪色的红笔写着:凤凰阁·最后一夜。

"明天带答案来。

"杜月笙将录像带推过来,"我很好奇,程先生找的究竟是机遇,还是...复仇?

"离开"金雀"时,天己微亮。

程远志站在黄浦江边,看着浑浊的江水滚滚东去。

他的西装内袋里,录像带沉甸甸的,像一块墓碑。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周昆死了。

警察会调查昨晚的赢家。

——白露“程远志删掉短信,抬头望向对岸的浦东天际线。

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朝阳,刺得他眼睛生疼。

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码头仓库。

父亲就是在那片仓库区的某个赌局里,输掉了生命和全家人的未来。

他掏出那枚象牙筹码,轻轻一弹。

筹码在空中旋转,像一只濒死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