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来了啊
“这里禁止未登记人员进入，请马上离开这里。”
“小同志你好，我是三区的军长刘建国。”
电梯口守卫兵打量起眼前三人。
刘建国和刘伟上衣为西服式，大翻领，双排6粒扣，平挖袋，后身设中腰带，配两粒明扣，有肩袢，颜色为深棕绿色，是自己人没错。
守卫视线往上，刘建国肩章为松枝绿色肩章底版上，缀有金色枝叶和一颗金色星，是少将；刘伟肩章为一条杠加三颗星，横杠位于肩章中间位置，三颗星均匀分布在横杠上方，是个上尉。
“刘军长您好，没有相关手续还是不能放您进去，抱歉。”
守卫态度诚恳，就是不放行。
“爸，你是不是按错楼层了。
给爷爷办理手续去三楼就行，这顶楼住都是大人物。”
“闭嘴。”
刘伟撇撇嘴，给刘苟拉了拉腿上的毯子。
刘建国掏出诺基亚。
“喂，老李啊。
你在医院吗？”
“在啊。
那你来趟顶楼呗，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啊……顶楼你管不了啊。
那算了，下次找你喝酒。”
刘建国啪的挂了电话。
“老营长在等我！
老营长在等我！”
刘苟拽了拽刘建国的衣服。
“爸，您再等等。
我之前忙忘了，忘记递交看望材料了。”
“老营长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啊！”
刘苟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急切地打转，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两腿剧烈打着拍子缓慢往上伸首。
刘建国把刘苟按回去。
“爸，您别急。”
“小同志，你看我们这都是自家人。
我们就进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你看我爷爷那么大岁数了。”
刘伟从怀里摸出一包烟准备塞给守卫。
守卫往回快退三步，手中的枪横在胸前。
“刘上尉，请您体谅体谅我。
我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兵，您不要让我丢了这份工作。”
守卫站正恭敬的鞠了一躬。
刘伟悻悻然收回手，把烟放回身上。
刘建国又开始翻诺基亚上的通讯录，正准备拨出去。
蓦地，叮咚一声，身后的电梯打开了。
“老李？”
“老刘？
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带我爸来看望李主席，之前忘记交看望报告了，这不……”“哦，难怪你刚刚给我打电话呢。
不过，你可能进不去。
今天好多领导都过来了。
全在李主席病房外面候着呢。”
“可……”“老营长！
老营长！”
刘建国还打算磨一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刘苟伸着手不停往前够着。
“老刘，你爸喊那位老营长？”
李院长拿起一旁的来访登记开始翻看名单，回头望向刘建国。
“我爸是这样说的。
不过你也知道，我爸有点老年痴呆了，记忆比较混乱。”
“对了，忘记问了，老刘你爸叫什么来着的？”
“我爸叫刘苟。”
“刘苟……小名是不是叫二狗子？”
啪的一声李院长合上名单。
“是的吧……”“你不早说！
快快快！
带着老爷子跟我走！”
你也没问我啊。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结果是自己想要的。
刘建国父子俩推着轮椅跟着李院长往一个病房跑去。
嗖嗖嗖~到了病房门口，两个守卫看了看李院长几人。
“李院长，您身后几位是？”
“是那位的故人。”
“好的，您稍等。
我进去禀报一下。”
一个守卫把手中的枪交给另一人，敲了敲门，进去了里面。
守卫很快出来，接过自己的枪，把门向两边拉开。
“您请。”
刘建国等人扯了扯衣服，往里面走去。
当刘苟走进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李青松转过头看着刘苟，黯淡的眼睛多了一丝光亮。
“二……狗子？”
李青松说话己很困难。
“老营长，是我！”
刘苟用力点头，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刘建国和刘伟扶着刘苟一步步挪到病床前。
“你……来看我了啊……”刘苟站在病床前颤巍巍行了个礼。
“老营长，说好的。
我们不能让对方孤零零上路，要互相送一送的。”
医护人员搬来椅子让刘苟坐下，几位领导人站在一侧。
“我走了以后，就剩你了啊……”李青松想抬起干瘦的左臂，试了几次都没能挪动一点。
刘苟弯下身子，双手紧握着李青松的手。
“我还有儿子呢，您别担心。”
“好……”滴~监护器上的心跳显示在往下跌，六十次、五十次、三十次……医生们按照原定的抢救方案，采用了所有措施，呼唤、人工呼吸……都不起作用。
大夫在按压心脏，荧光屏上时而显示一次心跳，但渐渐地看不到心跳了，只见一条首线。
医生们用尽了各种抢救措施，李青松带着笑意，离去了。
啪嗒啪嗒是血液滴落的声音。
李青松再次睁开眼，入目除了红还是红。
这……就是阴曹地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