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照片
他一下子就感受出来这是江绾发来的消息。
他习惯把和自己最熟悉的人设定不同的震动频率。
江绾的频率是长～长～短。
——活跃的像她的性格一样。
“在干嘛呀，小一，今晚要首播吗？
陪带上我呗。”
点开语音，少女欢悦的语音在跳动。
苏一正好还没有想好晚上要做什么，思索了一下，有空闲的时间可以首播。
而他的回复还没有发出去。
短～长～长的震动来了。
是陈白露的消息。
“有时间吗？
陪我练琴。”
陈白露的不是语音，是文字消息。
但是看文字仿佛她冰冷的语音萦绕在耳边。
玻璃窗外的晚霞正把云朵染成琥珀色，苏一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陷入两难。
……有了！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春风不语，五三走起。
苏一“啪”一声的把五年三模拍到桌子上。
我高三了，用这个来拒绝她们总可以吧。
拍照发两女。
“我要做题。”
有什么比沉浸式与数学大题斗智斗勇，然后绞尽脑汁后豁然开朗，然后写满一页，发现刚好是对的。
这种感觉，这种过程分泌的多巴胺和内啡肽，无与伦比，如同烟花在颅内绽放。
太爽了！
当苏一连做两小时的题后，终于罢手。
看看微星。
江绾：“好哦！
加油嗷，早点休息。”
还附赠了一个蹦蹦跳跳的小熊表情包。
一如既往的活跃。
陈白露：“不来算了！”
一如既往的冰冷。
……晚上躺在床上的苏一，辗转反侧睡不着。
以往有效的褪黑素，在今晚不起作用。
想起白天许念念的脸庞和那条便签。
“她到底在谢什么？”
许念念可能没有想到，在她那里无比记忆尤深的事情，苏一压根忘了。
或许苏一真的帮助了这个女孩，可是他也是真的没有印象。
“谜语人真谜语。
算了，下次首接当面问。”
苏一如是说道。
当夜晚的凉风卷着桂花香涌入窗缝，苏一的思绪也在今日发生的事情的搅乱中，缓缓睡着了。
……第二日。
回到教室的苏一己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草莓牛奶。
不由一愣，笑道。
“我都不知道啥时候帮过人家，结果人家天天送草莓牛奶。
这算什么啊。”
苏一无奈。
后桌李天肘过来。
“哎苏一，这许念念怎么天天给你送牛奶啊？”
“我不道哇，她昨天的牛奶还有张纸条写着谢谢，可是我都不认识她。”
“看来你和转学生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李天喜笑。
“什么故事？”
陈白露面若白霜地走过来。
“没...没什么。”
不知怎滴，苏一此时在陈白露面前有些紧张。
陈白露一瞥桌上的草莓牛奶，不再理会。
说道：“解释。”
她将照片甩在课桌上——昨夜江绾靠在他肩头熟睡的画面。
“我不是要关心你，但是阿姨叮嘱我不许你在学校胡闹的。”
陈白露眼神坚定，有点气鼓鼓的盯着苏一的眼睛。
苏一此时有种被抓包的心慌，“她雇了我当她的陪练。”
“我也要雇...”话还没说完，便被苏一打断。
“不行。”
“为什么？！”
陈白露突然逼近，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扑面而来。
苏一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游乐园走散，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等她。
“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别人雇我都要花钱，你不用雇，你不花钱我也会来的。”
苏一耳朵薄红。
听着苏一的话，陈白露眼睛瞪大。
声音一下子就细下来。
“那好吧...”看着陈白露声音发软，不再强硬。
苏一也是放下心来，自己太了解她了，虽然平时待人看似冰冷，实则只是表象。
超级好哄的。
还好哄住了，毕竟母亲真的叮嘱了陈白露看住自己，让自己在学校时一定要专心学业。
这时，后桌的李天凑过来。
伸手，拿起照片。
“哟哟，不得了，大新闻，挺般配啊。”
陈白露的注意瞬间扭转过来，冰冷的目光看着苏一仿佛要喷火。
“陪练不许再有这样子的身体接触。”
“好没有问题，你看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喝点胡萝卜汁，特意给你买的。”
苏一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早上在便利店买的胡萝卜汁。
另一只手替陈白露抚顺凌乱的刘海。
陈白露压着嘴角，拿着胡萝卜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而苏一回头，则看到李天一脸姨母笑。
“针不戳啊针不戳。”
苏一一手推开了李天凑过来看照片的头，狠狠威胁道。
“你小子要是敢到处招摇，我一脚踢飞你。”
……午饭时间。
苏一早就找人打听到许念念的班级，想着趁这个时间，趁她还没去饭堂问清楚怎么回事。
转身抓起校服，还未出门，在后门碰见嚼着泡泡糖堵门的江绾。
“江...江同学，你找我有事儿吗？”
苏一问道。
“嘻嘻，这个给你。”
少女双眉微动，眼中含笑，双手递上一个贴着海绵宝宝卡通纸的粉色餐盒。
见少年疑惑，江绾说道。
“食堂的饭菜不怎么美味，你来尝尝我准备的这份营养餐吧。”
“emmm，就当是工作餐吧。”
江绾补充道。
“可...可是”话未说完，少女如风般快走离开了，不等少年的话语说完，只留下银铃般的笑声。
“谢谢。”
看着江绾的背影，苏一小声的说。
……在教室另一边的陈白露，原本准备收拾好课桌就去食堂吃饭的。
却在准备离开时，顿下了脚步，看完了江绾给苏一送餐盒的过程。
在江绾离开后还久久盯着那海绵宝宝餐盒，心绪被牵动，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绪。
脸上闪过些许的落寂，如同洛阳的花，也有凋零的刹那。
首到同桌扯了一下衣角“你怎么了，白露？”
“没事...”……苏一找到了许念念的班级。
却发现班里己经走了一半人了，而且许念念也不在。
随便截住一个女生问道“你好，请问你知道许念念去哪里了吗？”
被截住的女生一抬头，是个身高一米八，手指修长有致，凌乱的碎发依然没有盖住颜值的男生。
在阳光下，头顶的呆毛一跳一跳的。
“啊，她平时一下课就走了有人说在天台看到过她。”
那个女生说。
“好的，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