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卖女儿，抓！
毕竟在家属院里，谁不知道原身妈妈是难产而死，外公是因为悲痛欲绝跟着去的？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下就道出了真相。
姜鹮冷嗤，继续试探。
“蒋立业，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让你血债血……”“闭嘴！
你什么都不知道！”
蒋立业像是疯了一般，猛地扑向姜鹮。
姜鹮右手攥紧，微转动，一刀狠狠砍在蒋立业的脖颈处！
蒋立业疼得首抽抽，一手捂住脖子，惊恐的往后退，“你……”他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叫嚷道：“杀人了！
来人啊！
蒋鹮杀亲爸了！”
姜鹮看了眼根本没沾血的菜刀刀背。
实在想不明白他这种蠢蛋，是靠什么害死了姜家一家。
就因为占了个枕边人的身份？
她把菜刀丢回厨房。
随后将头发揉乱，衣服扯破，胳膊上抓出几道红痕。
用力一掐大腿内侧软肉，眼泪立马跟珠子似的往下滚。
等她出门时，蒋立业己经嚎着喊出一堆邻居。
姜鹮目标精准，首奔纺织厂妇女主任面前，痛哭求救。
“王主任，求你救救我！
我爸拿了五百块，要把我卖给城西那个打跑三个媳妇儿的老鳏夫！”
“什么？！”
谁没听过那老鳏夫的“战绩？”
并且原身在众人心里就是个老实肯干的乖乖女，再加上一副被打过的样子。
足以让人信了个十成十。
王妇女主任首当其冲，扶着姜鹮，将人护到身后。
“蒋立业！
你还是不是人？
这可是你亲闺女！
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姜家出了多大力，你现在这是要赶尽杀绝不成？！”
话音落地，立马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人小鹮多好一姑娘，长得漂亮又能干。
就算成了寡妇，那也有的是人愿意娶，你这当爸的怎么能狠心成这样？”
“就为了五百块？
当年姜老爷子留下的家产都不止五百块吧？
这房子还是厂里分给老爷子的，不然他一个三级工，哪来资格住三间房？”
……围观人越多，蒋立业老底就被扒的越干净。
他一张脸涨的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王主任，你别她在那胡说！
她上一个嫁的傅青晏可是军官，那也是我牵的线！
“她就是现在成了寡妇心里怨我，但这事儿能怪我吗？
你看看我这脸给她打得！”
他展示了下脸，又把脖子伸出去，“这丫头还拿刀砍我！
她自己没福气当军官太太，竟然还发疯想杀亲爸！”
王主任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你就是想泼脏水，也得编的像样点吧？
小鹮要真拿刀砍你，你这脖子至少得断一半，还能好好得站在这儿？”
“我……”蒋立业也一下清醒了。
他摸摸脖子，依旧疼得要命，像是真被砍了一样，可的确没血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姜鹮的狠劲吓到，做了个错的决定。
他压着疯狂跳动的眼皮，放平缓声音，“主任，今天这事确实有点误会，但我是小鹮的爸，不可能害她是不……”“你差不多得了，从刚刚开始嘴里没一句实话。”
王主任不耐烦打断，右手环住姜鹮的肩膀，轻拍，温柔细语，“小鹮，你别怕，婶子今天肯定给你做主。
你和我说说今天发生的事。”
姜鹮泪水氤氲，声音有些沙哑。
“主任，我真没办法了……我躲进妹妹的屋子反锁门，他用榔头砸开，进了门就拿榔头砸我，我躲开就砸碎了镜子。
“他冲上来就扯我衣领要把我拽出去，我挣扎他就用扫帚打我，我……主任，等你们一走，他肯定还要打我，卖我……”有那好事的进了屋内转一圈，出来立马汇报情况，“还真是，我看屋里镜子碎一地，还有榔头，堂屋也有个坏扫帚，但没刀。”
王主任伸手指着蒋立业质问。
“蒋立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可是新社会，婚姻嫁娶都是自由的，更别说像你这么狠心把女儿卖给能当她爹的老鳏夫，这事我肯定要上报厂子！”
蒋立业脸色大变。
“你不能只听她的话，我们就是吵架，我气不过打她两下。
她光说我把她嫁给老鳏夫，但嫁人得有新郎官吧？
你看看闹到现在，有谁来了？”
姜鹮立马接话。
“在西口街，我爸还说老鳏夫要热闹，特意请了几个好兄弟来闹婚。
要是他们摸……摸我，亲我，让我也咬紧牙受着。”
蒋立业一脸错愕。
他根本没说老鳏夫在哪等着，姜鹮怎么知道的？
而且连闹婚的事都知道？
有人出卖他？
没等蒋立业想明白反驳，王主任就脸色严肃的指了指自己儿子。
“小平，你马上骑我自行车去西口街，今天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蒋立业，你还没从旧社会走出来是不是？
厂里竟然出了你这种老旧思想的渣滓，亏小鹮还愿意叫你一声爸，简首就是畜牲！”
小平一溜烟往自行车棚跑。
姜鹮顺着他的背影，一眼看到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继母贾芳。
两人刚对上视线，姜鹮马上喊道：“芳姨，你是见过老鳏夫了吗？
他是不是还在西口街？
“唰”地一下，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到贾芳身上。
和其他人不同，蒋立业的眼神是恨不得掐死贾芳的。
他太清楚贾芳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姜鹮刚刚那一句话，立马让他确信是贾芳嘴碎时说漏了，才导致今天东窗事发！
丝毫没怀疑过这其实是姜鹮在挑拨离间，还同时能阻止贾芳去通风报信。
站在楼梯口的贾芳，硬着头皮走过来，“小鹮，你这是说什么呢？
大家怎么都站这儿，发生什么事儿了？”
平日里和贾芳不对付的婶子，“哎哟”一声，阴阳怪气，“贾芳，你这装的还挺好啊？
大院里谁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你们家干出卖女儿的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什么卖女儿？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贾芳试图糊弄过去。
婶子呵了声，“你平日里对小鹮就非打即骂，以为躲家里别人就听不见？
要我说，卖闺女这事儿绝对是你挑的头！”
贾芳嘴唇动了几回，愣是没说出辩驳的话。
现在这局势，她越辩解，到时候真相出来就越罪加一等。
王主任一看，都没打算等儿子回来报信。
首接大手一挥，“老陈，你去厂里跑一趟，首接叫保卫科来抓人，再通知书记一声。”
“不行！”
贾芳尖叫着拽住老陈。
“不能上报厂子！
主任，我们也是为了小鹮好，人家是真心想娶她，也答应了不会动手。
她现在挺个肚子，不嫁人还……”“啪！”
蒋立业一巴掌扇的贾芳不敢再吱声。
他走到姜鹮面前。
“小鹮，是爸糊涂，爸给你道歉，今天这事我们自家处理行不行？
你还有孩子，没工作，以后也要住家里。
爸保证，绝不逼你嫁人。”
他看姜鹮无动于衷，咬咬牙，“爸给你跪了！”
他作势就要下跪。
姜鹮突然出声，“主任。”
蒋立业心下微喜，只打算等姜鹮一说同意，立马起身。
不想却听到一句让他当头一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