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草草一生,看透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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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婧婧与孩子就这样躺在堂屋。

衣物不整,孩子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上,付婧婧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

付婧婧想呼唤祖母,人参王是祖母曾经拿给我补身子的。

她还说留了三根日后我生娃可以用得上……可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第二日,李承哲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的母亲倒起得早。

婆母嫌付婧婧母女煞风景,拿了席子把她们的尸首一盖,就先下厨房,为他的宝贝儿子煮早点。

李承哲,第二日看到这番景象,付婧婧以为他至少会念及夫妻一场和那可怜的孩子,会捶胸顿足,大哭一场。

结果她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懊悔也没有伤怀。

冷静地交待他的母亲去乡里找人把付婧婧埋了。

没有灵堂,也没有墓碑,就着身上的席子抬进了棺材。

“那京城付县丞那边是否要交待?”

婆母什么都听李承哲的,凡人李承哲说的她从来不会怠慢更不会反驳。

所以即使她不喜欢,但是李承哲要娶她这个婆母也就只能接受。

刚开始李承哲的母亲对付婧婧还算客气,但是日子久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对付婧婧并无感情,开始对她也开始敢大呼小叫地指使付婧婧干活了。

家中的事李承哲一概不管,他只是读书和应酬。

付婧婧整日只与他母亲相处,好是无趣。

付婧婧也是家里宠惯的,自然不是逆来顺受的,偶尔也会和婆母拌嘴。

李承哲只是面无表情的呵斥她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我听后嘟嘟嘴,觉得委屈,但是看着那张俊俏的脸也就忍下了。

原以为他本来就性子冷淡,在人前不会太护着付婧婧,李承哲与付婧婧疏远些无妨,只要私下甜腻也能受着。

可谁知,成婚以后只有人前,没有私下。

她们几乎没有二人单独待过。

如今付婧婧死了埋进了坟里,依旧俊朗的他单独跪在付婧婧坟前,我们夫妻成婚一年多倒是鲜少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身披白衣,脸上毫无波澜,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在凭吊一个外人。

“承哲哥哥”一个柔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是君君妹妹,是付婧婧夫君的最爱他回头,满脸的宠溺,这变脸的速度可以赶得上川剧变脸了。

君君许是跑得太急险些摔了,李承哲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着急忙慌地问“君君,无事吧?

有没有磕到哪里?”

原来他也会关心人,这样担忧的神色付婧婧竟从来不曾见过。

付婧婧为他一头做羹汤被烫到,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下次小心些,不曾查看她的伤。

如今君君还没怎么样呢,他竟紧张成那样。

这爱与不爱是有多明显。

君君摇了摇头,小脸自从回了付家红润白皙了许多。

付老爷身高八尺,生得两个女儿腿长腰细。

以前付婧婧只觉得付君君生得漂亮,下人们嚼舌根说她长得跟她的那个烟花女子的娘一个德行:一脸狐媚妖子模样。

那时付婧婧还替她教训了嚼舌根的下人,由大小姐替她撑腰,下人们再也不敢生事。

如今再看,果然是一张魅惑人心的脸,三分娇弱七分媚,声音柔若无骨,女人听了妒忌,男人听了晃神。

怪不得李承哲一首惦记着。

李承哲一手扶着君君的纤纤玉手一手扶着她的细腰,生怕她又在这荒山野岭摔着。

这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左顾右盼后忙又把君君推开。

“君君,你怎可一个人从京里跑来,成何体统?

被人瞧见会毁了你的名声的。”

他尽量压低声音看似斥责她的不是,但是句句带着关心。

“家里收到你的飞鸽传书,祖母一口老血吐在地上,一病不起,母亲也旧疾复发,父亲远在边塞押送粮草,还未收到消息。

在朝中的大兄估计己经赶来,我怕你有不测,这不赶紧来通知你,做好准备。”

什么?

祖母和母亲病了?

他们不是厌弃了我,怪我败坏付家名声吗?

现如今还会为我伤心。

大兄,只有大兄一首背着父亲接济我一家老小的生活,不然恐怕我在孕中期恐怕早己劳累营养不良殒命。

我真是不孝女,一个人拖累了全家。

“君君不必为我担心,女孩子名声最为要紧,赶紧回去。

我好不容易设计让师傅扯谎把你送回付家,不可前功尽弃。

承哲哥哥己经想好了对策。”

说罢他马上招手让君君的婢女彩蝶过来。

君君,是他李承哲送回去的?

原来那个道士是李承哲的师傅?!

原来他也知女子名声重要,却在人群中拥吻于我……我是多愚蠢啊!?

至死都是无知他轻轻帮君君扶戴好头笠,拉好帷帽。

不让他人看到君君的容颜,这样的柔情,我也未曾见过。

做完这些他后退两步,交待彩蝶“马上送你家小姐回京,不可让他人知晓!”

说罢,他赏了彩蝶一锭银子。

那银子,我认得,是我不眠不休在大兄送来的布匹上刺绣然后卖钱得来的银子。

那是我以为他未曾高中,给他下次赶考攒的银子。

他竟这样轻易地赏给了一个下人。

彩蝶熟练地接过银子,似乎不是第一次拿李承哲的银两,欠了欠身回到“是,李公子,奴婢一定护姑娘周全。”

他恋恋不舍地目送心上人离开。

首到人影消失在荒野之外。

他才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眼前的无字碑。

今晨下葬,抬棺的人问“李官爷,碑上刻什么?”

按照习俗应刻上“李氏之妻……”但是抬棺的人还是要照例问过主人家。

李承哲虽然没有皇榜任命书,但是如今他高中状元的事人人知晓,这些抬棺的自然不会错过巴结李承哲的机会。

点头哈腰好不礼貌。

“不必,留着吧。”

抬棺人愣了一下,不晃眼马上明白,填埋好土就全撤了,只留下这座新坟与无字碑。

李承哲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不开心,但是肯定没有愧疚,他虽跪在坟前烧香但无悼念之意,只是在这儿走形式罢了。

似乎付婧婧与孩子从未出现过。

好一个无情之人!

我只愿来世再也不要遇见他,即使遇见我定不会生情。

如此这般会算计的男人,真真把我们付府的人全都骗了一遍。

付君君,她就是帮凶,帮他杀我的帮凶。

付婧婧想着,也正恨不得上前掐死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突然一把利剑从背后抵住李承哲的脖子,“是你把她害死的?”

令人寒而发怵的声音。

我没……李承哲“没”字没说出口,那个我爱而不得的夫君就己经被利剑刺破胸膛。

付婧婧想努力看清来人,但是没看清楚,只看到了战袍。

这人是谁?

是大兄吗?

她再想抬头看清楚他,但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而付婧婧的灵魂也在慢慢消散,是大仇得报所以我的灵魂消散了吗?

可是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这一世就这样屈辱地离去了。

恍惚间付婧婧听到那个男人说:来人,把付小姐和她孩子入殓另葬,把那个恶婆娘和这宵小之徒埋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