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晨5:30，天边刚泛起一层冷青色。
周小檬蜷缩在被窝里，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梦境中，直到——
“哐！”
房门被猛地推开，冷空气瞬间灌入。她本能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试图躲避天敌的兔子。
“起床。”
周凌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军刀，直接劈开她的睡意。
“……再五分钟……”她迷迷糊糊地嘟囔，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企图用耍赖蒙混过关。
没有回应。
下一秒，身上的被子被一把掀开。
“啊！”
她惊叫一声，猛地弹坐起来，炸开的头发像一团蓬乱的蒲公英，眼睛瞪得圆圆的。
周凌站在床边，一身笔挺的作训服，腰带扣得一丝不苟，连袖口的褶皱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他手里拎着她的外套，眼神冷峻得像在检阅新兵。
“五点半起床，六点晨跑，六点半早饭，七点出门。”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宣读军事条例，“以后每天一样。”
周小檬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对上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疯子。”她最终只小声嘀咕了一句，伸手去抓衣服。
周凌听到了，但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转身往外走，丢下一句：
“五分钟后，我要看到你站在门口。”
清晨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周小檬气喘吁吁地跟在周凌身后，肺里烧着一团火，腿像灌了铅。她平时体育课跑个800米都要死要活，而周凌的“晨跑”根本就是无声的折磨——速度不算快，但绝不停止。
“哥……哥！等等……我跑不动了……”
她终于撑不住了，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
周凌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眉头微皱。
“才两公里。”
“……我是学生！不是你的兵！”她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瞪他，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愤怒。
周凌沉默了两秒，突然大步走回来，单手拎起她的后衣领，像提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一样把她拽直。
“那就练到能跑。”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明天加五百米。”
周小檬：“……？”
她突然很想把鞋脱下来砸他脸上。
回到家，周凌已经利落地煎好了鸡蛋和吐司，牛奶也热好了，摆在桌上像部队食堂一样整齐划一。
周小檬瘫在椅子上，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
“……我不喝牛奶。”她盯着杯子，小声***。
“喝了。”周凌头也不抬，继续翻着手里的军事杂志。
“我乳糖不耐……”
“我查过你体检报告，没有。”
周小檬一噎，猛地抬头瞪他：“你翻我东西？”
周凌终于抬眼看她，眼神平静得可怕。
“在这里，你的所有事，我都会知道。” 他顿了顿，“包括你藏在床底下的薯片和可乐。”
周凌合上杂志，不容置疑地截断了她未出口的辩解："碗里的早餐必须吃完。"他起身时，军靴在地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十五分钟后楼下***，送你去新学校。"
银色越野车停在校门口的瞬间就吸引了无数目光。他没穿军装，但剪裁利落的黑色夹克包裹着挺拔的身躯，裤管扎进锃亮的军靴里，整个人像一柄未出鞘的军刀。周小檬跟在他身后，校服领子歪斜着，像只被雨水打湿羽毛的麻雀。
"半年预备班，明年送你出国上学。"他屈起指节敲了敲教务处门牌，"李班主任会对接。"转身时军靴突然一顿，"放学原地等，别让我说第二遍。"
“……知道了。”她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周凌看了她两秒，突然伸手，替她整了整歪掉的领子。
“认真听课。”他说完，转身走进教务处，背影挺拔得像一柄出鞘的军刀。
周小檬愣在原地，领口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哥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