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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4日 雪

今天又惹哥哥生气了。

张昊哥说我有病,非要挨顿收拾才能消停。他不懂。

有时候就连我也不懂我心里的自己和自己的别扭。

我是家中老二,本该拿”严管长子+娇宠***“的剧本,可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双双进驻了戈壁滩中的研究基地。那时哥哥已经去了部队,而我成了”谁有空谁捡走“的流浪小孩。 像行李箱一样轮流寄养。

我的粉色行李箱轮子都磨秃了。今天在姑姑家吃饺子,明天被塞到奶奶家写作业,后天又扔给姥姥。大人们总摸着我的头说"小檬最乖了",其实他们是想说"小檬别添乱"。

只有哥哥不一样。

哥哥每年休假的十五天是固定的。

记得他第一次休探亲假回来,我才到他大腿高。他带我去游乐场,我指着最高的棉花糖摊位,他直接把我扛到肩上。迷彩服布料蹭得我脸颊发痒,他肩章上的星星硌着我腿,那团粉色的云朵粘在我嘴角时,他突然用拇指帮我擦掉,然后愣了愣——大概忘了小孩的脸这么软。

后来每年见面的那半个月,是我唯一确定不会被退货的日子。他会在我被表弟推倒时,拎着那小子后领子罚站;会在我装睡时,用带着枪茧的手摸我头发,声音轻得像怕吵醒我:"小檬要平安长大。"

回想那时的他和我现在差不多年纪,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却已经会蹲下来给我系蝴蝶结了。

去年父母车祸的遗物里,有张哥哥写给我的明信片,背面沾着机油和血迹:”小檬,等哥这次任务回来就接你回家。“邮戳日期是他负伤住院的那周。

现在我真的住进他的家了。书柜第三格放着我的课本,浴室里有小黄鸭形状的香皂,连他那个总上锁的军用行李箱都分了一半给我装玩偶。可我还是怕——怕哪天醒来发现这又是一场梦。

我怕我是他人生里突然多出来的累赘,是上级硬塞给他的"抚养任务"。所以我开始试探——

我故意考倒数,把班主任气到打电话告状。

上学时翻墙去网吧,等他黑着脸来抓人。

把他买的雨伞故意忘在沙发上,看他会不会来接我放学。

我甚至...偷偷期待他发怒。

上个月那次争执后,他把我按在沙发扶手上教训时,我分明看见他眼眶先红了。他的手还紧紧攥着,声音却哑得不成样子:"周小檬,我对你不光是责任。"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是我心甘情愿接住的包袱。"

"你任性一次我管一次,但哪次真丢下你了?"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得厉害,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原来具象的管教比虚无的承诺更让人踏实。

今天他抬手时指尖在发颤,结束后却盯着我膝盖上那块淤青出神。当药油在皮肤上化开时,他突然说:”你六岁那年从秋千摔下来,也是这个位置。“

温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皮肤,我才惊觉——原来这些年,他都记得。

我缩在沙发上偷看他煮姜汤的背影,蒸汽模糊了厨房玻璃。

也许我永远说不出”哥你别不要我“这种话。

但当他冷着脸说”周小檬你给我过来“时,

我终于敢确信——

这次真的不用再数着日子等下一个”临时收养人“了。

谢谢你看穿我的别扭,还愿意管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