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骂人，却看见少女的铜钱剑正抵着自己咽喉，剑尖上挂着一滴混浊的黏液。
"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林小满的声音比凶宅的墙还冷，"它在你视网膜上留了印记。
"齐默这才发现左眼的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有无数根针在瞳孔里搅动。
他掏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照向自己——左眼虹膜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血丝，组成了一个歪扭的"贷"字。
您关注的首播间"默哥探灵"己恢复手机突然自动跳转到首播界面。
画面里是空荡荡的凶宅客厅，但弹幕区却在疯狂刷新：[用户133打赏10个纸钱：抵押物己确认][用户133：利率每日10%][用户133***：逾期惩罚：躯体使用权]"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齐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镜头突然转向窗外，拍摄到他们此刻所在的巷口。
一只青灰色的手正从屏幕边缘缓缓伸出，食指指甲缝里卡着枚熟悉的铜胸针——正是他在凶宅碰过的那枚。
铜钱剑的铃铛突然炸响。
林小满一把拍飞他的手机，拽着他冲进路边废弃的报刊亭。
"从现在开始，别碰任何反光的东西。
"她撕下T恤下摆缠住齐默的左眼，"阴契债主会通过倒影追债。
"报刊亭的玻璃橱窗上，齐默看见自己缠着布条的脸，和林小满背后浮现的模糊白影。
少女头也不回地反手掷出三枚铜钱，白影发出高频尖叫后消散。
铜钱落地时全部竖着***水泥地，组成一个三角形缺口。
"第一次借贷的活人，有24小时犹豫期。
"林小满踢开铜钱，地面立刻渗出黑血，"要么找到原始契约书解除，要么接受条款成为阴契人。
"齐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摄影师小王三年前就死了？
"报刊亭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
黑暗中，林小满的眼睛泛起诡异的鎏金色："因为当年和他组队的人——"玻璃橱窗轰然炸开，无数镜片像刀锋般射来。
齐默被林小满扑倒在地。
有块碎片划过他的耳垂，血珠飞溅到最近的镜片上，立刻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更多镜片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般悬浮起来，组成一堵移动的刀墙。
"跑！
"林小满甩出张黄符。
符纸燃烧的瞬间，所有镜片调转方向刺向虚空中的某一点。
空气中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滴答滴答"的液体坠落声。
但地上没有血。
落在齐默手背上的，是带着霉味的暗红色墙皮碎屑。
他抬头看见电线杆上蹲着个穿寿衣的老头，手里提着盏绿灯笼——和凶宅二楼的白影提着的一模一样。
"林家的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老头的声音像指甲刮擦黑板，"这个债务人可是自愿签的电子契约。
"他举起智能机，屏幕上正是齐默的首播间界面。
关注列表里，"封门村13号"这个ID正闪烁着血红的光。
林小满的铜钱剑突然架在齐默脖子上："你什么时候点的关注？
""我他妈哪知道！
"齐默突然想起进入凶宅前，确实弹出一个"关注解锁隐藏机位"的提示，"这就算签约了？！
"老头咯咯笑着飘近，灯笼照出他腐烂的牙龈："现代人有现代签法嘛。
"灯笼光突然聚焦在齐默左眼，"抵押物品质不错，利息给你算日息8%好了......"铜钱剑的铃铛声与手机提示音同时炸响。
齐默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在首播间打赏区连续点击了十个"纸钱"图标。
[用户齐默打赏1314个纸钱][债务升级：本息合计左眼+右手小指][立即支付可享7折优惠]林小满突然咬破手指，将血珠弹进灯笼。
"嘭"的爆响中，老头发出惨叫。
她趁机拽起齐默冲向马路对面："不想变残废就跟我去拿解约书！
"齐默踉跄着回头，看见老头在重组身体，而自己的手机正飘在半空首播这一切。
弹幕区最新一条来自用户"林小满1987"：[他活不过今晚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