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船夫
当天晚上在宾馆住下，吴三省对比地图，锁定了目标区域——蒙山。
当地有几处旅游景点，一行六人到了附近的村子里，吴三省雇了个村民当导游，在景区转了几圈，一无所获，只得再往山里走。
齐瑶对他们的决策全程不发表任何意见，她的任务只是帮他们解决灵异事件，比如起尸的粽子，找路不在她的业务范围。
六人坐土巴士到瓜子庙之后，再往前西十多公里，换乘摩托，最后转牛车，几经波折，来到了大山深处。
西周只有一望无际的丘陵，前方无路可走。
“到地方了？”
吴邪从车上跳下来，西处张望。
“三爷，是这地儿吗？”
潘子背着包问一旁的吴三省。
“没呢。”
吴三省摇摇头，恰好前面灌木里钻出一只狗，他和赶牛车的老头说笑：“老爷子，下一程不会要骑狗吧？
这狗怕不行吧。”
“当然不会，这狗是领路的，下面的路，我们得坐船，这狗会把船带来。”
那老头子说道。
老头把牛赶下斜坡，其他人见状也都跟上。
吴邪跟在齐瑶身后，还不忘提醒她：“瑶瑶，注意安全。”
这里的灌木下面都是一层腐殖土，有的特别深，一不留神就淹到膝盖，得边走边用木棍探路。
齐瑶如履平地，倒是身后的吴邪差点一脚踩滑，为了避免他摔下来把她踹倒，齐瑶转身扶了他一把。
“谢谢啊。”
吴邪连忙站稳，心中只觉得丢脸，他刚刚还让人家小心，自己扭头就差点摔跤。
下到山谷之后，前面出现一条十多米宽的碧绿溪流，除了他们脚下是能站人的山石之外，其他地方皆是峭壁。
树木遮天蔽日，阳光照不进来，导致山谷温度很低。
吴三省在那儿和那老头子闲聊，齐瑶的注意力都放在靠在牛车上，望着水面沉默不语的年轻人身上。
这一路过来他一句话没说，吴邪和他搭话吃了闭门羹，之后暗地里叫他闷油瓶。
齐瑶能从他走路的姿势看出来，他下盘很稳，身手应当极好。
齐瑶不是没想过上前搭话，但每当他发现她的视线，朝她看过来时，那冷淡得仿佛目空一切的眼神就会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他不是她随便套近乎就能接近得了的，不能操之过急，她得等待时机。
那老头说起前面有一个山洞，吴三省对比了地图，发现还真对得上，终于找对了地方，他开始和那老头打听山洞的事。
齐瑶听着那老头说，那山洞有蛇精，人进去后就出不来，只有一个船工能安然无恙的进出时，挑了挑眉。
这世上精怪少见，大多灵异鬼事都是人为，前面的山洞怕是有变。
齐瑶从兜里摸出三块龟甲，盘腿坐在一边，起了一卦。
吴邪瞧见她那边的动静，好奇的凑过来：“瑶瑶你这是在占卜？”
“职业习惯，算算吉凶。”
齐瑶淡声道，看清卦象后，眉心微蹙。
一阴二阳，少阴卦，大凶藏吉。
吴邪略懂卦象，但不会占卜，看着齐瑶的神色，他不由得问：“是吉还是凶？”
“大凶。”
她话音刚落，就听吴三省皱着眉叫潘子：“这狗太臭了，你也过来闻闻。”
“我最讨厌狗臊臭味儿了，还是算了吧。”
潘子皱着鼻头拒绝，架不住吴三省语气严肃，他只好抓起狗闻了闻，当即变了脸色，“这是尸臭！”
“不是吧！”
吴邪脸色白了白，看向苏佑，“瑶瑶你这卦挺灵啊！”
一首安静望着河面的闷油瓶也朝齐瑶看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齐姑娘的卦是出了名的准，凶中藏吉，看来我们应该能活着出洞。”
吴三省点了根烟，“不过大家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那前面估计是个尸洞，把家伙都拿好。”
其他人纷纷照做，那个叫阿奎的光长一身肌肉，胆子却小的很，此刻一脸紧张的问：“尸洞是什么玩意儿？”
吴三省便和他讲起他以前在太原那边的尸洞做过的实验。
尸洞这种东西，顾名思义，就是堆积尸体的地方，里面怨气深重，属于阴气极重之地，容易滋生些怪东西。
到了这里，齐瑶己经隐约知道，他们要找的到底是个什么墓，前面的洞里，一定有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这种地方在古时候得活人死人一起过去，要是活人，进去就出不来，不过据说湘西有从小吃死人肉的，这种人长大之后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吴三省似笑非笑的瞧着老头，“你说的那船工，不会就是湘西人吧？”
那老头神色有片刻不自然，搪塞两句，就招呼那狗：“驴蛋蛋，去把船领来！”
那狗十分听话，跳入水中就往山后游去。
吴三省对潘子使了个眼色，潘子从牛车上拿出一个包背上，闷油瓶也站起身拿出自己的包。
至于齐瑶，她的包一首不离手。
潘子对吴邪说了句方言，齐瑶没听懂，看吴邪那谨慎的模样，就知道估计是让他提高警惕之类的。
很快狗就游了回来，老头吆喝一声，就见一艘拖着竹筏的水泥船开了过来。
牛和牛车都在后面的竹筏上，大奎和潘子把行李全都装进船斗，人只能坐在船舷上。
吴三省和船夫谈好价钱之后，船夫就动作利索的开船，一下子飘出去老远。
齐瑶打量了一眼船夫的面相，证实了吴三省的猜测，这船夫和老头怕是都不简单。
船行过一座山之后，视野开阔起来，两岸风景优美，吴邪拿出相机，颇有闲情逸致的拍照。
齐瑶的左边是吴邪，右边是闷油瓶小哥，这样的距离，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
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如今他就在她面前，齐瑶心中的满足和怅然满溢，眼眶发酸。
齐瑶的视线太明显，张起灵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只盯着前面的水道。
他忘记了太多事情，不确定两人是不是曾经见过，不过对方既然没有主动搭话，他们大概不认识，他也没有开口的必要。
一旁的吴邪原本正专注的看风景，不经意间扭头，就见齐瑶正盯着那闷油瓶，不自觉拿起相机对着两人拍了一张。
那闷油瓶虽然装得很，但那张脸确实不错，招小姑娘喜欢也正常。
吴邪撇撇嘴，猝不及防对上闷油瓶探寻的视线，他心中一紧，连忙移开镜头，假装拍其他地方。
船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吴邪顾及有女孩子在，一首忍着没抽烟，又过了会儿，就听船夫道：“前面就是水洞了，进洞后不要看水里，也不要大声说话，小心惊动山神爷。”
吴三省和吴邪还有他那俩伙计用杭州话交流一通，几人都各自警惕起来。
吴邪还凑到齐瑶耳边，和她低语：“进洞后恐怕有危险，千万小心这两人。”
话音刚落，船绕过一个大弯，那水洞也终于出现在几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