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虎从未体验过如此怪异而强烈的感觉，强烈的不适让他眼泪也夺眶而出。
“别紧张...”程龙的声音沙哑而克制。
何小虎在程龙的安慰下开始渐渐找到了一种全新的感觉，那种犹如鱼游大海，鸟归森林的喜悦感遍布他的身心，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
当一切结束时己经到了深夜，程龙的体力简首像个永不停歇的机器，要不是何小虎及时阻止，程龙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他，何小虎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去洗澡。”
何小虎突然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去内心的混乱。
何小虎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打在脸上。
水珠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在瓷砖上汇成小小的漩涡。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刚刚经历了人生第一次亲密接触，让他心里感到一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我到底在做什么？”
他喃喃自语，一拳砸在墙上。
疼痛从指关节传来，却比不上身后传来的不适。
热水冲走了体表的痕迹，却冲不走内心的迷茫。
关掉水龙头，何小虎用浴巾狠狠擦干身体。
镜中的自己眼神涣散，嘴唇红肿，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吻痕。
他深吸一口气，围上浴巾走出浴室。
房间里的景象让他停下脚步。
程龙只围着一条浴巾，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抽烟。
月光勾勒出他肌肉分明的背部线条，烟雾在空气中缓缓上升，模糊了他的侧脸。
那一刻，何小虎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开心明朗。
何小虎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倒吸一口冷气。
“嘶——”程龙闻声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对不起啊，刚才太冲动了。
你还好吧？”
何小虎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低头盯着地毯，声音细如蚊呐：“我没事。”
程龙掐灭烟头，走到他面前站定。
何小虎不得不抬头看他——湿漉漉的头发，未干的水珠顺着胸膛滑落，在腹部短暂停留后消失于浴巾边缘。
月光为程龙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何小虎突然发现，这个大男孩其实也还算英俊。
“你是第一次吧！”
程龙突然问。
“我...我不...”何小虎慌乱地否认，却在程龙了然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你骗不了我，”程龙蹲下身，与他平视，“你觉得我那么好骗？”
何小虎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我只是...好奇。
在家时不敢表现出来，现在想...尝试一下。”
说完这段话，他几乎用尽了全部勇气。
程龙的表情变得复杂：“你是龙城大学的大学生？”
“嗯，大一新生。”
何小虎小声回答，不明白为什么程龙看起来如此惊讶。
程龙在他身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何小虎能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出的热量，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怎么样，还没失望吧？”
程龙侧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何小虎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红着脸盯着自己的脚趾。
程龙突然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严肃：“我其实很羡慕你这样的大学生。”
“为什么？”
何小虎忍不住问。
程龙没有立即回答。
他起身走到窗前，背影显得异常落寞：“如果当初我...”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何小虎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今晚才认识的陌生男人。
程龙肩膀宽厚，腰线紧实，右肩胛骨上有一个小小的纹身——一个抽象的龙形图案。
他的站姿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随意，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疲惫。
“你也是学生吗？”
何小虎小心翼翼地问。
程龙转过身，表情己经恢复成初见时的玩世不恭：“学生？
算是吧...不过高三辍学了！”
“什么？”
何小虎瞪大眼睛，“最后一年，为什么？”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不同。
何小虎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本该拥有和他一样的身份，然而如今却不知为何干起了外卖员，这其中肯定有令人难以想象的原因。
程龙走回床边，伸手揉了揉何小虎还湿着的头发：“我比你大不了多少，算起来我也应该是这届的大学生！”
何小虎没有躲开这个亲昵的举动。
近距离看，程龙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棕色，睫毛长得令人嫉妒。
他忽然想起刚才这双眼睛注视自己时的专注，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为什么辍学？”
他鼓起勇气问道。
程龙的表情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一些家庭原因罢了！”
他转移话题，“明天有课吗？”
何小虎知道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顺着回答：“上午有一节专业课。”
“你是什么专业的？”
程龙挑眉，“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肯定不是理工类的。”
“是旅游管理专业。”
“难怪，你看起来那么温柔，那么....”程龙露出意味深长的的表情。
“什么？”
何小虎好奇的盯着他。
“那么的迷人！”
程龙噗嗤一笑，鼻尖凑过去在何小虎的脸上蹭了蹭。
两人开始聊起学校的种种，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何小虎发现程龙在自己谈起大学生活时眼睛会发亮，语气中也带着掩饰不住的向往。
他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看似开朗的男人选择离开校园。
不知不觉己是凌晨两点。
何小虎打了个哈欠，身体的不适和情绪的起伏让他疲惫不堪。
“睡吧，”程龙关掉主灯，只留一盏床头灯，“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何小虎想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尽量不压到疼痛的部位。
程龙在他身边躺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黑暗中，何小虎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思绪万千。
他原以为这只是一次放纵的冒险，明天醒来就会回归正常生活。
但现在，程龙的身份和他表现出的复杂一面，让一切变得不再简单。
“程龙？”
他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今晚。”
程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笑了：“睡吧，大学生。”
何小虎在黑暗中微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龙城依旧灯火通明，而在这个酒店房间里，两颗陌生的心却渐渐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