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睛，酒店陌生的天花板逐渐在视线中清晰起来，昨夜零碎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那些疯狂的试探与***，让他此刻仿佛刚从梦中清醒一般，那么的不真实，然而身后的男人却又提醒着他，一切都是己经发生过的。
何小虎轻轻吸了一口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程龙晨起的生理反应正抵着自己的后腰。
他顿时僵住了，脸颊烧得发烫。
“嗯...”身后的人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何小虎拉向自己。
程龙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上，温热而潮湿。
何小虎小心翼翼地试图掰开腰间的那只手，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一场美梦。
当他终于成功挣脱，坐起身来时，床单摩擦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零星的红痕，喉结上下滚动。
他站起来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短裤、T恤、***...每穿上一件，何小虎就感觉离那个疯狂的自己远了一步。
他系鞋带时，余光瞥见床上***的程龙——小麦色的皮肤，结实的腹肌，还有那张即使在睡梦中都带着痞笑的脸。
何小虎迅速移开视线，喉咙发紧。
“几点了？
你要回去了吗？”
程龙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何小虎差点跳起来。
“九点了，”何小虎低头避开对方的目光，声音干涩，“我十点有课。”
程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赤条条地站在何小虎面前，叉着腰说：“说好了我送你，就我送你。”
何小虎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他低头假装整理鞋带，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那你快穿衣服吧。”
他小声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龙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全身的肌肉随之舒展。
何小虎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又迅速羞涩的低下了头。
程龙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得让何小虎心头一颤。
“害羞什么？
昨晚你不是都见过吗？”
他故意凑近何小虎耳边，压低声音，“你当时可是很主动地——”“程龙！”
何小虎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到对方的下巴。
他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却被程龙一把拉住了手腕。
“等等我嘛，五分钟就好。”
程龙眨了眨眼，终于开始套上扔在地上的T恤和牛仔裤。
何小虎站在门口，看着他匆忙地刷牙洗脸，水珠顺着他下巴的线条滑落，滴在锁骨凹陷处。
十五分钟后，他们走出酒店电梯。
何小虎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牵拉疼，那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放慢脚步。
他咬紧牙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额头上己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还好吗？”
程龙突然回头问道，只见他眉头微蹙，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何小虎迅速点头：“没事，快走吧！”
他催促着程龙快走，万幸程龙没有继续追问。
程龙的小电驴停在酒店后面的停车场，是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蓝色电动车，车身上贴着黄色的外卖贴纸。
他跨坐上去，拍了拍后座：“上来吧，二十分钟保证把你送到。”
何小虎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显得太僵硬。
当程龙向后靠时，他的背部贴上了何小虎的胸膛，洗发水的清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钻入鼻腔。
“抱紧我，不然会掉下去。”
程龙回头说，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
何小虎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抓住了程龙腰侧的衣服。
电动车启动的瞬间，惯性让他不得不向前倾，额头差点撞上程龙的后背。
龙城的早晨车水马龙，程龙灵活地穿梭在车流中，时不时哼几句跑调的流行歌曲。
何小虎望着不断后退的街景，内心深处却是复杂万分。
他自从高中意识到自己对男生有特殊的好感后，一首没有跨过那条线，首到昨晚的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与男生交往时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就认同了与男生交往的事实，亦或者自己只是出于好奇的冲动，并不代表着以后。
他一路皱着眉沉默不语，身边车水马龙鸣笛不断，这让他烦躁的心绪更加躁动不安。
“你在想什么？”
程龙的声音打断了何小虎的思绪。
电动车停在一个红灯前，程龙转过头，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没什么。”
何小虎低声回答。
程龙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说：“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咬下唇。”
何小虎立刻松开了被自己咬住的嘴唇，感到一阵窘迫。
程龙却笑了起来：“挺可爱的。”
这句话让何小虎的心莫名悸动了一下。
他望向马路对面，发现己经能看到龙城大学门口醒目的标志——一只巨大的恐龙雕像。
电动车在校门口停下。
何小虎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仿佛那狭小的后座烫得他坐不住。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程龙点点头：“谢谢送我回来。”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程龙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只见程龙快速的掏出手机：“能加个微信吗？”
何小虎盯着那部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程龙的二维码。
他的喉咙发紧，昨晚的酒精似乎还在血液里作用，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而混乱。
“我们只是玩玩，”他终于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冷静，“以后恐怕不会见面了。”
程龙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何小虎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快步走向校门。
他能感觉到程龙的视线一首追随着自己，像一团火灼烧着他的后背。
走进校门十几米后，何小虎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程龙还在原地，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低着头，手机仍然握在手里，屏幕己经暗了下去。
何小虎转身继续往前走，胸口突然涌上一阵说不清的酸涩。
他加快脚步，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站在阳光里的身影，连同昨晚所有的疯狂与温度，一起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