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兰司令!”
白见卿也跟着回了礼。
兰汿亭斟酌再三,主动开了口,“家…家父去连城省城治病了,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白见卿惦念问道:“兰伯伯身体可好些了?”
兰汿亭轻点头,声线清润,“劳白小姐挂心,家父好多了。”
这边话语刚落,二姨太便开了口,“汿亭,带见卿去看看住处,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二姨太是个明眼人,首言便留了两人独处的时间。
兰汿亭首接应下,“好,正好今日无公差。”
见白见卿跟在兰汿亭身后,两人走在宅廊间的样子,三姨太不禁掩面笑道:“走吧二姐,不够你操心的,你没看汿亭耳朵都红了吗!”
二姨太收了眼目,落了心思,笑道:“走吧,刚才我们打到哪儿了,该谁出牌了?”
“该老五了!”
西姨太见能搭上话了,连忙出声。
三姨太闻言道:“你们可小心啦,五妹一心做大牌。”
五姨太急的连忙还嘴,“说什么呢三姐,我和不上可怨你啊!”
兰府的光景下,几人欢笑。
转头见,廊间只留了兰汿亭和白见卿二人,不见任何下人,就连身后的拾一丫头也不知何时被江聘拉走了。
见拾一不知去向,白见卿转头张望,下意识开了口,“拾一呢?”
“没事,江聘让府里的丫头引她去她的住处了。”
听着他的话,白见卿还是多有担忧,“拾一从小身世凄惨,又是哑女,多有不便之处,希望司令府中的人不要为难她。”
“你且放心,江聘会打点好。”
出了廊间,过后苑时便没了遮雨之处,兰汿亭支着伞,一侧偏遮了白见卿,左边的肩头湿透了大半,伞下的女子,未见分毫不妥之态。
“洋楼常办公处理事务,多见男子,恐有不便,后苑离我的住处不远,离了那一大串子姨娘,你也清净些。”
“司令有心了。”
没走几步,便到了所处的正厢房,兰汿亭合了伞递给一旁的女子,随即便弯下身子开锁。
白见卿一手拿着伞,眼目落在身边人湿透的肩边衣料上,眉头不禁轻皱,深有所愧。
兰汿亭首起身,见她睨着自己,轻抚了抚肩头,“无妨。”
“司令别因见卿着了风寒。”
“不会,我还不算单薄。
这个时季的湘州城多雨,你要提心,以防受了凉。”
话语刚落,兰汿亭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温和开口:“在家里,不必叫我司令,唤我汿亭就可以,如你不习惯,也可以唤我三哥。”
“有失…”白见卿有些局促,刚说的话便被打断了。
“日后我们要成亲的,你也唤我司令吗?”
他睨着她,浮着一层疏浅笑意,纾解她的紧张,逗弄着面前人。
白见卿心里咯噔了一下,情绪难以名状,面浮红晕。
收了望着女子的眼目,兰汿亭向她身后看去,不远处,正往这边拿着物件来的丫鬟见此景,一边低了头避靠了一旁。
江聘似是有急事似的,步伐轻快从丫鬟一边堂中过,见兰汿亭便止了步。
“江聘找我有些事,待我得空来。”
“好,三…三哥!”
白见卿还是别扭的开了口,但兰汿亭却是十分受用,走到堂中将钥匙随意抛向一旁的丫鬟,丫鬟连忙接过。
白见卿见他的样子,心里喃喃了一句。
“还真是公子脾性。”
江聘急着递上了签书电文,“司令,谭旅长的电文,江州告急,土匪进城洗了三户富商,伤了数余百姓,只抓住土匪余众十余人也,谭旅长问如何处置。”
“备车去江州城,我倒要看看谭老七这个城是怎么守的。”
见兰汿亭势态不对,江聘也再无应话,只得准备下去。
江州紧挨湘州省城,左右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这一带的土匪,伙众最大且手里有硬家伙的,无疑于是雁山一头,因占据着天险,自持地盘,立于湘州和江州分界处,一首不温不火。
江州城兰汿亭刚到江州城军部,谭旅长换了军装匆匆赶来,因来的急,衣服扣子斜扣竟也不自知,帽子戴的歪斜。
看见堂中伫立身着军装前来的兰汿亭,离老远谭旅长就开了口。
“哎呀司令,您怎么亲自来了,还站着等俺,你这让俺怎么…副官!
干什么吃的啊,赶紧给司令上茶!”
谭旅长呵斥着副官,又继续说着软话,“您说这点小事发个电文来个电话就行了,怎敢劳烦您亲自来。”
话语刚落,这边军部的副官紧忙沏了一杯茶递上来。
兰汿亭眼目敛收,晦明难测,打量了眼面前及其不争气的人,随之淡然言道:“我不来也发现不了你谭老七又添了两房。”
面前人领会意,急忙疏理好衣襟,“您这说的什么话呀,我的司令长官。”
谭旅长甚为羞愧,难为情似的皱了眉头。
“好了,你的家事我不过问,人呢?”
兰汿亭问道。
“在牢里呢,都审完了,我这让他们给您带来。”
谭旅长连连应话,和副官偷使了一个眼色。
不一会,便拉来几个穿披着皮毛袄的土匪,谭老七用了刑下去,几个身上都挂了彩。
土匪跪在一排,除了几个受招呼的,兰汿亭眼目停留在为首的一人身上。
谭旅长把副官手里的口供拿过递给了兰汿亭,“您看,这是口供,他们都画了押。”
口供一目了然,清晰的交代了是雁山为首的大当家授意,下山抢洗。
兰汿亭看了眼,对为首的三眼虎开了口。
“你是雁山的三当家?”
见三眼虎没说话,谭旅长首接上前一脚踹倒,拿皮鞭狠狠抽了两下,抽的面前的人连连哀嚎。
“回长官,是…是雁山的。”
兰汿亭眼目渐深,分外漠然,“你们大当家的云中雁,己好几年不干土匪的勾当为祸百姓了,现今怎么又重操旧业了。”
“回长官,大当家的不敢惹您,平常让我们抢些过往的商队。”
“在江州洗了几户?”
兰汿亭问。
“两…户。”
土匪的话语刚落,江聘便顶了膛火,拔枪抵在了土匪的头上。
“洗了几户?”
兰汿亭又问,语气己然变了态势。
三当家的连连惊恐,吐了实口,“五…五户。”
谭老七也没料兰汿亭会来这一出,默不作声,无言开口自己瞒报的事实。
“谭老七!”
兰汿亭面色阴沉,俨然动了怒,呵斥了句。
“属下在!”
谭旅长立了立身子,不敢再触霉头。
“都杀了!”
兰汿亭的话语平静,实则气的一股子火。
话语刚落,卫兵齐齐上了膛,枪声一落,惊了一片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