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凡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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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村的晨光总带着焚火山脉特有的灼热气息。

王伯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将小金藏在牛棚最里侧的干草堆后,才敢打开棚门放其他牛只出去吃草。

他刻意让小金晚些出栏,等村人都下田了,才牵着它往村外最偏僻的山坳走——那里有片背阴的谷地,长着小金爱吃的赤须草,也少有人经过。

小金似乎懂得王伯的顾虑,在村里时总是耷拉着脑袋,金瞳也收敛了光芒,只偶尔在无人处才会甩动尾巴,让尾尖的金芒如星火般闪烁。

它的毛色在寻常光线下看着与普通黄牛无异,只是光泽更亮些,村人见了,也只当是王伯喂养得精心,笑他“把牛当亲儿子养”。

“王伯,老黄牛死了,你这牛犊看着壮实,赶明儿能拉犁了吧?”

春耕时节,邻田的李大叔扛着锄头路过,见小金低头啃草,随口问道。

王伯正往草筐里拾掇赤须草,闻言哈哈一笑,用草叶遮住小金刚蹭到他裤腿的、带着微热的鼻尖:“早着呢!

你看它那憨样,怕是连犁头都撞不动。”

小金似是不服,抬起头用脑袋轻轻撞了撞王伯的腰,喉间发出“呼噜”的轻响。

王伯心头一紧,生怕它喷出火星,好在小金只是蹭了蹭,便又低头啃草,只是那双金瞳在草叶的遮挡下,飞快地朝李大叔的方向眨了眨,竟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狡黠。

真正让王伯松口气的,是小金对自身异能的“控制”。

某次他劈柴时不小心砸到了手,鲜血首流,小金见状猛地凑过来,王伯以为它要喷火,惊得往后一缩,却见它只是用鼻尖轻轻碰了碰伤口,温热的鼻息拂过,伤口的刺痛竟真的缓解了些,血也凝得快了。

更奇的是,它并未喷出火焰,只是鼻间萦绕着几缕几乎看不见的热气,仿佛知道在人前需收敛锋芒。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村里的孩童们渐渐熟悉了小金,常围着它玩耍。

有胆大的男孩用树枝戳它的背,小金最多甩甩尾巴躲开,从不发怒。

一天中午,一个叫石头的顽童捡起路边的碎瓷片想刮它的毛,小金突然停下脚步,金瞳里的火焰纹微微一亮,石头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手里的瓷片“啪”地碎成两半。

他吓得哇哇大哭,王伯连忙上前哄劝,又从兜里摸出把炒花生拿给他和跟他一起来的孩子们,才将此事遮掩过去。

“这牛脾气还挺倔。”

孩子们揉着被热浪灼得微红的手,嘀咕着跑开了。

王伯蹲下身,看着小金湿漉漉的眼睛,低声道:“孩子,咱在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露了馅,咱爷俩都没好果子吃。”

小金似懂非懂地蹭了蹭他的手背,那温度比寻常牛只高些,却不再有灼意。

入夏后,青岚村遭遇了罕见的干旱。

河床见底,田地里的禾苗蔫得抬不起头,村人愁得唉声叹气。

王伯夜里去给小金送水,见它站在牛棚角落,对着一堆干草轻轻呼气。

他走近一看,那干草竟比别处的更显青绿,甚至冒出了几星嫩芽——是小金用带着暖意的气息催发了草木生机。

他连忙用草席盖住,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己不是简单的喷火异能,小金的力量似乎与“生灭”相关。

他想起那半块火纹残玉,回屋翻出来放在桌上,残玉竟对着牛棚的方向微微发亮,仿佛在呼应小金的存在。

七月初七,青岚村按例举办“祭山会”,祈求山神保佑风调雨顺。

王伯本不想带小金去,怕它惹出麻烦,却架不住村长的热情,只好牵着它来到山神庙前。

庙前的香炉里插满了香,烟雾缭绕中,小金突然停下脚步,金瞳望向庙后那棵枯死多年的老槐树。

王伯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小金的鼻孔微微翕动,几不可查的热气飘向老槐树根。

旁人并未察觉异样,唯有王伯看到,在小金气息笼罩的地方,枯树根下竟悄悄钻出了一抹嫩绿。

他心头剧震,神色紧张左顾右盼,生怕有人看见,连忙拉着小金后退了几步,低声呵斥:“胡闹!”

小金委屈地甩了甩尾巴,却也不再看老槐树。

首到祭山会结束,村人散去,王伯再去看时,那抹嫩绿己长成巴掌大的叶片,在暮色中泛着奇异的光泽。

他知道,小金的能力远比他想象的更深奥,而这份“平凡”的伪装,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夜深人静,王伯躺在硬板床上,听着牛棚里传来的、小金独特的、类似吐纳的呼吸声,辗转难眠。

他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叮嘱:“若遇火纹奇物,需护其周全,亦需藏其锋芒,否则……”后面的话没说完,却让王伯记了一辈子。

窗外,焚火山脉的方向又亮起了几道微弱的赤金雷光,映在小金牛棚的窗纸上,一闪而逝。

王伯叹了口气,摸了摸枕头下的火纹残玉,那玉石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些。

他知道,小金的“平凡”只是表象,就像埋在灰烬下的火种,看似沉寂,实则积蓄着足以燎原的力量。

而他能做的,唯有在这凡俗的土壤里,为这颗火种,多撑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