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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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国皇宫昭阳殿内,皇帝萧洵正靠在龙榻上的龙纹枕头上,听着跪在屏风外的黑影暗卫禀报。

“皇上,玄机营探子来报,定北王确实旧伤复发,毒发难忍,昨日府上己经请了很多大夫前去给王爷医治,就连太医院的李院判去了都无功而返,说定北王“脉象混乱,气血两虚,怕是时日无多”,神医谷的那位叶神医也在往京城赶”暗卫的声音平淡无波的传来。

萧洵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扳指,开口道;“拦住他是”暗卫瞬间消失不见。

暗卫走后,从寝殿屏风内走出一人,身穿明黄色寝衣,衣袖上还带龙纹金绣,所到之处,宫人皆伏地屏息。

次日一早,微光初照,皇宫执政殿内“启禀皇上,崔丞相求见”内侍太监总管孙福全道。

“请”殿外缓缓走进一位紫袍老者,正是当朝丞相崔灏,崔灏上前行礼“微臣崔灏叩见皇上,皇上万安丞相请起,丞相一早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萧洵疑惑的问道崔灏捋着下巴上的花白胡须,躬身道“微臣近日听闻,定北王旧疾复发,己命不久矣,微臣觉得蹊跷,定北王己受伤中毒半年,偏偏此刻才传出病危的消息,莫不是...”崔灏眯眼“不知道皇上可对此有何看法?”

萧洵带着一丝不满,将手中的奏折一扔。

“崔丞相的意思朕明白。

当日,萧君珩虽是身中数箭,蛊毒发作,命悬一线,可到底是活了下来。

如今又突然传出病入膏肓的消息,朕亦有所怀疑。

可这定北王府,乃先帝所赐住宅,外面又有王府的人层层把手,朕的探子亦无法进入王府内部打探。”

“既如此,那便试他一试,微臣有一计,兴可行。”

崔灏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萧洵疑惑“哦?

丞相有何妙计臣听永儿说过,礼部尚书沈睿,有一嫡子,自幼养在庄子上,不得沈睿欢喜,此人相貌平平,无才无德,且性格软弱,易拿捏,若是将着此等男子指婚给定北王....”他阴恻恻的笑了笑。

“一来羞辱,二来,民间早有冲喜习俗,既然定北王病重,皇上感念其兄弟情谊,为此冲喜,也是一桩美谈,也算师出有名,三来,大婚当日,我们的人正好借此机会入府查探。”

萧洵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丞相果然能为朕解忧。”

萧洵懒洋洋的摆手,“既如此,那就传沈睿和钦天监的人来吧。”

崔灏忽然又道:“那沈家嫡子虽不受宠,可终究是他的儿子,沈睿那边.....”萧洵冷笑,“一个不受宠的儿子而己。

朕相信,他会知道怎么选择…”夕阳垂暮,内侍总管孙福全带领圣旨抵达定北王府时,萧君珩正在府中练枪。

听见皇宫来人,连忙装作病重的模样,让卫泽搀扶着前去王府大门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闻天地阴阳调和,五行生克有序,喜事可镇灾殃,今尚书府沈睿之嫡子沈淮瑾,德才兼备,温良敦厚,与定北王萧君珩八字相合,为祈天庇佑,特赐婚于定北王萧君珩冲喜,择吉日完婚,钦此!”

“定北王,接旨吧”宣旨太监孙福全的声音又细又长,笑吟吟的语气,却又透着些许威胁。

萧君珩抬头,眸色微暗的瞥了孙福全一眼,孙福全不自觉的身体往后一缩,面上连忙堆出笑意。

“咳咳咳”萧君珩低头咳嗽半响后,面无表情的叩首“臣,领旨谢恩。”

“王爷!”

卫泽急的眼眶发红,“那沈淮瑾是个男人...”萧君珩一个眼风扫过,卫泽立马噤声,萧君珩双手接过圣旨,在老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将身子依靠在老管家的臂膀上,冷若冰霜的看着孙福全说道“劳烦孙公公跑这一趟,回去替本王谢过皇上。

卫泽,看赏。”

孙福全连忙行了个大礼,接过沉甸甸的银子,脸上堆着假笑“奴才定然带到,恭贺王爷大喜,奴才也要回宫复命了,奴才告退。”

萧君珩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嘴角紧绷,脸上略过一丝阴霾:“回府。”

进入王府大殿后,王府的众人再也压不住怒火。

“王爷,皇上分明就是要故意羞辱王爷!”

“那沈淮瑾是个男人,再怎么也不能...”萧君珩抬手止住众人,半响才传来低沉的声音“他这是不相信本王旧伤复发,更想借此给王府安插一个探子,十一!”

檐角风声微动,一道黑影掠过,单膝跪地“属下在去查一查这个沈淮瑾,看看他到底何方神圣是”当鬼魅般的身影在王府大厅消失不见时,京城街上卖馄饨的小贩正端着一碗馄饨放在客人的桌前低声道:“诶,你们听说了么,定北王要娶个男妻啦什么,不是说定北王旧伤复发,时日无多了吗,怎么突然要成亲了,还是个男人!”

角落里吃馄饨的书生惊讶的问道。

一彪头大汉拍案而起,“定北王可是我们大雍朝的战神啊,娶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嘘...今天圣上刚赐的婚,我还在定北王府门前看见了来宣旨的太监呢,说是什么,嗯,皇家要冲喜,祈天庇佑定北王,这定北王妃就是尚书府的大公子”卖糖葫芦的小贩一脸得意的说道。

话音刚落,街边绸缎庄的老板娘便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我听尚书府的下人们说,这尚书府的大公子无才无德,心思重,性格还不讨喜,就连尚书大人都不太喜他,打发他到庄子里去住了。

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这定北王现在又是个时日无多的,这嫁过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我说啊,这圣旨,下的忒狠心”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辆朴素的马车从绸缎庄前缓缓驶过,停在了沈家后门。

马车停稳,驾车的小厮从马车上下来,侧站在一旁,只见马车上一个身着蓝绿布衫的男子被一个小厮搀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他身型瘦弱,眉目文雅清秀,头上戴着一支云纹木簪。

“大公子回来了”沈家管家李叔满脸堆笑,眼里却带着一丝不忍“老爷吩咐,您回来后先去前厅....”沈淮瑾唇角微扬“多谢李叔,我现在就去”沈淮瑾带着小厮提步走进沈府,沈府大厅内,尚书府沈睿正坐在椅座上喝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见过父亲”沈淮瑾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沈睿懒懒抬眼,细细打量起这个他多年未见的儿子。

“你倒是长的越来越像你娘了”沈睿看着沈淮瑾有些感慨的说道。

沈淮瑾却像是突然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似笑非笑的瞥了沈睿一眼,半是讥讽半是嘲笑道“难为父亲还记得我娘,我以为,我和娘亲早己被父亲遗忘了啪”的一声,沈睿抬手,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睿愤怒的指责道;“你就是这般对你父亲说话的!

看来这么多年,你在庄子上还是没有反省你的过错!

若不是皇上赐婚,你以为你有机会回到沈家吗?”

沈淮瑾并不理会与他,只一味沉默的站着。

沈睿见此,以为他害怕了,便面带威胁“皇上下了圣旨,后日便是你与定北王大婚的日子,你给我好生待在西厢房院子里,若是胆敢乱跑,给我惹出什么事端,我饶不了你”说完便拂袖而去。

沈睿走后,沈淮瑾便带着元宝前往他和母亲曾住过的地方---西厢房。

绕过尚书府重重院落,越走越偏僻,元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终于,在一处爬满枯藤的院落前,沈淮瑾停下了脚步。

元宝上前推开房间大门,院内景象比元宝想的还要糟糕。

虽然看得出来,院子打扫过,可以住人,但整个院子里只有一棵枯树,寝殿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榻和一张圆木桌子,几个凳子外,什么都没有,冷冷清清,元宝上前摸了摸床榻上的被子,发现就连被子都是受潮的。

元宝终于忍不住委屈的怒骂起来:“公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你明明是嫡长子,住的地方竟然连下人都不如”沈淮瑾却毫不在意,似乎是早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那棵枯树出神。

母亲还在世时,母亲就喜欢坐在树下给他讲故事听,给他缝补衣服。

那时候沈睿虽也不常来看他们,但下人们对他们还算尊重,日子过的清苦,却有母亲的陪伴,母亲也会精心打理这个房间,如今,这个房间这个院落早己落魄,冷冷清清,一片萧条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