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时间战场

>>> 戳我直接看全本<<<<
1941.1.9 0730阳光透过总理府窗户的铁十字窗棂,在地板上投下锐利的阴影。

古德里安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他的靴尖恰好抵着那道阴影线,似乎是多年战争所带来的后遗症安娜·冯·兴登堡用钢笔尖轻轻敲击墨水瓶发出了三声脆响。

“将军,您有20分钟。”

她终于开口,“从您踏入这扇门开始计时。”

古德里安的汇报声像坦克履带般平稳碾过《东线装甲改革方案》的要点,但元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有一道从前在军校所留下的痕迹“……我的汇报完毕。”

他突然提高音量。

“啊,抱歉。”

元首如梦初醒般抬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那封意大利来信的水印,“我刚刚在想……墨索里尼会先抱怨希腊的泥浆,还是北非的沙子?”

她突然将信纸推向古德里安,“您更了解意大利人的效率,不是吗?

将军的婚戒在文件封面上擦出一道浅痕,做为一名装甲兵将领,他本不想参与到这件事里的。

“我的元首,如果必须回答——”他声音带的是不可容缓强势,好似在之前就排练过好几次一样“我建议立刻派隆美尔去非洲,等意大利人举白旗时,英国人的炮口就该对准西西里了。”

元首突然从抽屉抽出一份文件,纸张划过桌面的声音像刺刀出鞘。

“您说得对。

不过……”她将《西方面军防御评估》推过去,“比起非洲,我更关心这个。”

古德里安接过文件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文件右上角用红铅笔圈着T-34的简笔画,旁边标注着“76mm炮,倾斜装甲”。

“您和曼施坦因的午餐会面还剩西十分钟。”

元首突然看了眼挂钟,“顺便代我问候他,听说他的《东线兵力分配草案》修订版用了紫色墨水?

真是……”将军的指节发白。

他当然听懂了逐客令,但装甲兵的固执让他像辆抛锚的虎式般钉在原地:“我的元首,请允许我补充一点。”

他摊开随身携带的图纸,“俄国人的新坦克,我们的37mm炮对它就像————像小学生的铅笔戳钢板?”

元首突然笑起来。

她起身时,视线扫过桌角的《二战全史》,露出其中一页的标题:《库尔斯克:钢铁的坟场》“三天后带着您的解决方案来,记住,我要的是能跑赢时间的坦克,不是博物馆里的古董。”

“对了,明天还有一场关于装备裁剪的会议,希望您能到场。”

古德里安抬手敬礼,转身走向门口。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冷风从缝隙渗入。

施蒙特立在门外,军靴上沾着未化的雪。

两人擦肩而过时,谁都没有说话。

窗外,正午的太阳苍白如纸,照不暖总理府的大理石地面。

施蒙特以标准的45度角立正靴跟在大理石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元首,今日简报,苏联传回的情报,还有佩内明德基地的报告。”

施蒙特放下文件,眼角余光瞥见桌面上手绘的T-34/85元首头也不抬:“B-IV火箭的乙醇燃料问题?”

“是的,但容克博士更担心这个——”施蒙特突然展开一张蓝图,“党卫军第2装甲师提交的‘突击虎’设计案。”

图纸上,粗短的380mm炮管像肿瘤般从车体凸出。

“希姆莱的玩具。”

冷笑了一声“告诉保时捷,我要的是能跑500公里的坦克,不是移动纪念碑。”

随后施蒙特将一摞子文件放在桌子上可以放下的地方,最上面的是那封古德里安的申请。

“就先这样吧”座位上的少女淡淡的说了一句“今天没有什么行程吧?”

“我的元首,今天并没有任何计划上的行程,您今天可以在这里休息”听到这句话后元首只是默默的看向那一摞新到手的文件,她估计一会还会有别的东西送过来“先出去忙你的吧,我这些我慢慢来吧…”当施蒙特转身时,元首突然问:“希姆莱昨晚见了谁?”

空气凝固了一秒。

“据报告,是…帝国银行的沙赫特博士。”

“哈!”

她抓起巧克力掰下一块,“我就知道。

告诉经济部,从今天起,党卫军的‘特别经费’改由瑞士法郎结算。”

施蒙特喉结滚动:“这会引起……会引起希姆莱摔杯子?”

她眯起眼,“那正好,我需要瓷器碎片来做新型反应装甲的测试。”

安娜的目光落在被压皱的标语上,“让人民的马克流动起来!”

这是她上任时经济部的口号。

她将文件推到一旁,露出桌面原色的橡木——那里有一道划痕,是去年钢铁配额辩论时,斯佩尔愤怒摔杯留下的。

向窗外的花园看去,看到了窗边有她父亲兴登堡代表权力象征的元帅杖。

这个元帅杖又将再次经历一次日升日落。

夜色降临又褪去,总理府的壁钟敲过十二响,文件堆最上层的日期被翻到了新的一页。

幽深的走廊里,靴底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格外清晰。

古德里安与元首并肩而行,后者似乎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偶尔抛出一两句关于东线战况的询问。

古德里安的回答简短而精确,仿佛在汇报作战计划,而非闲聊。

走到拐角处时,元首突然停下,指尖轻轻敲了敲墙上悬挂的某幅油画。

“将军,您夫人最近还在写诗吗”元首突然开口,但目光依旧停留在文件上。

“那些……‘不合时宜’的诗吗?”

古德里安的步伐丝毫未乱:“Margarete现在只写儿童诗,《会算术的坦克手》……感谢您特批她使用废弃的油印机。”

元首轻笑一声,指尖划过墙上的浮雕,两人的脚步声在又开始在大理石地面上回荡,一轻一重。

"听说您儿子库尔特在波茨坦军校?

""他来信说,新教材里多了些……有趣的章节。

"古德里安略微停顿,目光扫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会议室大门,"比如‘等效装甲’。

"元首的脚步忽然放慢,侧过头,阴影遮住了半边脸:"您知道吗?

1945年有个叫库尔特的少尉,在奥得河用铁拳击毁了6辆IS-2……"古德里安的指节在军帽边缘收紧,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的元首,"他嗓音低沉,"您究竟想证明什么?

"元首没有回答,会议室前的两名卫兵伸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灯光倾泻而出,映亮了半条走廊。

“谁知道呢?”

她微微偏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也许我们都在同一本历史书的错误页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