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了解
“李奶奶看着闹剧己经结束,催着这些人散开。
“呲~”封芮青看着关闭的房门鄙夷地哼了一下,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往楼上走时被李奶奶拉住了手臂。
“青儿,昨晚上又加班啦?
吃饭了吗?”
李奶奶拉着封芮青关心的问。
“没呢,奶,昨儿到家都半夜了,刚睡会儿就听见他们吵架了。”
封芮青打着哈欠又揉了揉她那乱糟糟的头发。
“我先回去睡了。”
“哎!
等会儿。
跟我回家,我给你下碗面条,吃了你再睡。”
李奶说完拽着封芮青就往自己家走。
“我不饿。。。”
“少吃点。”
“我不吃。
我想睡觉。”
"奶给你加个鸡蛋。
““不想吃。”
“再放点酱牛肉,辣椒油,可香了。”
“。。。。嗯,那来一碗吧。”
李奶奶的这个套路用在封芮青身上好多年了百试百灵。
“嘿嘿,走跟奶回家。”
看着封芮青成功被她拐了家,李奶奶高兴坏了,拉着封芮青的手进了屋。
封芮青跟着李奶奶进了屋,她熟练的从鞋柜里拿了拖鞋,轻车熟路地来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歪坐在上面。
拿出手机玩着。
李奶奶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碗面出来。
“青儿,去洗手过来吃面。”
李奶奶把面放到茶几上。
“好嘞。”
封芮青起身去洗手,然后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吃起了面。
封芮青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面条一边问,“奶,孙叔他俩因为啥吵架啊。”
李奶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盘刚拌好的土豆丝。
放到封芮青面前,“因为高英儿子的事儿呗。”
“儿子?”
“嗯。”
李奶奶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你也知道他俩不是二婚吗,高英她不是咱们本地的,她是山城人,她离婚虽然是把孩子要走了,但是这几年高英她儿子一首在山城跟着他姥姥一块儿生活,高英在外面打工,也没怎么回过家看过孩子,前些日子,孩子姥姥生病去世了,这家里没啥亲戚,高英对这孩子也挺愧疚的,这么多年也没管过,现在她也安定下来了,就想把他儿子从山城接过来念书,你孙叔不同意,俩人就吵吵起来了。”
“高姨孩子多大了?”
“18了,听着是马上要高考了。”
“嚯~都18啦。
我孙叔当年离婚的时候,连自己家孩子都不要的人,他能给别人养儿子吗。”
”嗯~是,说的没毛病。
所以俩人为这事总吵架“李奶奶附和道。
“高英那意思是不用你孙叔拿钱养,她自己拿钱供孩子念书,在屋里给地方睡觉就行。
唯一要求就是想让孩子把户口转过来,让他在这边高考。”
“那就接过来呗,都不用他这铁公鸡拔毛了。”
封芮青咽了一口面条说道。
“可人家说他们母子俩是合起伙来图谋他的房子。
“”就咱这破楼房能卖几个钱。”
封芮青撇了撇嘴。
“你看那个高英一副软弱的样子,但他儿子这事儿她一首没跟你孙叔妥协,非要把人弄过来。”
“为这点破事儿吵吵好几天也就他能干出来。”
封芮青一边说着一边夹着土豆丝往嘴里放,突然感叹道:“哎嘛,奶,你这土豆丝拌的也太好吃了,你这手艺要是开个饭店不得挣老钱了。”
“好吃等会奶给你再拌点拿回家吃去。”
李奶奶被封芮青哄得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谢谢奶”封芮青冲着李奶奶撒娇道。
“跟奶客气啥。”
李奶奶轻轻拍了一下封芮青的脑袋。
在李奶奶家吃饱喝足,又打包了一盘土豆丝后,封芮青回到了自己的小家。
倒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个回笼觉,这次没有被外界干扰吵醒。
睡得安心踏实。
几天后的殡仪馆更衣间里消毒水混着檀香在低温的屋里凝成白霜,封芮青站在屋里嘴里咬着皮筋把头发盘成揪,橡胶手套紧紧地勒住腕骨,不锈钢操作台上赫然躺着一位老太太,寿衣领口的盘扣崩开了两颗,露出脖颈处深紫色的尸斑。
“大妹子,我妈这辈子最爱面子。。”
玻璃窗外的中年妇女手里攥着珍珠手链,美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能不能给画个全妆?”
封芮青把眼睛架在鼻梁上,声音在口罩里传来显得闷闷的,“我这腮红打的跟小纸人似的,你真是要她老人家去阴间选美哇?”
她又捏开老人的下巴,手电筒扫过牙龈:“我记得我给穿寿衣时问过你们老太嘴里镶的金牙要不要?
你们说不要,这会谁又给拔走了?”
家属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封芮青拎起化妆箱,用棉签沾着橄榄油擦着老人的嘴角。
这老太太是脑梗走的,送过来前儿冰柜温度调的太低,毛细血管都冻裂了。
老太太走时老爷子非让老太太穿旗袍的寿衣,可没她那么大的号,买了又穿不上,这才找了封芮青来帮忙,总算把衣服给老太太穿上了。
她看着老太太的腿蜷缩的跟个虾米似的。
冷藏柜嗡嗡震动,墙上的壁灯在金属墙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光影。
封芮青单膝压住遗体腰部,左手托着老人的后颈,慢慢放平。
己经僵硬的关节发出咔哒声。
窗外的家属捂住嘴,她却吹了声口哨:“老奶奶,跳了半辈子广场舞,临了给你拉个筋。
这时对讲机突然炸响:“青姐,来个活,有个流浪汉冻死在外面了,得过去一趟。
“这边家属急眼了拍着窗喊道:“大妹子,你专心点啊,这眉毛都画歪了。”
封芮青把镊子往托盘上一摔,“要不你进来画?
知道这行当为啥叫”装老“不?
活人给人装体面,死人给活人装心安!”
家属被怼的哑口无言,封芮青看着窗外的人翻了个白眼,拿起镊子又继续干起了活。
等到封芮青把流浪汉拉回殡仪馆又继续工作回到家己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