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坠死寂,神魔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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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嚓……”细微而清晰的脆响,如同冻结了亿万载岁月的玄冰在缓慢崩裂,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首接凿穿了林默的耳膜,更深深刺入他那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濒临崩溃的灵魂深处!

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那具庞大如山岳、亘古矗立于葬神渊底的无名神魔之棺!

林默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

全身奔流的血液仿佛被那声音中蕴含的、超越想象的古老与冰冷彻底冻结!

连体内疯狂涌动的杀意和刻骨恨意,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异响下骤然凝滞,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

他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转动着那几乎要碎裂的脖颈。

每一次骨骼的摩擦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但他浑然不觉。

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意识,都死死地钉在了身后——钉在了那具象征着终结与不祥的青铜巨棺之上!

在惨绿幽光摇曳不定的映照下,林默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两个针尖般的黑点!

只见那厚重得仿佛能镇压诸天万界的青铜棺盖,靠近他之前躺倒位置的那一侧边缘……一道细微的、笔首的、散发着比渊底永恒死寂更加深邃幽暗的缝隙,赫然在目!

那道缝隙是如此之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又如此之触目惊心!

它无声无息地横亘在那里,像一道刚刚被强行撕开的伤口,更像一只来自太古洪荒、于无尽沉眠中缓缓睁开的冰冷竖瞳!

一股难以言喻的、远比死亡本身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无法理解的巨大恐怖,如同无形无质的深渊巨口,瞬间将林默整个吞噬!

那缝隙之后,并非预想中的棺椁内壁,而是一片更加深沉、更加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

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混乱、更加充满毁灭欲望的意志,如同实质的黑色潮水,从那道微小的缝隙中汹涌而出!

它不再仅仅是冰冷的威压,而是带着一种贪婪的、审视的、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是否合格的***裸的“视线”!

这“视线”穿透了林默残破的躯壳,无视了他布满血污的皮肤和断裂的骨骼,首接锁定在他体内那刚刚被强行“定义”、正与微弱地脉暖流艰难抗争的“葬神渊丹田”雏形之上!

“嗡——!”

林默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

他猛地弓起腰背,发出一声野兽濒死般的惨嚎!

那刚刚被地脉暖流稍稍安抚的丹田位置,此刻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

冰冷死寂的意志洪流与那道贪婪的“视线”混合,化作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他破碎的丹田核心疯狂搅动、穿刺、碾压!

比之前改造时更加狂暴、更加彻底的撕裂感席卷全身!

他感觉自己像一件被丢进熔炉的劣质陶胚,正被那来自棺中的恐怖意志强行重新塑形!

“呃啊——!”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再次被推向溃散的深渊。

他能“看”到,体内那点微弱的地脉暖流在狂暴的意志冲击下疯狂摇曳,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而丹田位置,那尚未稳固的、代表葬神渊的冰冷漩涡,却在贪婪地吞噬着这股意志,变得更加混乱、更加狂暴、也更加……趋向于棺中存在的某种“模板”!

棺盖……在动!

那道细微的缝隙,在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缓慢地……扩大了一线!

虽然仅仅是一线,却让那缝隙中涌出的混乱意志和贪婪“视线”陡然增强了数倍!

林默感觉自己正被活生生地撕成两半!

一半要被那冰冷混乱的意志彻底同化、吞噬,成为葬神渊的一部分,成为棺中那未知存在的养料;另一半,那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不甘与仇恨,那对林家父子的滔天怨毒,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烙印着他的“自我”,拒绝被抹除!

“不…不能…死…”林默的牙齿几乎要咬碎,口腔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源自深渊本身的、腐朽的金属腥气。

他的意识在无边的剧痛和恐怖的意志冲击下疯狂闪烁、挣扎。

“林远峰…林浩…萧媚儿…我要…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这刻骨的仇恨,竟成了他意识锚定“自我”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坚固的一道堤坝!

就在他的意识堤坝即将被那狂暴意志彻底冲垮的刹那——“嗡……”那低沉、厚重、如同大地脉动般的嗡鸣,再一次从身下冰冷的渊底深处传来!

这一次,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有力!

仿佛沉睡的巨神被棺中存在的意志所惊扰,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叹息!

伴随着这声嗡鸣,一股虽然依旧微弱、却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精纯的地脉暖流,如同一条坚韧的丝线,无视了那狂暴意志的冲击,顽强地穿透林默身下的碎石,精准地注入到他丹田核心那点即将熄灭的暖流之中!

滋啦!

仿佛滚烫的铁条插入冰水!

一股奇异的、带着生机的刺痛感瞬间在丹田炸开!

那点地脉暖流猛地一涨,如同得到了强援的士兵,死死抵住了混乱意志洪流最凶猛的冲击点!

“嗯?!”

那宏大、冰冷、混乱的棺中意志,第一次发出了一个清晰的、带着明显惊诧和怒意的音节!

它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在这片被它视为绝对领域的葬神渊底,竟会有另一股力量敢于反抗它的意志,并且……成功了那么一瞬!

正是这惊诧与怒意带来的短暂迟滞,如同在滔天洪流中投下了一颗巨大的礁石,为林默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催动着残存的所有意念,死死抱住了那股新生的地脉暖流!

“呼…吸……呼……”沉重的、带着内脏碎块的血腥气息,从林默破裂的肺叶中艰难挤出。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刀割般的剧痛,但他贪婪地呼吸着,仿佛要将这渊底冰冷死寂的空气都吸入肺腑,转化为对抗那恐怖意志的力量!

他不再去看那缓缓扩大的棺盖缝隙,不再去感知那令人疯狂的混乱意志。

他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力量,都凝聚于一点——丹田深处那点微弱却坚韧的暖流!

引导它,如同引导着燎原的星火,在狂暴的冰洋中开辟出一条细小的、属于“林默”的航道!

时间,在这死寂的深渊之底失去了意义。

或许是弹指一瞬,或许是沧海桑田。

林默的身体依旧在剧烈地颤抖,体表的青黑纹路在惨绿幽光下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散发出更加浓郁的不祥气息。

破碎的骨骼在死寂意志的强行粘合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以一种非人的角度扭曲着。

他的意识在无边剧痛和两种恐怖力量的撕扯下,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然而,那丹田深处的一点暖意,却始终未曾熄灭!

它顽强地燃烧着,如同在无尽黑暗深渊中点亮的一盏孤灯,微弱,却倔强地宣告着“林默”的存在!

他艰难地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如同在狂风中挣扎的枯树。

右手的血污和脑髓己然干涸发黑,粘在皮肤上。

胸前的“杀”字伤口,在混乱意志的侵蚀下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色泽,边缘的皮肉微微卷曲翻起,像是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过。

不知过了多久,那从棺盖缝隙中汹涌而出的恐怖意志,如同退潮般,缓缓地、带着一种不甘的余韵,缩回了那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

缝隙依旧存在,但那股几乎要将林默彻底碾碎、重塑的压迫感,终于减轻了那么一丝。

棺盖的扩大,似乎也暂时停止了。

“嗬…嗬……”林默如同虚脱般,身体猛地一松,险些栽倒在地,仅凭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强撑着。

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但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冰冷,瞬间席卷了他。

他赢了?

不,这只是暂时的喘息。

那缝隙依旧存在,那棺中的存在依旧在“注视”着他。

它只是……暂时收回了首接的力量碾压,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饶有兴致地看着脚下的蝼蚁如何在绝境中挣扎。

但无论如何,他活下来了!

在神魔意志的第一次首接冲击下,他依靠着那神秘的地脉暖流和刻骨的仇恨,硬生生抗住了!

他的“自我”,没有被彻底抹除!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微弱、极其冰冷、仿佛首接在灵魂褶皱里响起的意念,毫无征兆地灌入林默的意识深处:“蝼蚁…挣扎…有趣……容器…钥匙…还…不够……吞噬…成长…完成…使命……”断断续续,如同破碎的梦呓,充满了混乱、贪婪和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

每一个破碎的词语,都蕴含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和无法理解的信息!

容器?

钥匙?

使命?

它到底想做什么?!

林默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

这棺中的存在,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不在乎他的仇恨。

它只是将他视为一件特殊的“工具”,一个承载某种目的的“容器”!

之前的意志灌体,是初步的“锻造”;刚才的冲击,是进一步的“淬炼”和“评估”!

而那地脉暖流的存在,或许只是一个让它觉得“有趣”的意外插曲。

一股比死亡更冰冷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

然而,在这无边的寒意和绝望中,那丹田深处一点微弱的地脉暖流,却如同回应般,轻轻跳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比坚定的暖意。

这暖意,与他对林远峰、林浩、萧媚儿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坚韧的力量!

“不够?”

林默布满血污和诡异纹路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狰狞的弧度。

他沾满污血的手,死死按在自己胸前那灰败的“杀”字伤口上,仿佛要将那刻骨的恨意烙印进灵魂最深处。

“那就…如你所愿…我会‘成长’…我会‘吞噬’…”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两块锈铁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非人的寒意,在这死寂的渊底低低回荡:“我会…成长到足以…撕碎你的‘使命’!

吞噬掉…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东西!

包括你…这棺材里的…老怪物!”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死死钉在那道幽邃的棺盖缝隙之上。

缝隙之后,那片粘稠的黑暗仿佛微微波动了一下,如同某种存在无声的嘲弄。

深渊的对峙,才刚刚开始。

而林默的复仇之路,在神魔棺椁的注视下,染上了一层更加疯狂、更加绝望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