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研究者”和“受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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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娃。”

陈老实的声音打断了他危险的“构思”。

回到那个熟悉又破败的农家小院,陈观生一头扎进自己那间散发着霉味和稻草气息的偏房。

他借口“头疼想睡”,拒绝了晚饭。

二姐小丫偷偷塞给他半个凉窝头,他胡乱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油灯如豆,昏黄的光线在土墙上跳跃。

陈观生背对着门,坐在冰冷的土炕上,卷起左袖。

手臂上那个兔血符印颜色更深了,像一块顽固的瘀伤,周围的皮肤隐隐发青。

那持续的灼痛和吮吸感更加清晰,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流在符印下缓慢流转,但每流转一圈,都伴随着针刺般的刺痛,仿佛在警告他这力量的代价。

“效率太低……副作用太大……必须改进。”

他低声自语,眼神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

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小片白天在屋后捡到的、边缘锋利的黑色燧石碎片——这是他目前能找到最接近“刻刀”的东西。

新的符文结构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微调,每一次微调都带来更多信息碎片的冲突和精神的刺痛,但他咬牙忍耐着。

目标:右臂肘部内侧一个他感觉相对“空旷”、能承受冲击的位置。

他用燧石锋利的边缘,在皮肤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刺痛传来,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用指尖蘸取自己伤口渗出的、温热的鲜血,开始在血痕周围,小心翼翼地刻画那个在脑中构思了无数遍的、更加扭曲复杂的图案!

一笔,又一笔。

道纹的骨架带着掠夺的狰狞。

断裂的梵文锁链缠绕其上,发出无声的禁锢嘶鸣。

儒家“精血”的碎片填充其间,如同扭曲的祭文。

指尖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精神的巨大消耗和符文本能的反噬。

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刀片在切割,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但他眼神死死盯着那逐渐成型的血符,仿佛在完成一件神圣(或亵渎)的艺术品。

最后一笔落下!

嗡——!

整个符文猛地一亮,暗红色的光芒比兔血符印强烈数倍!

一股比之前清晰、猛烈得多的灼热洪流,如同烧红的铁水,蛮横地冲入他右臂的经络!

不再是乱窜,而是被那诡异的符文结构强行约束、引导,狠狠撞向他预设的那个肘部位置!

“呃啊——!”

陈观生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右臂如同被投入熔炉,骨头都在哀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个肘部位置,一个微小的、充满暴戾气息的“节点”被强行撕裂、开辟出来!

狂暴的生命能量在其中左冲右突!

成功了!

开辟了第一个“伪灵窍”!

代价是右臂如同废掉一般剧痛、麻木,新刻的血符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皮肤上,散发着不祥的红光,隐隐构成一个令人心悸的、难以名状的图案。

他大口喘着粗气,虚脱般倒在冰冷的炕上,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痛苦与狂喜交织的笑意。

力量!

虽然伴随着撕裂般的痛苦,但这股力量感如此真实!

如此……令人迷醉!

“观生?

你怎么了?

刚才叫啥?”

门外传来王氏焦急的拍门声和二姐小丫担忧的询问。

“没……没事……”陈观生强忍着剧痛,声音嘶哑,“做……做噩梦……摔……摔了一下……”接下来的日子,陈观生成了一个活在双重世界的幽灵。

白天,他努力扮演着那个“刚好转一点但依旧呆傻”的陈观生,帮着喂鸡、劈柴(动作笨拙),眼神尽量放空。

爹娘和二姐的关切让他心头温暖,却也像沉重的枷锁。

夜晚,他则化身疯狂的“研究者”和“受刑者”。

他用燧石碎片,在自己身体相对隐蔽的部位(大腿内侧、肋骨下缘、脚踝上方),一个接一个地刻画着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诡异的血符。

每一次刻画,都是对精神的极致压榨和对肉体的残酷折磨。

每一次开辟“伪灵窍”,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和力量的微弱提升。

他像整理实验日志一样,在脑海中记录:*位置:左腿内侧。

符文:以道家“巽风符”逆转为基,嵌入佛门“速”字真言碎片,填充兵家“疾”字残笔。

效果:腿部肌肉刺痛性痉挛,速度提升微弱(约常人1.2倍),持续十息。

副作用:符文处持续酸麻,如蚁噬。

**位置:肋骨下(丹田伪位)。

符文:核心为扭曲道藏“气海”概念,外缚逆写佛门“吽”字镇压,内填儒家“固本”笔画。

效果:开辟能量汇聚点,微弱提升血符能量流转效率。

副作用:内腑隐痛,时有窒息感,符文灼热如炭。

*他需要更高效的能量来源!

兔血能量太低,自己的血……太慢,太伤根本!

目标,转向了后山。

陈家坳背靠莽莽群山,外围常有野兔、山鸡出没,偶尔也有落单的野猪甚至狼的踪迹。

陈观生开始频繁地“进山发呆”。

他拖着被体内邪异能量和符文反噬折磨得隐隐作痛的身体,像一个真正的猎人(或者说,更像一个寻找实验材料的拾荒者),布置简陋的陷阱,或是利用那微弱提升的速度和力量,笨拙地追逐、猎杀。

第一次亲手扭断山鸡脖子,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脸上时,脑海中现代教育的“敬畏生命”与眼下获取力量的残酷需求激烈碰撞。

“生存……变强……保护……”他用力擦掉脸上的血,用这几个词强行压下翻涌的恶心感,眼中只剩下那汩汩流出的、蕴含着更多生命能量的鲜红液体。

他迅速取出一个粗糙的竹筒,小心翼翼地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