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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第二条你个头啊!谁要偷亲你这活阎王!救命啊!系统你死哪去了!快给我个地洞让我钻进去!或者直接给我个痛快也行!」

绝望的哀嚎如同实质的声波,再次毫无遮拦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寝殿里。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我自己脆弱的神经上,也敲在周围那些恨不得原地化成壁画的宫人太监们僵硬的身体上。

完了。林晚,你完了。你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这么社死过!还是在暴君怀里!你不仅骂他是活阎王,还喊救命,还求痛快……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吧?

预想中的脖子被拧断的咔嚓声并没有响起。

那只按在我颈侧淤青上的手,指尖依旧带着薄茧的粗糙感,不轻不重地压着跳动的血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传来的、那阵压抑的、无声的震动——他在笑!这个暴君,他竟然在笑?!

一股混杂着荒谬、羞耻和强烈求生欲的怒火直冲天灵盖!比柳如烟的毒酒还上头!装死失败,心声暴露,还被当众处刑,现在还被嘲笑?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是暴君也不行!

被逼到绝境的反骨瞬间支棱起来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壮烈点!

我猛地睁开眼!

视线还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同精心雕琢的山脊,下颌线绷紧,勾勒出冷硬的弧度。肤色是久居高位、不见日光的冷白。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古井,眼瞳是极浓的墨色,此刻正沉沉地锁着我,眼底翻涌着冰层下的暗流,是探究,是兴味,还有一丝未散的、冰冷的嘲弄。

这张脸,俊美得极具侵略性,也危险得令人窒息。但此刻,被逼急了的我,只想在他这张帅脸上挠一把!

“看什么看!” 积攒的羞愤和破罐破摔的勇气让我脱口而出,声音因为之前的毒药和憋气还带着嘶哑和颤抖,气势却莫名拔高了八度,“没见过医学奇迹啊?!”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空气仿佛彻底凝固成了冰坨子。连角落里那几盏宫灯跳跃的火焰,都像是被冻住了。侍立的宫人们,头垂得更低了,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估计已经在心里给我念往生咒了。

萧彻的眉梢,极其细微地向上挑了一下。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冰封的嘲弄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更深、更难以捉摸的东西。他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胆敢在他怀里诈尸还对他吼叫的生物。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那个该死的、掉线已久的冰冷机械音,终于在我脑子里诈尸般地响了起来:

滴!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及目标人物情绪波动!核心能量汲取中…汲取成功!

‘心声屏蔽’模块紧急修复…修复进度10%…50%…修复失败!核心干扰源持续存在!模块强制降级运行!

警告:当前仅能屏蔽宿主对非目标人物的无效心声外泄!对目标人物‘萧彻’的心声暴露率:100%!请宿主谨慎思考!

我:“……”

修复失败?屏蔽不了?心声对萧彻全开放?!!

「系统***大爷!」 这句悲愤欲绝的咆哮,毫无意外地、清晰地回荡在寝殿里,再次打破了死寂。

萧彻眼底那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愠怒取代!按在我颈侧的手指蓦地收紧!

痛!窒息感瞬间袭来!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

「完了完了完了!嘴瓢了!陛下饶命!小的不是骂您!是骂那个不靠谱的破系统!它延迟高还乱收费!比柳如烟灌的毒酒还坑爹啊!」 求生的本能让我脑子里的想法如同开闸洪水,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出,字字清晰。

萧彻收紧的手指,顿住了。

他眼底的冰寒和愠怒,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那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我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想穿透皮囊,看清我脑子里那个所谓的“系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滴!检测到目标人物‘萧彻’对‘系统’产生高度兴趣!攻略关联度提升!生命值+0.5%!当前生命值:0.5%!请宿主再接再厉!

0.5%?!再接再厉?!我接你个头啊!这点血皮够干啥?一口气喘猛点就没了!

「0.5%?!打发叫花子呢?!系统你是不是克扣我血包了?!柳如烟那杯是鹤顶红兑敌敌畏吗这么难救?!」 悲愤再次化为清晰的心声脱口而出。

萧彻:“……”

他眼底那点愠怒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极其古怪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荒诞不经的稀罕物。那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色总管服饰的老太监,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端着一个白玉小碗快步走近,恭敬地弯着腰,声音压得极低:“陛下,药煎好了。”

碗里是深褐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苦涩的药味。

萧彻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落在那碗药上。他那只一直按在我颈侧的手终于松开,转而伸向那碗药。

得救了!我心头一松,差点喜极而泣。看来暴君暂时没打算掐死我,还给我药喝?难道我还有救?

然而,下一秒,那只骨节分明、刚刚差点送我归西的手,稳稳地端起了药碗。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直接递到了我的嘴边。

碗沿冰凉,抵着我的下唇。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苦味直冲鼻腔。

「不是吧阿sir?刚被毒完又灌药?这届穿越的医疗待遇这么硬核的吗?连口蜜饯都不给?!」 我的心声带着浓浓的嫌弃和控诉。

萧彻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再次落回我脸上,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甚至是一丝极其微妙的、恶作剧般的促狭?

他端着药碗的手,没有丝毫收回的意思。反而微微倾身,那张俊美又迫人的脸靠得更近了些,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清晰地敲进我的耳膜:

“喝。”

一个字,言简意赅,带着帝王特有的威压。那眼神明明白白:不喝?后果自负。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再看看那碗黑漆漆、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药汁。0.5%的生命值在我脑子里疯狂闪烁红光。喝,可能是毒药,当场嗝屁。不喝?暴君可能现在就让我嗝屁。

横竖都是嗝屁,喝!

我认命地闭上眼,心一横,张开嘴,视死如归地就着他的手,猛地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