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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你个大头鬼啊!」

这句悲愤的心声,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暖阁内摇摇欲坠的寂静。

萧彻那只搭在我薄被外、刚刚还带着恶作剧节奏轻叩的手,蓦地停住了。他依旧闭着眼,暖阁昏暗的光线下,那张俊美迫人的侧脸线条却似乎绷紧了一瞬。随即,那紧抿的薄唇,无声地、极其明显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那笑意,冰冷又恶劣,带着一种彻底看穿猎物窘迫的餍足。

而我,僵直如一块被钉在砧板上的鱼,连呼吸都恨不得暂停。脑子里疯狂刷着「非礼勿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弹幕,试图用圣贤语录镇压那快要把胸腔撞破的心跳。

滴!警告!宿主心率持续超速!生命体征高危!请立即…

「闭嘴!再警告我就原地爆炸给你看!」我在意识里暴躁地打断系统的机械音。

……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和被单方面“监听”的社死中,如同被冻结的糖浆,缓慢得令人窒息。暖炉的炭火似乎都烧累了,噼啪声渐弱。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半宿,就在我数祥云数到第一千零八十朵,精神濒临崩溃,身体因为极度僵硬而开始发出无声***时——

旁边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热源,终于动了。

萧彻缓缓坐起身。

玄色的寝衣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肩背轮廓。他没有立刻下榻,只是侧过身,目光沉沉地落在依旧裹着被子、努力装死、连眼睫毛都不敢颤一下的我身上。

那目光,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探究。像最精密的仪器在扫描一件待解的谜题。

「别看我…求你了…再看我就要心肌梗塞了…」内心的小人已经跪地求饶。

萧彻的眉梢,极其细微地向上挑了一下。他伸出手,不是按脖子,也不是掐下巴,而是用一根带着薄茧的手指,极其随意地、带着一种逗弄宠物般的轻佻,戳了戳我裹在被子外、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肩膀。

“心跳,”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也响彻在寂静的暖阁,“吵得朕头疼。”

「……头疼您挪窝啊!」内心的吐槽几乎是条件反射。

“挪窝?” 他像是捕捉到了关键词,唇边那恶劣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目光在我僵硬的脸上逡巡,“这暖榻,是朕的。”

「……行行行!都是您的!江山是您的!暖榻是您的!连我这1.6%的命都是您捡回来的!您老开心就好!」悲愤交加的心声再次清晰响起。

萧彻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他没再说话,终于起身下了榻。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榻边,带来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他随意地整理了一下松垮的寝衣系带,动作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睥睨一切的尊贵与慵懒。

“福海。” 他对着门口唤了一声。

门应声而开,老太监总管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无声无息地出现,手里托着叠放整齐的龙袍常服和盥洗用具,身后跟着两个同样低眉顺眼的小太监。

“更衣。” 萧彻张开手臂,姿态随意,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依旧僵在榻上的我。

福海立刻上前,动作娴熟而无声地开始侍奉更衣。整个过程安静得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我缩在被子里,眼睛死死盯着头顶的帐幔,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却在疯狂祈祷:快走快走快走!大佬您赶紧上朝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赶紧走赶紧走!您老日理万机,别在我这浪费宝贵时间了!我这心跳太吵,影响您思考国家大事!」心声如同弹幕般实时滚动。

萧彻正微微低头,让福海整理领口。听到这句心声,他整理领口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一声极其低沉、仿佛从喉咙深处滚出的轻笑,清晰地逸了出来。

“呵。”

福海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

我更想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更衣完毕,玄色的龙袍加身,萧彻身上的慵懒气息瞬间被凛冽的帝王威仪取代。他迈步,似乎终于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暖阁。

我心头一松,感觉那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要移开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他脚步一顿,侧过头,目光如同精准的箭矢,再次射向软榻上的我。

那眼神,深不见底,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冰冷的警告。

“待着。”

两个字,言简意赅,如同烙印,清晰地刻进我的耳朵。「待着?还待着?!大佬!您还想听多久的心跳协奏曲?!」内心在哀嚎。

他似乎“听”到了,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合拢,彻底隔绝了那道令人窒息的身影。

「呼——」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寝殿深处,我才敢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彻底瘫软在柔软的锦褥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1.6%的血条在意识里微弱地闪烁着,像风中残烛。

滴!宿主成功渡过‘暖榻危机’!接触目标人物时长达标!生命值+0.5%!当前生命值:2.1%!

「2.1%?!系统你终于做人了?!」我差点喜极而泣,这点微弱的提升简直堪比久旱甘霖!

……请宿主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再接再厉个鬼!再来一次“暖榻同眠”我直接血条清零!

就在我瘫在榻上,努力平复那差点爆炸的心脏,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时,暖阁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浅绿色宫女服饰、梳着双丫髻、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探进头来。她脸蛋圆圆的,眼睛很大,带着一丝惶恐和好奇,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小、小主…福总管吩咐奴婢来伺候您…梳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