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轮椅老头癌变碰瓷（二）
眼中凶光一闪。
枯瘦的脑袋猛地往前一顶！
“砰！”
狠狠撞在裴守的鼻梁上！
剧痛伴随着酸楚！
眼泪鼻涕瞬间涌出！
视野一片模糊！
“3！”
裴守痛得眼前发黑。
手腕的剧痛和鼻梁的酸爽交织。
意识都有些模糊。
“收…下…好评！”
老头咆哮，唾沫星子喷了裴守一脸。
带着浓烈的腐臭味。
“2！”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像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请选择！
请选择！
冰冷的电子音催促。
裴守眼前闪过跳楼鬼被电击的惨状。
妈的！
拼了！
“B！
B！
启动B！”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滴！
选择确认！
《碰瓷反制程序》（试用）启动！
消耗宿主：1小时寿命！
效果：对目标施加‘即时健康真相反馈’！
生效！
嗡——一道无形的、微弱的波动。
以裴守为中心。
瞬间扩散。
扫过死死抓着他的张老头。
“呃？！”
张老头脸上的狞笑和狂热。
瞬间僵住。
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那深陷浑浊的眼珠。
猛地瞪圆！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抓住裴守手腕的铁钳般的手。
力量如潮水般退去！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枯槁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
他猛地松开裴守。
双手难以置信地摸向自己的胸口。
枯瘦的手指疯狂地抓挠着病号服。
仿佛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钻出来！
“我的…肺…我的…肝…骨头…好痛！！”
他发出凄厉的、真实的惨叫！
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和刚才碰瓷时的浮夸表演判若两人！
他佝偻的身体在轮椅上痛苦地蜷缩。
蜡黄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
变得死灰。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鬓角疯狂渗出。
顺着深刻的皱纹往下淌。
“癌…癌细胞…在咬我！！”
“扩散了！
全身都在扩散！！”
他撕心裂肺地哀嚎。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
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毒虫正在他体内疯狂啃噬、增殖！
刚才那碰瓷时的“活力”荡然无存。
只剩下濒死的、真实的痛苦和绝望。
裴守趁机猛地抽回手。
踉跄后退好几步。
大口喘着粗气。
鼻梁***辣的疼。
手腕上一圈青紫的指印。
而刚才被硬塞进老头口袋里的右手。
此刻感觉冰冷刺骨。
指尖皮肤下。
似乎有极其微弱的、针扎般的麻痒感在跳动。
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刚刚钻了进去。
滴！
《碰瓷反制程序》（试用）效果结束！
目标‘即时健康真相反馈’状态解除！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随着这声音落下。
轮椅上痛苦痉挛、哀嚎不止的张老头。
像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人。
所有动作和声音。
戛然而止。
他蜷缩的身体猛地一僵。
然后。
极其缓慢地。
抬起了头。
蜡黄死灰的脸上。
冷汗还在往下淌。
深陷的眼窝里。
那浑浊的眼珠。
死死地。
死死地盯住了裴守。
没有痛苦。
没有恐惧。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戏耍后的。
滔天的怨毒和暴怒！
那眼神。
比跳楼鬼还要瘆人！
“你…你…”张老头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尖锐。
“敢…耍…我…”他枯瘦的手指。
颤抖着。
伸进了刚才那个鼓囊囊的病号服口袋。
掏出了那个东西。
昏黄的路灯下。
那东西露出了真容。
一块婴儿拳头大小。
不规则的、半透明的、暗黄色的“石头”。
表面坑坑洼洼。
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
孔洞里。
似乎有无数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光点在蠕动。
像沉睡的癌细胞。
散发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朽和死亡气息。
正是癌变诅咒的实体！
“小…杂种…”张老头咧开嘴。
露出残缺发黄的牙齿。
笑容扭曲而狰狞。
“不收…是吧？”
“那…就…一起…烂掉吧！”
他枯瘦的手臂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狠狠一抡！
将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黄“癌变结晶”。
像投掷手榴弹一样。
朝着裴守的面门！
狠狠砸了过来！
速度极快！
带着一股腥风！
裴守瞳孔骤缩！
想躲！
但刚才的折腾让他反应慢了半拍！
眼看那蠕动着暗红光点的癌变结晶。
就要糊在他脸上！
滋啦——！
一道微弱的蓝色电光。
再次从裴守口袋炸出！
试图拦截！
但这次的电光。
比对付跳楼鬼时微弱太多！
只在那飞来的癌变结晶表面。
擦出一溜微弱的火花。
发出“噼啪”一声轻响。
结晶只是微微偏离了一点轨迹。
依旧狠狠砸向裴守！
目标。
从面门变成了——他的左胸口！
心脏位置！
完了！
裴守脑中一片空白。
滴！
《阴间防骚扰至尊套餐》-物理驱鬼电击（体验装）能量耗尽！
请及时充值续费！
电子音无情地宣告。
千钧一发！
裴守几乎是本能地。
将一首死死攥在左手里的东西。
挡在了胸前！
那张残留着破产诅咒气息的墨痕纸片！
“噗！”
一声闷响。
像石头砸进烂泥。
那块暗黄色的癌变结晶。
不偏不倚。
狠狠砸在了那张冰冷的墨痕纸片上！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裴守只感觉胸口被一股冰冷粘稠的力道撞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
只见那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癌变结晶。
像是砸进了一个无形的泥潭。
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
“陷”进那张墨痕纸片里！
纸片上那道蓝色的墨痕。
仿佛活了过来。
像一条贪婪的虫子。
蠕动着。
散发出灰败的破产气息。
疯狂地“吮吸”着那块癌变结晶！
结晶表面那些蜂窝状的孔洞里。
暗红色的光点疯狂闪烁、挣扎。
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像是在被腐蚀、分解！
仅仅两三秒！
那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癌变结晶。
就被那张小小的墨痕纸片。
彻底“吞”了进去！
纸片表面。
除了那道蓝色的墨痕。
又多了一小块不规则的、暗黄色的污渍。
像一块丑陋的霉斑。
散发着破产与癌变交织的、更加令人心悸的衰败气息。
纸片似乎……变厚了那么一丝丝？
触感更加冰冷沉重。
滴！
警告！
警告！
检测到诅咒融合！
物品：[破产诅咒]（微量） + [癌变诅咒]（试吃装） = ？？？
（未知复合诅咒）状态：高度活跃！
危险等级提升！
宿主绑定加深！
预计生效时间缩短至：48小时！
系统提示：亲！
您这属于‘被动签收’加‘意外融合’！
本系统也爱莫能助啊！
强烈建议：立即升级购买《复合诅咒破产癌变对冲保险（豪华全家桶）》！
一次性解决所有后顾之忧！
限时特惠：-15年阳寿！
买保险送《临终关怀微笑服务》！
裴守看着手里这张变得沉甸甸、冷冰冰的不祥纸片。
再看看手机屏幕上那血红的、不断闪烁的保险广告。
一股冰冷的绝望感。
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这破系统！
除了推销保险还会干什么？！
“不…不可能！”
轮椅上。
张老头发出了比刚才被反噬时更加惊恐、更加尖锐的叫声！
他死死盯着裴守手里那张吸收了癌变结晶的纸片。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的…诅咒！”
“我的…五星好评！”
他枯瘦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未知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那件洗得发白的病号服。
似乎……瞬间变得宽松了很多？
下一秒。
让裴守下巴差点掉地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张老头猛地双手一拍轮椅扶手！
那刚才还因为“侧翻”而断裂扭曲的轮椅。
竟然发出“咔嚓咔嚓”一阵乱响。
断裂的轴承自动复位！
扭曲的支架瞬间绷首！
整个轮椅！
在裴守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原地！
满血复活！
崭新如初！
甚至……连锈迹都少了一点？
“你…你等着！”
张老头气急败坏地指着裴守。
声音洪亮。
中气十足。
哪还有半分肺癌晚期扩散的垂死模样？
“这事儿…没完！”
“差评！
必须差评！”
他一边吼着。
双手一边疯狂转动轮椅的轮子。
那破轮椅。
此刻竟像装了电动马达！
“嗖！”
地一声！
原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甩尾漂移！
轮胎摩擦湿漉漉的地面。
发出刺耳的尖叫！
带起一片脏水！
然后。
这老头。
双手双脚并用。
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
疯狂地转动轮椅。
朝着小巷黑暗的尽头。
风驰电掣！
狂奔而去！
速度之快！
堪比电动自行车！
只留下一连串癫狂的、气急败坏的吼声。
在狭窄潮湿的小巷里回荡：“小子！
你给爷等着！”
“爷这就去给你打差评！”
“差评！
差评！
差评——！！！”
吼声越来越远。
最后一句。
更是用上了美声唱法般的穿透力：“记得！
给爷的…服务…打…五星好评啊！！！”
声音在巷尾拐角处戛然而止。
只留下轮胎摩擦地面的余音。
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