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了。他们说，我叫慕瑾言，是顾家未来的二少奶奶。守在我床边的男人叫顾深，
是我的未婚夫。他喂我喝水，却在我呛咳时，冷漠地抽走纸巾。他为我削苹果，
却把刀尖对准我的眼睛，说我活该。他们还说，我原来的未婚夫，是他的亲哥哥顾辰。顾辰，
死在了那场让我失忆的车祸里。顾深说，是我害死了他哥。我看着他眼中的恨意，
又看了看我们名义上的婚戒。我好像，也开始相信了。1.白色的病房里，我睁开眼。
头疼得要命，记忆一片空白。床边坐着一个男人，眉眼深邃，下颌线紧绷，
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你醒了。我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像被火烧过。
他倒了杯水递过来，我刚要接，他却突然松手。玻璃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慕瑾言，
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慕瑾言。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但他说的是我。我摇摇头。
男人的眼中闪过什么，像是失望，又像是愤怒。我是顾深，你的......未婚夫。
他停顿了很久才说出最后三个字，仿佛这三个字有多脏。我们，认识吗？认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害死了我哥哥，害死了你原来的未婚夫顾辰。
因为家族联姻，现在你成了我的未婚妻。我的脑海里努力搜索着什么，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害死了人？对，就是你。顾深嘶吼道，如果不是你的任性和愚蠢，
我哥不会死。2.护士进来收拾碎片，战战兢兢地看了顾深一眼。顾二少，
瑾言**还在恢复期……她最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护士的手一抖，碎片又撒了一地。
我想问发生了什么，顾深已经转身离开。背影笔直，透着一股子森冷的敌意。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我盯着天花板，努力回想关于自己的一切。脑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傍晚时分，一个女人推门进来。她长得很清秀，笑容温和，手里拿着保温盒。瑾言，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她眼眶有些红，我是林薇薇，你最好的朋友。林薇薇。
这个名字也很陌生。她打开保温盒，里面是小米粥，香气扑鼻。你一定饿了，我来喂你。
她很温柔。我却莫名感到不安。林**，我真的认识你吗？林薇薇愣了一下，
眼中闪过什么，很快又恢复正常。瑾言，你失忆了，不记得也正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是顾家的养女。她一勺一勺地喂我，动作细致。那……顾辰是怎么死的？
我小心翼翼地问。3.林薇薇的手顿了顿，粥撒了几滴在床单上。瑾言，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你……是你开车撞死了他。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我撞死了他？可是……为什么？因为误会。林薇薇放下勺子，
用纸巾擦了擦眼角，你以为顾辰哥哥不爱你了，以为他要和别人订婚。那天晚上你喝了酒，
开车去找他，结果……她说不下去了，肩膀轻微颤抖。我的心沉了沉。我杀了人？
不是故意的，瑾言。林薇薇握住我的手，你也受了重伤，在ICU躺了一个月。
顾辰哥哥……他当场就没了。我想象着那个画面，胃里翻江倒海。
顾深……是因为这个才恨我的？林薇薇点点头。顾深一直很爱他哥哥，
顾辰哥哥待他也很好。你害死了他哥哥，他怎么可能不恨你？我闭上眼，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原来我是个杀人犯。难怪顾深看我的眼神那么冷，那么恨。
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原谅我。4.第二天，顾深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
不是给我的，是放在床头柜上。这是顾辰最喜欢的花。他说，我每天都会给他带一束。
我看着那些花，心脏疼得厉害。顾深，我……对不起。他冷笑一声。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我愿意偿命。偿命？顾深走到床边，
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慕瑾言，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他的力道很重，
我感觉下巴快要碎了。我要你活着，活着受罪。我要你每天都记着自己做过什么，
每天都活在愧疚里。他松开手，我大口喘气。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订婚？因为爱你？
他的声音带着嘲讽，我是要亲手毁掉你，让你生不如死。窗外开始下雨。
雨水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死去的人哭泣。我想，也许这就是我应该承受的。我杀了人，
我活该。5.出院那天，顾深来接我。他开着一辆黑色的迈***，车内没有任何装饰，
冷得像个冰窖。我坐在副驾驶上，不敢说话。车子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
窗外的景色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这里是哪？我小声问。你家。顾深头也不回，
准确说，是顾家。你马上就要嫁进来了。车子停在一栋奢华的别墅前。欧式建筑，
三层楼，花园修剪得很整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栋房子，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顾深下车，没有为我开门。我自己推开车门，跟在他身后。
别墅里很安静，佣人们看到我，眼神都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同情？厌恶？我分不清。
楼上第二个房间是你的。顾深指了指楼梯，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到别的地方去。
我十分听话地点点头。还有，他突然转身，眼神冰冷，我哥的房间在三楼。
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踏进去一步。6.我的房间很大，装修是温暖的米色调。但我知道，
这不是我的房间。梳妆台上摆着几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长得和我很像，
但笑容比我灿烂得多。那应该是失忆前的我。照片里还有一个男人，长得和顾深有几分相似，
但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和。那应该就是顾辰。我拿起照片仔细看，照片里的我们很亲密，
**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环着我的腰。看起来很幸福的一对恋人。可是我杀了他。
我放下照片，走到窗边。窗外能看到花园，有个小池塘，池塘里有几条金鱼在游。
金鱼很漂亮，但被困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和我一样。敲门声响起。请进。是林薇薇，
她端着晚餐进来。顾深说你不习惯佣人服侍，让我来照顾你。我接过餐盘，道谢。
薇薇，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说。顾辰……生前是什么样的人？
7.林薇薇面容立马柔和起来。顾辰哥哥很温柔，对所有人都很好。他从小成绩优秀，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顾家的人都很喜欢他。他特别宠你，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买。
你任性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生气，只会哄你。我的心脏又开始疼。
那他……为什么会让我误会？林薇薇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也不是他的错。
那段时间公司有些问题，他很忙，陪你的时间少了。加上有些人故意挑拨……什么人？
就是一些嫉妒你们感情的人。林薇薇没有细说，瑾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顾辰哥哥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痛苦里。但我怎么可能不痛苦？
我杀了一个那么好的人，一个那么爱我的人。夜深了，林薇薇离开后，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脑海里总是想象着那个叫顾辰的男人，想象着车祸发生的画面。我是怎么撞死他的？
他临死前在想什么？他会恨我吗？8.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是顾深和一个女人在吵架。顾深，你疯了吗？娶那个杀人犯？
女人的声音很尖锐。妈，这是我的决定。她害死了你哥哥！你还要娶她？
你对得起顾辰吗？正因为她害死了哥哥，所以我才要娶她。顾深冷冷道，
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可是……妈，您别管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脚步声响起，应该是顾深的母亲离开了。我缩在被子里，心脏跳得很快。
连顾深的母亲都这么恨我，我在这个家里，真的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敲门声响起。
下来吃早餐。顾深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穿好衣服，下楼。餐厅里，
顾深已经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丰盛的早餐。我的位置在他对面，但餐盘里只有一个冷馒头。
你只配吃这个。顾深看都没看我，语气也很淡漠。我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很硬，很干，
难以下咽。我没有抱怨，因为我没有资格。9.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渐渐适应了在顾家的生活。每天早上吃馒头，中午吃白粥，晚上还是白粥。
顾深从来不和我说话，除非是下命令。他会让我跪在顾辰的照片前忏悔，会让我抄写忏悔书，
会让我做各种低贱的事情。我都照做了，因为我觉得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但有时候，
我会觉得很奇怪。比如，我明明失忆了，但身体却记得很多事情。我会弹钢琴，会画画，
会做菜。这些技能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说明失忆前的我也会这些。
可是顾深说我是个任性愚蠢的千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些才艺？还有，
我总觉得这栋别墅里有些地方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有一天，我趁顾深不在家，
偷偷到花园里转了转。花园里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树下有一个白色的石头桌子。我走过去，
发现桌子上刻着一行字。顾辰❤慕瑾言，forever字很新，应该是不久前刻的。
看着这行字，我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10.你在干什么？顾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转过身，他正站在不远处，
脸色阴沉。我……我只是在散步。他走过来，看到桌子上的字，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这是我哥刻的。他伸手抚摸着那行字，就在他死前一个月。我心脏骤然一紧。
他那么爱你，可是你杀了他。顾深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恨意，慕瑾言，
你说你该不该死？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回去。他命令我，
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我乖乖地回到房间，心里却更加困惑了。如果顾辰那么爱我，
我为什么会误会他要和别人订婚？这个误会到底是怎么来的？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我站在一个很大的宴会厅里，穿着白色的婚纱。周围都是人，他们在窃窃私语，
指指点点。我想找顾辰，但怎么也找不到。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他不要你了，
他要和别人结婚了。我哭着跑出宴会厅，开车在雨夜里疾驰。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11.我被噩梦惊醒，浑身都是冷汗。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像发生过一样。第二天，
林薇薇又来看我。她带了一些小点心，都是我爱吃的口味。薇薇，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我把梦的内容告诉了她。林薇薇的脸色变了变。瑾言，那不是梦，那是你在恢复记忆。
真的吗？嗯，医生说失忆的人有时候会通过梦境找回一些记忆片段。我握住她的手。
那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林薇薇沉默了很久。
瑾言，你真的想知道吗？知道了可能会更痛苦。我想知道。我不能稀里糊涂地活着，
我要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林薇薇深吸了一口气。那天是顾氏集团的年会，
也是顾辰升任总裁的庆祝宴。你本来应该和他一起出席，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有人告诉你，顾辰要在年会上宣布和别人订婚。12.我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谁告诉我的？我不知道，可能是公司里的人，也可能是……林薇薇欲言又止。
也可能是什么？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你。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你的意思是，
有人故意让我误会顾辰？林薇薇点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顾辰哥哥那么爱你，
怎么可能背叛你？而且那天年会，他一直在等你，一直问你为什么不来。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所以，我误会了他，然后开车去找他，结果撞死了他？嗯。
你开车到年会现场，但是因为喝了酒，车子失控，撞到了刚走出会场的顾辰哥哥。
我捂住脸，痛哭失声。如果真的有人故意陷害我，那我不仅是杀人犯，
还是个被人利用的傻子。瑾言，你别哭了。林薇薇轻拍我的背，事情已经发生了，
哭也没有用。我要找出那个陷害我的人。我抬起头，眼中带着仇恨，
我要知道是谁害死了顾辰。林薇薇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很快就消失了。瑾言，
算了吧。查这些有什么用？顾辰哥哥已经死了，就算找出真凶又能怎样？我下定决心。
我要找出真相，为顾辰报仇，也为自己正名。13.接下来的几天，
我开始偷偷调查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趁顾深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查看他的电脑和文件。
但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有一天，我在书房里翻找资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
是顾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我悄悄躲在楼梯口偷听。深哥，瑾言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还活着。顾深的声音很冷。你真的要娶她吗？嗯。
可是她杀了辰哥哥……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让她生不如死。那个女人叹了口气。
深哥，我知道你很痛苦，但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这不是折磨，这是报复。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躲回房间。透过门缝，我看到顾深带着一个年轻女人走过。
那个女人很漂亮，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很纯洁。她是谁？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顾家？
而且，从她和顾深的对话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很亲密。14.晚饭时，我忍不住问顾深。
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是谁？顾深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我。这不关你的事。
我只是好奇……慕瑾言，你没有资格好奇任何事情。他放下筷子，你是杀人犯，
是罪人，你只需要乖乖受罚就行了。我低下头，不敢再问。但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那个女人是谁？她和顾深是什么关系？还有，她为什么叫顾深深哥，叫顾辰辰哥哥？
听起来像是很熟悉的人。第二天，林薇薇来的时候，我问了她。薇薇，
你知道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吗？昨天她来过顾家。林薇薇的表情变了变。
你说的是不是沈若雪？沈若雪？她是顾深的大学同学，现在在顾氏集团工作。
听说……林薇薇停顿了一下，听说顾深挺喜欢她的。我的心脏突然紧缩。喜欢她？
嗯，不过因为家族联姻，顾深必须娶你。林薇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瑾言，
你也别想太多。顾深现在这样对你，已经很不错了。很不错？每天吃馒头白粥，
被当成杀人犯对待，这叫很不错？15.我开始关注沈若雪这个人。我偷偷查看顾深的手机，
发现他们经常聊天。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但语气很亲密。有一次，
我看到沈若雪给顾深发消息：深哥，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顾深回复：嗯，你也是。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情。那是他从来没有对我展现过的温情。
我的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不是嫉妒，而是……委屈？为什么我会委屈？
我明明是杀人犯，我没有资格委屈。但这种情绪却越来越强烈。
特别是当我看到顾深为沈若雪买礼物，和她一起吃饭，陪她加班的时候。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恋人。而我，只是个碍事的罪人。有一天晚上，顾深很晚才回家。
他身上有香水味，不是他平时用的，而是女人的香水。我知道他去见沈若雪了。顾深。
我鼓起勇气叫住他。他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我。有事？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故意杀死顾辰的，你会原谅我吗？
16.顾深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不是故意的？慕瑾言，你觉得这个借口有用吗？
我不是在找借口，我是说，如果我是被人陷害的……够了。顾深打断我，
眼中满是厌恶，慕瑾言，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说你是无辜的？想说你不应该受到惩罚？
我……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是故意的，就算你是被人陷害的，我哥也死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死人不会复活，你明白吗？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知道死人不会复活，但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顾辰，害死了我们。
顾深看着我哭泣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慕瑾言，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他转身就要走，真相什么的，对死人来说毫无意义。对你呢？
我突然问道，对你来说，真相有意义吗？顾深的脚步停住了。他背对着我，沉默了很久。
对我来说，他缓缓开口，复仇比真相更重要。17.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顾深的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复仇比真相更重要。他是真的恨我，恨到连真相都不在乎。
但我在乎。我必须找出当年陷害我的人，必须为顾辰讨回公道。第二天，
我鼓起勇气给顾氏集团打电话，想了解一下年会当天的情况。但前台告诉我，
相关资料已经被销毁了。我又想起了沈若雪，她在顾氏集团工作，也许知道一些内情。
我决定去找她。趁顾深上班的时候，我偷偷溜出顾家，打车到了顾氏集团。
顾氏集团是一栋四十层的摩天大楼，我站在楼下仰望，感觉渺小得像蚂蚁。
我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沈若雪。她穿着职业装，看起来干练优雅。沈**。
我走过去打招呼。沈若雪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是……慕瑾言？是的，
我想和你聊聊。沈若雪看了看周围，拉着我到了一个安静的咖啡厅。你怎么来这里了？
顾深知道吗？她的语气里带着关切。他不知道。我握紧手中的咖啡杯，沈**，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18.你想问什么？沈若雪有些紧张。关于两年前的年会。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沈若雪的脸色变了。瑾言，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因为我想知道真相。我很坚决，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