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党抱着铁块平静地沉入湖底，只留下一句诡异的遗言:
我们不该飘在地上，天，本来就是歪的。
当物理法则失效，人类的归宿，究竟是沉，还是浮?
1
林森，你不觉得……我们太轻了吗?
陈凯的声音不大，像蚊子哼。
我扭过头，看见他正盯着篝火上跳动的火苗。
他的眼睛里没有火光，只有一片漆黑。
轻?什么轻?我问。
我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围坐的同学，我们所有人，都太轻了。
旁边的李兵听见了，大笑着拍了陈凯一巴掌，凯哥，考傻了吧你还嫌自己轻?你该减肥了
几个同学跟着哄笑起来。
陈凯没理他们，只是固执地看着我。
我没笑。
我手里的啤酒罐，被我捏得微微变形。
陈凯，别想那些了，都结束了。我试图安慰他。
考试结束了，他那套恶心的广义相对论和引力常数，也该结束了。
他摇了摇头，很慢，很认真。
不，才刚刚开始。
2
这次毕业旅行，他一直不对劲。
地点是我们票选的，南方的一座巨大水库，望舒湖。
湖水墨绿，深不见底。
大巴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时，他没有看窗外的风景，而是一直在用手机的陀螺仪测量着什么。
嘴里念叨着: 角度不对，这个世界的倾角不对。
到达望舒湖的第一天，他脱离大部队，独自在湖边坐了整整一下午。
我去找他的时候，看见他正一遍又一遍地往湖里扔石子。
扔下去，然后按下秒表。
怎么了?我问他。
他眉头紧锁，指着水面泛起的涟漪，对我抱怨:
它沉得太慢了。
什么太慢了?
石头，他指着湖面，所有的东西，沉得都太慢了。
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第二天，他又指着深不见底的湖水，对我说了一句更奇怪的话。
林森，你信不信，下面比上面更重。
我当时只觉得他魔怔了。
现在想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预告。
3
篝火晚会的气氛被他搅得有些冷场。
班长张伟打着圆场，举起酒杯，来来来，别理这个书呆子我们敬未来祝大家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
干杯
大家的情绪再次被调动起来，叫喊声和碰杯声混成一团。
只有陈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
我们不该飘在地上，天，本来就是歪的。
当物理法则失效，人类的归宿，究竟是沉，还是浮?
1
林森，你不觉得……我们太轻了吗?
陈凯的声音不大，像蚊子哼。
我扭过头，看见他正盯着篝火上跳动的火苗。
他的眼睛里没有火光，只有一片漆黑。
轻?什么轻?我问。
我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围坐的同学，我们所有人，都太轻了。
旁边的李兵听见了，大笑着拍了陈凯一巴掌，凯哥，考傻了吧你还嫌自己轻?你该减肥了
几个同学跟着哄笑起来。
陈凯没理他们，只是固执地看着我。
我没笑。
我手里的啤酒罐，被我捏得微微变形。
陈凯，别想那些了，都结束了。我试图安慰他。
考试结束了，他那套恶心的广义相对论和引力常数，也该结束了。
他摇了摇头，很慢，很认真。
不，才刚刚开始。
2
这次毕业旅行，他一直不对劲。
地点是我们票选的，南方的一座巨大水库，望舒湖。
湖水墨绿，深不见底。
大巴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时，他没有看窗外的风景，而是一直在用手机的陀螺仪测量着什么。
嘴里念叨着: 角度不对，这个世界的倾角不对。
到达望舒湖的第一天，他脱离大部队，独自在湖边坐了整整一下午。
我去找他的时候，看见他正一遍又一遍地往湖里扔石子。
扔下去，然后按下秒表。
怎么了?我问他。
他眉头紧锁，指着水面泛起的涟漪，对我抱怨:
它沉得太慢了。
什么太慢了?
石头，他指着湖面，所有的东西，沉得都太慢了。
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第二天，他又指着深不见底的湖水，对我说了一句更奇怪的话。
林森，你信不信，下面比上面更重。
我当时只觉得他魔怔了。
现在想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预告。
3
篝火晚会的气氛被他搅得有些冷场。
班长张伟打着圆场，举起酒杯，来来来，别理这个书呆子我们敬未来祝大家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
干杯
大家的情绪再次被调动起来，叫喊声和碰杯声混成一团。
只有陈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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