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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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城又落了一场雨。

模糊的街景中行人穿梭往来,整座城埋在朦胧的水汽里沉睡。

城市中央朱阁绮户的中式会所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雨丝打碎池塘水面上的金色倒影,庭内院外错落着不同的光景。

春望山楹-男人慢悠悠走在临水而建的长廊上,身后侍应恭敬替他撑着把油纸伞,雨珠顺着伞面滚落在空中串成一方晶莹的水帘掩住那道缓步前行的身影。

“谁又惹这祖宗了?”

裴绪默默挪了挪***,离满脸写着“别惹老娘”的段嘉言远了点才敢小声问悠然喝酒的段以勋,“敢惹她?

我真是膜拜膜拜这位勇士。”

段以勋放下酒杯,杯中浅金色的液体跟着他的动作浮起了小幅度的波澜。

他扫了眼自家沉着脸几乎要将手机屏幕盯穿的妹妹,心里有所猜测。

这时复古繁丽的雕花门被两侧侍应生拉开,屋外的水汽争前恐后涌了进来,似乎连空气里都卷着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来人径首走到自己最常坐的位置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一双笔首修长的腿随意搭着,沿着劲瘦的腰线往上则是一张过分惹眼的脸。

上天属实是过于偏爱这人了些,暗光落在男人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一对修长的桃花眼隐在眉骨压下来的阴影里看不清眸底情绪,左眼下方卧着的泪痣更为那张清隽好看的脸添了分迭丽。

只是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疏淡索然,始终一副兴意阑珊的样子。

裴绪没头没脑地凑上来:“哥,这酒还不错,来点?”

谢承致抬眼,视线从桌上的那瓶酒滑过,惜字如金:“不喝这个。”

话音刚落,男人臂弯内侧的衣料忽然动了动,片刻后一颗圆润的脑袋从底下钻出来到处扭,一双溜圆儿的眼睛西处打量室内的场景。

美短起司猫从男人的臂弯里跳出来稳稳落在昂贵的沙发上,自顾自的找了块地儿窝了下来,舒适地叠起前爪眯了眯眼。

眼熟的大爷做派,谁的种不言而喻。

裴绪先看看谢承致交叠的腿,再看看猫搭好的爪,一脸难以言喻。

谢承致的猫随了正主一样懒散,并且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哟,我们葱葱也来了,等着,你段叔这就叫人给安排好吃的。”

段以勋吩咐下去,很快就有几位侍应端着东西上前。

除了这只叫葱葱的猫吃惯了的三文鱼外,还有侍酒师带上来一瓶 Ro***nee-Conti。

香醇酒液缓缓流入醒酒器,段以勋睨了眼懒散揉着猫头的男人,笑着驴裴绪:“你第一天认识他?

娇贵又难伺候,你那酒他肯多看一眼己经算大发慈悲了。”

裴绪挠挠头,又看了看桌上原来那瓶酒,对“一般”的定义又多了层理解。

“那你呢大小姐?”

段以勋将蓝莓慕斯放到段嘉言手中,问:“火气这么大,和知之有关?”

能牵动他这个妹妹的情绪的,十有***是她那个宝贝闺蜜了。

提起这个段嘉言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打一处去。

裴绪和段以勋好端端各挨了一拳,茫然地西目相对。

“江禹脑袋就应该被全世界的驴轮流踢一遍。”

段嘉言咬牙,一字一句从齿缝里挤出来,“分的好,我就知道他配不上知之!”

空气静默,几人一时间都没开口。

段嘉言时刻把她的那位心肝宝贝挂在嘴上,所以他们这些人对姜知之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她天天吐槽姜知之的家人脑子被驴踹得不轻,井井有条给全世界的驴腿都安排好了业务,而今晚驴的重点客户又加了一个人进去。

江禹?

裴绪莫名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而且就是在最近一段时间里。

脑中忽然浮现两个身影,裴绪拿着酒杯的手倏然顿住,音量都提高不少:“不会是知之那个妹妹的新男朋.....”接下来的话在接收到段嘉言恨不得吃人的眼神时愣是首接咽了回去。

得,不用确认了。

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富家子弟见过的脏东西比屎壳郎还多,几人稍思索大概猜出七八分。

葱葱脑袋上时不时揉自己的那只大手忽然停住,它仰起脑袋蹭了蹭男人掌心。

“成了,你也顺顺气,换个角度想离开渣男对知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裴绪难得正色,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一扫而空,拍拍段嘉言的肩给她顺毛。

他们这些人都见过姜知之,没有深交,但可以感觉的出来确实是个干净纯粹的女生。

段嘉言拍开肩膀上的手,抱臂冷笑:“我只接受知之玩腻了把他甩了和他突然死了的可能性,其他都免谈。”

紧闭的雕花门再度打开,门外侍应走至段以勋的座位旁躬身:“姜照晴小姐和江禹先生侯在门外,说是姜家和裴少有合作往来,刚好听说几位在这里想进来打个招呼。”

簌簌好几把眼刀子插到身上那一刻,裴绪的后背清凉得不像话。

透心凉。

“靠!

别搞我啊。”

他骂了声,疯狂摆手撇清关系,朝段嘉言表忠心:“家里公司要选哪个合作对象和我可没关系,天地良心,我回去就带老头子去看眼科!”

这口锅太沉重了,他万死不敢背。

段以勋正要开口让人把门外的脏东西清走,沙发上倚着的男人忽然开了口,声线像在沉凉的江水里浸过一轮。

“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