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你唯一的哥,那我算什么?
然后又在他轻飘飘的夸奖中冷了下来。
将不顾他人死活做到了极致。
段嘉言呆呆看了会儿,乐了。
她此刻的心情:暴雨转晴,转大晴。
她对着灰头土脸的两人难得好好说话:“都不白来哈,一人两巴掌男女平等,谁也别羡慕另一个人。”
姜照晴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早就不能看了,江禹整个人从上到下也都被猫来了好几个大比斗现在看上去狼狈不堪,两人脸上都挂着明显的愠色。
他们以前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人的圈子,只听说谢承致心思难测,惹谁都不能惹上他。
听说是一回事,真正见识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闲闲倚在那儿看不出喜怒,连眼神都不屑给他们一个,敛着眼看自己掌心躺着的红色手绳。
没说话,但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却让无措站着的两人心脏打鼓。
红绳被猫拽下来当战利品叼回去,它原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好想玩会儿绳子的时候男人忽然朝它伸出了手。
葱葱脑袋瓜飞速转动,想起来自己之前偷看段嘉言刷短视频的时候记住的一些内容,顿时神采飞扬,把自己圆乎的脑袋靠上了主人那只筋骨分明的手。
Duang~脑袋被无情推开,葱葱眼里大大的疑惑。
难道公式套错啦?
这回它伸出了爪子,试探放了上去。
爪子也被主人丢开。
没道理啊。
溜圆的猫眼和男人墨色的眸对视了几秒,它急地挠了两下头,原地转了圈,最后把自己的新玩具上供。
这回好像是对了。
因为主人好像有点满意地把它的新玩具拿走自己玩了。
手绳被猫叼着从手腕上抽走的那一刻,江禹呼吸一滞,心脏像被人用锥子狠狠刺了一下。
只觉得好像某样对自己很重要、早己融进骨血的东西的东西,被外力强硬地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来。
他嗓音发哑,盯着谢承致手上把玩的东西,道:“谢总,麻烦把您手上的手绳还给我,那.....是我的。”
男人置若罔闻,慢条斯理把散开的手绳连接处扣好变回一个圆环,圆环在他指尖轻悠悠转了圈又被他盖回猫咪的脑门上。
这才抬眼,逼人的威势穿透空气在江禹耳边疯狂叫嚣,他听见谢承致开口,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
“我不是它的主人,你更不是。
除了姜知之,谁也没权力去决定。”
猫咪甩甩脑袋,手绳随着它的动作掉了下来,绳扣上的珠子失去顶上光束的添彩,迅速黯淡下来。
裴绪拉着心情美美的段嘉言坐下,他倒是没多想,只觉得段嘉言是他们哥几个看着长大的,段以勋的妹妹和他们亲妹妹也没两样,所以将谢承致的行为当作是看在段嘉言那丫头的面子上才开这个口。
他吊儿郎当附和:“手绳又没写你名字,要不你试试喊它一声呢?”
姜照晴心情从进来到这一刻为止堪比坐了无数趟过山车,到现在胸膛还在咚咚打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看不得江禹还企图这根廉价的破烂要回来,伸手拉住他手臂,理了理表情笑着对谢承致重新开口:“我想大家应该是有些误会,阿禹和我姐姐己经分手了,现在这个社会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难道不合适还硬要勉强一条路走到黑吗?”
她又对江禹说:“既然己经是过去式了,那条手绳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我可以送你一条更贵更好的。”
江禹双眼猩红,甩开她的手:“你没有资格替我决定东西的去留。”
“我说把东西还给我。”
他还要不管不顾上前,这边的冲动僵持和沙发那边的闲适随性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猫咪早带着手绳大摇大摆挪到包厢角落里的猫爬架上玩去了,谢承致却没兴趣陪眼前这两个人再玩下去。
他起身走到猫爬架旁的大漆螺钿花鸟柜子边,抬手打开柜门:“你们应该听过我的名声,我来告诉你们,都是真的。”
“我的好声好气就到这句为止。”
话音落毕,紧闭的门再次打开,几个穿着制服的魁梧男人走进来,他们面无表情,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请”人出去:“二位,请吧。”
段嘉言的爽感在那两个人被驾出去的时候暴露得一干二净,她现在有一种连续把熹妃回宫、品如回归和贝微微同学会这些名场面全看了一遍的通畅感,狗腿子似的重新倒了一杯酒殷勤递上拍马屁:“承致哥!
你是我唯一的哥!
从现在起我将日日夜夜歌颂你伟大的功德!”
猝不及防被逐出哥籍的段以勋笑骂:“他是你唯一的哥,那我算什么?”
段嘉言今晚把白眼翻得很熟练:“你算了呗。”
“这都什么事儿,前男友和亲妹妹在一起,没一个拎得清的。”
裴绪嘀嘀咕咕,想起印象里的姜知之,起了恻隐之心,问段嘉言:“那你现在不是该陪在她身边?”
废话,这还用说。
如果知之愿意让她陪着的话她早就把自己洗香香打包好送上门了。
可是姜知之电话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冷静的不像话,语气疏松平常,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没有痛骂,更没有哭,平静地接受这种莫大的委屈发生在自己身上。
段嘉言死皮赖脸还想争取,又听她说:“我还有两个稿要赶,只是分手而己,他并不占据我人生的全部,所以嘉嘉,别担心我。”
“我说不出‘我很好,没有任何感觉’这种违心的话,但是我想,忙起来的话会好受一点。”
“嘉嘉,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姜知之赶稿子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窝起来全身心投入进去,段嘉言知道她有这个习惯,好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只能乖乖给她留出空间。
两人各退一步,段嘉言生怕回到姜家那些人再给姜知之气受,所以坚持把她拐去了自家酒店。
“知之想一个人静静,就待在咱们家酒店给她留的那个套间里赶画稿。”
猫咪卷在猫爬架垂下来的吊篮里眯着眼打呼噜,爽着爽着忽然觉得不是很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