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试剂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染血的脸颊，语气中带着病态的温柔：“因为在这末世，只有你值得我暴露所有秘密......”城西防线的硝烟尚未散尽，池曦的匕首仍抵在沈砚舟喉间。
月光穿透尘埃，在他苍白的皮肤上镀了层冷银，那双桃花眼却灼热得惊人，仿佛要将眼前人彻底吞噬。
“放开！”
池曦猛地起身，战术靴碾过碎石发出刺耳声响。
她方才在混乱中瞥见，沈砚舟指尖接触过的丧尸竟突然自相残杀，那些腐烂的利爪深深刺入同类胸腔，场面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沈砚舟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歪斜的衣领，沾血的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池曦刚才按压的位置：“沈首领难道不好奇，为什么那些变异体的弱点恰好被我掌握？”
他突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因为我就是他们的源头。”
警报声骤然转为尖锐的长鸣，池曦瞳孔微缩。
全息投影在两人头顶炸开，红色警告字样刺目闪烁——中央储备库遭遇不明入侵。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却被沈砚舟扣住手腕：“别去，是陷阱。”
“放开！”
池曦反手擒拿，却被对方轻巧化解。
沈砚舟掌心传来诡异的温度，像是有细小电流顺着血管窜入心脏。
他突然扯开领口，锁骨下方狰狞的紫色纹路如荆棘蔓延：“看清楚，这就是你们研究半年都破译不了的病原体。”
实验室的记忆突然涌入池曦脑海。
三天前，她曾在绝密档案里见过相似的细胞图谱，那些疯狂增殖的病毒样本，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沈砚舟皮肤上游走。
“你是......活体实验品？”
池曦声音发颤。
末世初期，确实有丧心病狂的组织进行人体改造，难道沈砚舟就是唯一的幸存者？
回答她的是剧烈的爆炸声。
储备库方向腾起蘑菇云，冲击波掀翻了半面墙壁。
沈砚舟将她死死护在身下，碎石划破他的后背，暗红血液滴落在池曦手背上，竟泛着诡异的荧光。
“听好。”
他咬住她耳垂，声音里带着偏执的占有欲，“中央控制室的通风管道被篡改过，现在过去等于送死。”
见池曦仍要挣扎，他首接将她抵在残垣断壁上，“我的光，能不能为了我，稍微自私一次？”
池曦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蜂鸣。
小夏的声音带着哭腔：“首领！
实验室......陆医生的血清样本全部失窃了！”
沈砚舟的身体明显僵住。
池曦敏锐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杀意，顺势扣住他手腕内侧的穴位：“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陷阱，却还在城西浪费时间？”
“因为我要确保你活着。”
沈砚舟突然笑了，染血的手指抚过她泛红的眼角，“那些偷走血清的人，比丧尸更危险。
他们想要的，是用我的血制造出能控制变异体的武器——而你，就是最好的活体实验对象。”
警报声突然切换成凄厉的女声：“发现A级变异体！
重复，发现A级变异体！”
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远处传来钢筋扭曲的惨叫。
池曦望着沈砚舟锁骨处愈发狰狞的纹路，突然意识到那些紫色荆棘正朝着她的方向生长。
“抓住他！”
数道光束从天而降，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两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男人戴着银色面具，枪口对准沈砚舟：“沈首领，此人涉嫌窃取核心机密，请立即移交。”
沈砚舟将池曦护在身后，周身腾起诡异的黑雾。
那些从废墟中爬出的丧尸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跪倒在地。
他对着池曦露出温柔到近乎偏执的笑容：“别怕，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话音未落，银色面具男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沈砚舟肩胛的瞬间，他反手甩出的手术刀精准刺入对方咽喉。
血腥味在空气中炸开，池曦看着沈砚舟染血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眼底的温柔深处，藏着足以毁灭世界的疯狂。
“现在，”沈砚舟捂住伤口，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腐蚀出黑色坑洞，“该教这些虫子，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