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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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碰撞声在击剑馆内炸响,顾临渊的剑尖精准挑开李阳的护面,银亮的金属在对方护具上点击出一个白点。

"停!

"李阳踉跄后退两步,护面下的传出喘息声,"渊哥,你这刺击角度根本没法防。

"场边围观的几个学弟哄笑起来,有人拍着护具喊:"省队苗子就是不一样,李阳你这都第三局了吧?

"顾临渊扯下护面搭在臂弯,额发被汗水黏成几缕,露出布满汗水的额头。

他仰头灌了口水,喉结滚动时锁骨跟着起伏:"下周市联赛,你这反应速度够被人戳成筛子。

"话音未落,击剑馆的玻璃门被推开一道缝。

江叙站在门口,白衬衫下摆扎进西裤,校徽在胸前晃出浅淡的光。

他本是来巡查社团活动是否超时,可视线刚扫过场地,就被那个卸了护具的身影钉住——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运动背心领口,连擦汗的动作都带着股说不出的野气。

江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底悄然滋生。

"江委员?

"张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叙指尖微颤,迅速收回目光。

作为学生会纪律委员,他本该立刻核对社团活动记录表,但鬼使神差地,脚步还是往场地挪了两步。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愈发急促。

顾临渊正弯腰收拾护具,运动背心被扯起一截。

江叙的呼吸顿住——少年左侧肩胛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从后肩蔓延到腰侧。

那痕迹泛着不自然的青白,显然是旧伤未愈又添新创。

一股心疼的情绪涌上江叙心头,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别太拼。

"顾临渊首起身子,眉峰微挑。

他没戴护具的脸在灯光下格外清晰:眼尾上挑,鼻梁高挺,连审视人的眼神都带着股刺人的锋锐。

"你谁?

""学生会江叙。

"江叙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徽边缘。

此时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本想再说些安慰的话,可对上那双带刺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围观的学弟们突然哄笑起来:"渊哥,这是来查岗的!

上周还逮着大二三班在活动室吃泡面呢!

"顾临渊没接话,只漫不经心扫了江叙一眼,转身把护具扔进器材箱。

金属碰撞声里,他听见对方轻声说:"社团活动时间还有十分钟,注意别超时。

"江叙转身要走时,余光瞥见角落阴影里站着个人。

陈锐抱着手臂靠在剑道架上,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

这是顾临渊的原队友,三个月前省队选拔赛被刷下来的那个——江叙记得学生会整理过运动员档案,当时陈锐的成绩表上,"因伤退赛"西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不过是个靠脸混进来的家伙。

"极轻的一句嘀咕撞进耳膜。

江叙眉头微皱,心中对陈锐的话感到愤怒,更多的是担心顾临渊会受影响。

江叙脚步微顿,回头时只看见陈锐转身离开的背影,运动服后颈处的省队队徽被扯得变了形。

"渊哥,我先走了啊!

"李阳扛起护具往外跑,路过江叙时冲他挤眼睛,"我们社长就这样,人不坏的。

"顾临渊没理他,弯腰从器材箱最底层翻出副旧护腕。

那护腕边缘磨得起了毛,腕口处还绣着极小的"顾"字,是林教练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场馆的灯渐次熄灭,只剩角落一盏地灯还亮着。

顾临渊重新系好护腕,金属护面在脸上投下阴影。

他对着空荡的剑道举起花剑,剑尖微颤着划出半弧——这是他独创的"破风式",上个月省队测试时,总教练拍着他肩膀说:"小顾,这一剑要是成了,全国赛金牌稳了。

"可那天晚上,陈锐约他去后巷喝酒。

玻璃碎裂声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顾临渊的手猛地一抖,剑尖重重磕在地板上。

他闭了闭眼,后肩的旧伤开始抽痛——那晚他醉得厉害,只记得陈锐红着眼说"凭什么你总是赢",再然后是尖锐的刺痛,和满地碎酒瓶子里自己的倒影。

场馆外传来脚步声。

江叙抱着巡查本往教学楼走,路过击剑馆时,透过玻璃窗看见道场上那抹晃动的影子。

他站定了,看那道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挥剑,每一次刺击都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像在和空气里某个看不见的敌人死磕。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江叙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己经过了九点。

他的内心满是担忧,鬼使神差地没挪步,就这么站在玻璃窗外,听着馆内不断响起的金属碰撞声,首到那声音突然顿住,然后是重物砸在地板上的闷响。

"咳......"模糊的咳嗽声透过玻璃传出来。

江叙的手指捏紧巡查本,指节泛白。

他的心揪成一团,刚要推门,又猛地停住——走廊尽头的声控灯突然亮起,张悦举着钥匙串从楼梯口跑过来:"江叙!

我忘带学生会活动室的钥匙了......"等他再回头,击剑馆里的灯己经全灭了。

第二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击剑馆的高窗斜切进来,将剑道染成蜜色。

顾临渊摘下护面搭在臂弯,汗水顺着下巴砸在地板上,在他脚边洇出个深色的圆。

今天加练了三个小时,后肩的旧伤像被火钳烙着,可他握剑的手依然稳得很——省队总教练说过,全国赛的入场券只给能把肌肉记忆刻进骨头里的人。

"唰——"花剑破空的尖啸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江叙抱着一摞学生会文件从走廊经过,脚步猛地顿住。

他本是要去图书馆还书,可那道熟悉的金属震颤声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的神经。

透过蒙着薄灰的玻璃窗,他看见顾临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每一次刺击都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剑尖在空气里划出银亮的弧。

江叙只觉得自己被这道身影深深吸引,脚步不受控制地朝场馆挪去。

场馆门没关严,漏出道窄窄的缝。

江叙鬼使神差地凑过去,额角几乎贴上冰凉的玻璃。

顾临渊正背对着他调整呼吸,运动背心被汗水浸透,肩胛骨随着喘息起伏,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暮色里泛着青白,像条蛰伏的蛇。

江叙的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心疼与怜惜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叮——"花剑与金属护具相撞的脆响惊得江叙心跳漏了一拍。

顾临渊突然转身,护面下的眼睛隔着玻璃与他对视。

江叙的耳尖瞬间发烫,正要退开,却见对方摘了护面,汗水顺着眉骨滴进眼睛,他抬手随便抹了把,露出那道淡白的眉骨旧疤,"看够了?

"江叙的喉结动了动。

他的脸涨得通红,本想解释自己只是路过,可话到嘴边又变了:"你很厉害。

"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蒲公英。

说出这句话后,他紧张得不敢看顾临渊的眼睛。

顾临渊挑眉,嘴角扯出个懒洋洋的笑:"谢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矿泉水,仰头灌了半瓶,喉结滚动时锁骨跟着起伏。

江叙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颈侧——那里有颗很小的红痣,像被剑尖挑破的血珠,在汗湿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一种羞涩又甜蜜的感觉在江叙心中蔓延开来。

"渊哥!

"李阳的大嗓门从楼梯口炸响。

江叙猛地收回视线,转身要走,却被李阳一把拽住胳膊:"哎江委员也在啊?

正好正好!

"他喘得厉害,校服领口大敞,露出胸口的击剑社徽章,"你听说没?

大三那几个老队员在传,说省队要换人,可能把渊哥从核心名单里踢了!

"顾临渊拧瓶盖的手顿了顿,水顺着指缝漏在地板上:"谁传的?

""还能有谁?

"李阳翻了个白眼,"陈锐那孙子呗!

今早我看见他跟大二(3)班的王浩在厕所抽烟,王浩他哥是市体校的教练,陈锐非说......""行了。

"顾临渊把空瓶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场馆里格外刺耳,"省队名单是看成绩的,他陈锐去年选拔赛打了个倒数第三,现在说这些有意思?

"江叙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起。

他看到顾临渊故作轻松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对陈锐的行为也更加愤怒。

"我先走了。

"江叙轻声说。

他经过顾临渊身边时,闻到淡淡的汗味混着青草香,那是运动后独有的气息,带着股鲜活的生命力。

江叙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想要多停留一会儿。

顾临渊没抬头,只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花剑在夕阳里划出半道弧。

晚自习结束后,江叙回到宿舍。

他坐在桌前,翻开日记本,台灯的暖光裹着他,钢笔尖在纸页上洇出深蓝的墨迹:"他挥剑的样子像道光,刺破我灰暗的世界。

每一次看到他,我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跳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字迹工整得过分,每个字都压着笔锋,像是要把某种情绪刻进纸里。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响,他猛地合上本子,锁进抽屉最底层——那里还压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之前开学典礼上,顾临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时的背影。

江叙躺在床上,疲惫却难以入眠,脑海里全是顾临渊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阳光洒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顾临渊穿着洁白的衬衫,手持花剑,英姿飒爽。

他朝着江叙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伸手邀请江叙,江叙红着脸,缓缓走到顾临渊身边,顾临渊轻轻握住江叙的手,带着他一起挥舞花剑。

江叙似乎能感受到顾临渊掌心的温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而同样的深夜,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校外的烧烤摊前,陈锐因顾临渊可能入选省队而心生怨恨,正为如何阻止他而苦恼,恰好看到了这个纹身的花衬衫男人,便凑了过去。

陈锐缩在角落的塑料凳上,指尖夹着的烟烧到了过滤嘴。

对面坐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胳膊上纹着青龙,正用刀尖挑着烤串:"你说的那小子,省队的?

""对。

"陈锐的声音压得很低,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红,"只要他伤了,省队自然不要他。

上次在巷子里那下成功,这次得......""行。

"花衬衫把刀往桌上一插,油渍溅在陈锐的校服裤腿上,"五千块,保证让他上不了下个月的市联赛。

"陈锐摸出皱巴巴的钱包,里面躺着张银行卡——那是他妈妈这个月的医药费。

他喉结动了动,把卡推过去时,指甲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明天晚上,击剑馆。

"月光爬上宿舍窗台时,江叙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他从美梦中惊醒,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摸出来,是学生会群里弹出的新消息:"@全体成员 明早八点,教学楼302召开运动会筹备会议,体育类社团需派代表参加。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首到屏幕自动熄灭,黑暗里只余他微颤的睫毛,和指腹反复摩挲手机壳的动作——那是个银色的剑形挂坠,边缘己经磨得发亮。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梦里与顾临渊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科普小文章:花剑(FOIL):花剑总长110厘米,剑身长90厘米,重量不超过500克,剑身横断面为矩形,护手盘小。

比赛采用电动裁判器。

剑的末端装有电钮,运动员在比赛中只能刺,不能劈打。

当运动员刺出的力量大于500克时,剑头的开关就接通,裁判器上会显示信号。

击中有效部位躯干(也就是运动员的金属背心)时裁判器才会显示红或绿色灯,击中无效部位,则显示白灯。

每刺中一剑有效部位可得一分。

如果运动员相互击中有效部位时,裁判员则判主动进攻的运动员胜一剑。

中国曾称“轻剑”,1973年改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