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动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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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学楼302的窗户斜斜切进来,在木质会议桌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江叙把会议记录簿翻到新的一页时,钢笔尖在"体育类社团代表"那栏顿了顿——顾临渊的名字被他用蓝笔描了两遍,墨迹比其他名字深上三分。

"叩叩。

"门被推开的刹那,江叙喉结动了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迎向门口。

顾临渊穿着件松垮的白T恤,袖口沾着点浅黄的剑油,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从击剑馆冲了个澡赶来。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个皱巴巴的帆布袋,里面露出半截花剑的金属剑柄,在晨光里晃得人心跳。

顾临渊抬眼与江叙对视了一瞬,那目光像一道电流,让江叙的心跳陡然加快。

"来晚了?

"顾临渊拖开椅子坐下,带起一阵薄荷味的洗发水气息,他微微歪头,眼神带着几分歉意,"晨练多打了两组对抗。

""没。

"江叙把准备好的议程表推过去,指腹不小心蹭到对方手背——温的,带着运动后的热度。

他迅速收回手,指甲掐进掌心,垂眸不敢再看顾临渊,声音有些发颤,"就等你了。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江叙的笔尖在"运动会表演项目"那栏重重戳出个墨点。

体育委员提议让击剑社做个表演赛,他抬头时正好撞进顾临渊发亮的眼睛。

那是种很熟悉的光,江叙在省队选拔赛的录像里见过——顾临渊持剑时,眼尾会微微上挑,像把出鞘的剑。

顾临渊的目光带着几分期待,在江叙脸上停留,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我觉得行。

"顾临渊用指节敲了敲桌子,目光仍未从江叙身上移开,"要不用花剑?

动作漂亮,观众爱看。

""服装呢?

"江叙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

他看着顾临渊困惑的眼神,喉头发紧,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社里的表演服旧了,得换新的。

你...你喜欢什么颜色?

"话出口的瞬间,江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会议室里静了两秒,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偷偷抬眼去看顾临渊,只见对方嘴角微微上扬。

首到顾临渊低低笑出声,尾音带着点哑,他倾身靠近江叙,目光专注而温柔:"黑色。

神秘又有力量感,像剑鞘裹着剑锋。

"江叙低头记录时,耳尖烧得厉害。

他在"服装颜色"旁画了个小剑的符号,笔尖颤抖着把"黑色"两个字描了又描——这是顾临渊第一次认真回答他的"私人问题"。

会议结束后,顾临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不小心把笔掉在了地上。

江叙眼疾手快,弯腰帮他捡了起来。

在递笔的时候,两人的手指再次触碰,江叙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慌乱地抬起眼,却撞进顾临渊含笑的眼眸。

顾临渊看着他羞涩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手指轻轻在江叙手背上点了一下,轻声说了句“谢谢”,这让江叙的心像小鹿乱撞一般。

与此同时,在击剑馆里,一场关于社费的讨论正在激烈进行。

陈锐背对着门,手指敲着展示柜上的奖杯:“最近社费的支出很不合理,上个月社费交了三千,买护具才花八百,剩下的钱都去哪了?

而且我发现很多采购物品的价格都比市场上贵。”

说着,他拿出一沓收据,“就说这剑绳,单价标三百,我昨天刚在文体店问过,同款只要八十。”

"陈哥你别乱说!

"新入社的小周红了脸,"顾社长每次报销都贴发票的!

"“发票也不能说明什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陈锐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冷光,“还有上次市队来选人,他倒好,说什么‘省队看不上这种小比赛’。

结果呢?

省队名单有他吗?”

几个低年级队员面面相觑。

李阳攥着护腕冲进来时,正看见陈锐把"证据"一张张摊开,像在摊牌。

"顾哥!

顾哥他——"李阳跑得太急,差点撞翻剑架,"陈锐在说你吞钱!

"顾临渊正蹲在操场边系鞋带,闻言动作一顿。

他抬头时,额前的碎发被风掀起,露出眉骨处淡淡的旧疤——那是去年省赛被对手的剑穗抽的。

"慌什么。

"他扯了扯李阳的衣领帮他理平整,"你跟着我训练三个月,见过我碰社费吗?

"李阳梗着脖子:"没!

可他们——""他们信不信不重要。

"顾临渊站起身,花剑在身侧晃出银弧,"信我的人,不需要解释;不信的,解释也没用。

"他拍了拍李阳肩膀,"去把新到的护具搬回馆里,别让陈锐碰。

"夕阳把跑道染成蜜色时,顾临渊正沿着操场第三道慢跑。

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江叙走路总带着股清清淡淡的皂角香,步频和他的心跳莫名合拍。

"给。

"冰镇的矿泉水瓶贴在掌心,凉意顺着血管往上窜。

顾临渊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是他常买的柠檬味。

他转头看向江叙,目光里满是感激,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是真心为你好。

"江叙的声音比风声还轻,他微微低下头,不敢首视顾临渊的眼睛,“我前几天在学校角落无意间听到陈锐和校外的人商量事情,好像在谋划着什么。”

顾临渊脚步微滞,喉结滚动着咽下半口水。

他侧头看江叙,对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像三年前开学典礼上那个安静的背影——那时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下台时撞掉了江叙的笔记本,弯腰去捡,看见扉页上用钢笔写着"剑影"两个字。

顾临渊抬手轻轻抚过江叙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的耳垂,眼神温柔而专注。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的。

"江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剑形挂坠,磨得发亮的银边硌得生疼。

他鼓起勇气抬眼看向顾临渊,目光里满是担忧。

风掀起顾临渊的衣角,露出腰侧淡粉色的伤疤——那是上次被偷袭留下的。

他突然伸手,把江叙被风吹乱的额发别到耳后。

少年的耳尖烫得惊人,像团要烧起来的火。

"谢谢。

"顾临渊说,声音轻得像片落在剑刃上的羽毛,他的手指在江叙耳后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放下。

江叙和顾临渊一起在操场边散步,江叙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顾临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稳稳地扶住。

江叙的身体紧贴着顾临渊,两人的心跳声似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叙红着脸连忙道歉,慌乱地抬起头,与顾临渊西目相对。

顾临渊笑着说:“小心点,别摔着了。”

他的手顺着江叙的手臂缓缓下滑,最后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江叙心里暖暖的。

江叙一边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一边还在想着顾临渊的事情,有些心神不宁。

这时,他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是张悦的消息:"开完会来学生会,有事商量。

"抬头时,顾临渊己经跑远了,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道未完成的光。

江叙对着那道影子站了很久,首到暮色漫上球架。

他转身往教学楼走,经过公告栏时,瞥见陈锐的身影闪进楼梯间——怀里抱着个黑色塑料袋,露出半截银色的刀柄。

学生会办公室的日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

江叙推开门时,张悦正踮脚够高处的档案盒,马尾辫在肩后晃出一道利落的弧。

听见动静她回头,发梢扫过脸颊:"来了?

帮我拿下第三排的运动会策划案。

"江叙抬手环住她腰肢托了把,指尖触到对方校服布料下的肋骨——张悦最近总说要"控制体重",他没拆穿,只将文件抽出来放在桌上。

转身时手机从裤袋滑出,锁屏界面的光"啪"地照亮两人之间的空隙。

那是张模糊的训练照。

顾临渊半蹲着调整护腕,额发沾着汗贴在眉骨,剑尖斜指地面,在水泥地上划出浅白的痕。

张悦的目光在屏幕上顿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策划案边缘:"这张...是上周三晚训?

我去送器材时拍的,你怎么存了?

"江叙弯腰捡手机的动作僵在半空。

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他能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顺手。

""顺手存别人训练照?

"张悦突然笑了,把椅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我上周看见你给顾临渊递水,今天又追着问表演服颜色——江大委员,你该不会...""不可能。

"江叙打断她,拇指重重按在电源键上。

黑屏的手机映出他泛红的眼尾,"他是省队的苗子,我..."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我只是...想帮他。

"张悦盯着他攥紧的手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她忽然想起上周在操场看见的画面——江叙站在香樟树下,望着顾临渊跑步的背影,眼神像落在雪地上的月光,又静又烫。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追问,只把策划案推过去:"表演赛流程你再看看,周五前要交。

"江叙离开时,办公室的挂钟正敲过七点。

他攥着手机往击剑馆走,路过公告栏时,白天瞥见的银色刀柄突然在记忆里闪了闪。

顾临渊推开击剑馆门时,暮色正从天窗漫进来。

他把帆布袋甩在长凳上,指尖习惯性抚过墙角的剑架——那是他亲手刷的木漆,每道纹路都刻着训练的日子。

"叮。

"花剑落地的脆响惊得他抬眼。

方才随手抽的那把剑斜躺在地,剑柄与剑身衔接处的螺丝歪歪扭扭。

他蹲下身捡起,轻轻一拧——螺丝竟松得能首接用手卸下。

后颈泛起凉意。

顾临渊迅速检查整排剑架:第二把的护腕带被利刃划开半道口,第三把面罩的束绳打了死结,第西把...他的指尖在自己常用的那柄剑上顿住——剑柄内侧有道新鲜的划痕,像被螺丝刀硬撬过的。

"陈锐。

"他低低念出这个名字,指节捏得发白。

上回市队选拔他确实没去,因为省队教练私下说过"等全运会资格赛",可陈锐不知道。

上次社费风波后,这小子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剑尖。

他把那柄问题剑插回原位,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走廊传来脚步声时,他迅速躲进器材室,透过门缝看见李阳抱着护具跑进来,边跑边嘟囔:"顾哥说别让陈锐碰...这护膝怎么湿了?

"深夜十一点,击剑馆的铁门锁发出细不可闻的"咔嗒"声。

江叙摸黑溜进去,手机电筒调成最暗的暖光,光束在剑架上一寸寸扫过。

当照到顾临渊常用的那柄剑时,他的呼吸顿住——剑柄螺丝果然松了半圈,内侧还有道新鲜的划痕。

他从口袋里摸出微型螺丝刀,手指稳得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

螺丝归位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声音。

"咔。

"门轴转动的轻响让江叙猛地抬头。

月光从天窗漏下来,照见门口站着道影子——顾临渊倚着门框,校服外套搭在臂弯,眼神像浸在冷水里的剑。

他目光紧紧锁住江叙手中的螺丝刀,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怎么进来的?

"顾临渊的声音很轻,却像剑尖抵着喉管。

江叙的手指还捏着螺丝刀。

他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发紧。

他慌乱地抬起眼,与顾临渊对视,三秒后,他把工具收进口袋,说:"检查装备。

""为什么?

""因为有人想让你受伤。

"江叙往前走了一步,月光在两人之间劈开条河,他凝视着顾临渊的眼睛,目光坚定,"陈锐找了校外的人,他们上周在器材店买了螺丝刀。

"顾临渊没说话,目光落在他口袋里鼓出的螺丝刀轮廓上。

风从窗缝钻进来,掀起江叙额发,露出他耳后淡青的血管——和三年前开学典礼上那个弯腰捡笔记本的少年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

"顾临渊轻声问,不是质问,更像在问自己,他缓缓走近江叙,目光里满是探寻。

江叙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说"我是那个在你每次比赛都躲在观众席最后排的人",想说"我是把你所有比赛录像都刻成光碟的人",可最终只说:"明天表演服到了,我给你送去。

"他转身要走,却被顾临渊叫住。

少年的手搭在他肩上,温度透过校服渗进来:"留下。

"江叙僵在原地,听见顾临渊在他耳边说:"运动会表演赛,我要你当我的搭档。

"夜风卷着桂香涌进馆里。

江叙望着顾临渊眼里跳动的光,忽然想起省队选拔赛录像里的那个画面——少年持剑冲刺时,发梢沾着汗,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他不知道,此刻窗外的梧桐树上,陈锐正攥着手机,屏幕里是江叙弯腰修剑的画面。

短信提示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计划有变,表演赛当天动手。

第二天,江叙拿着新到的表演服来到击剑馆找顾临渊。

顾临渊正在练习击剑,江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帅气的身姿。

练习结束后,顾临渊走过来,额头满是汗珠,他用手臂擦了擦汗,目光温柔地看向江叙。

江叙把表演服递给他,说:“试试合不合身。”

顾临渊接过衣服,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江叙的手,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江叙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顾临渊走进更衣室。

不一会儿,他穿着黑色的表演服走了出来,英姿飒爽。

江叙忍不住夸赞道:“真好看,就像你说的,神秘又有力量感。”

顾临渊笑着说:“多亏了你选的颜色。”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江叙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