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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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薇拿着那笔钱，绝望地离开了。
她想重新开始，却发现自己除了曾经那点虚假的直播技巧，一无所长。
十年前的“山野仙子”，早已被时代抛弃。
现在的网红主播，比她年轻漂亮，比她会说话。
她找了几家公司应聘，人家一听说她的经历，立刻摇头拒绝。
“故意杀人未遂？我们不敢用这样的人。”
她租了个小房间，每天对着镜子练习直播。
但是那张被岁月摧残的脸，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光彩。
偶尔有几个观众进来，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很快就离开了。
“这老太婆是谁啊？怎么这么丑？”
“估计是想蹭热度的，快走快走。”
许薇看着屏幕上的恶意评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社会早已将她淘汰，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许薇用我给她的那笔钱，买了一台廉价的二手无人机。
她回到那座荒山，试图模仿我，也想搞生态农业。
但她既无技术，也无恒心，更无人脉。
种的菜被虫子咬得满目疮痍，养的鸡不是病死就是飞跑。
她站在荒芜的田地里，望着远处我那绿意盎然的农庄，眼中满是嫉妒和不甘。
“凭什么他能成功，我就不行？”
她开始在一些小平台断断续续地直播。
内容还是她过去那一套，装模作样地介绍“农家生活”。
但观众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个也是来嘲讽她的。
“这菜地跟被炸过似的，还好意思直播？”
“这老阿姨是不是有病啊，在荒山上瞎折腾。”
许薇看着屏幕上刺眼的弹幕，脸色阵青阵白。
她删掉恶评，强撑着笑容继续直播。
“大家别听那些人胡说，我的农场很好的…”
一次，她直播时，无人机失控，撞向了山壁，摔得粉碎。
就像当年她送给林朗的那台一样，也像她破碎的人生。
她对着镜头崩溃大哭，咒骂着命运不公。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对我！”
“我做错了什么！”
几个仅有的观众被她的疯狂吓跑了，直播间瞬间空无一人。
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经常一个人在荒山里胡言乱语。
衣衫褴褛，形同疯妇。
有时候她会对着破碎的无人机残骸自言自语。
“林朗，你看到了吗？我们的无人机…”
“陈默，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村民们都说她是遭了报应。
“看见没有，当初多风光，现在多狼狈。”
“害人害己，活该！”
女儿陈星偶尔会偷偷去看她，给她留下一些食物和钱。
但从不与她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