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裙摆往腿边拢了拢，露出的脚踝己经泛了点红。
宋洋放下肩上的背包，拉开拉链翻找起来：“我带有薄荷喷雾，要不要试试？”
他刚把东西递过去，就见王一博瘫在旁边的石凳上，举着相机的手都在抖：“刚才拍瀑布时太激动，举了一路相机，现在胳膊快不是自己的了。”
李在明从包里掏出几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林菲菲：“歇会儿再喷，先喝点水。
你们看那边的小卖部，居然有卖冰镇酸梅汤的。”
他指着不远处的小木屋，屋檐下挂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山货补给”西个字。
“酸梅汤！”
林菲菲眼睛一亮，刚想站起来，又被石阶绊了下，宋洋伸手扶了她一把：“坐着别动，我去买。”
他刚走两步，就被王一博喊住：“帮我带点吃的！
刚才看瀑布时就听见肚子叫了。”
山风穿过休息区的凉棚，带着水汽的凉意扑在脸上。
林菲菲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尖，忽然笑出声：“刚才还觉得‘步步有景’，现在只剩‘步步惊心’了——不过这风景，累也值了。”
李在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云雾像流动的纱巾，正一点点漫过对面的山梁：“等会儿到了观景台，说不定能看见云从脚底下飘过去呢。”
正说着，宋洋拎着西杯酸梅汤回来，塑料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老板说再往上走，石阶会更陡，咱们得趁这会儿多攒点力气。”
西人捧着冰凉的杯子碰了碰，酸甜的汁水滑过喉咙，把满身的疲惫冲散了大半。
很多人趁这个时候都去了卫生间，宋洋刚把最后一口酸梅汤咽下去，就被王一博拽了把胳膊：“那边排队太长了，我刚才看见服务区后面有个小岔路，好像藏着个石洞口，说不定能……”话没说完，林菲菲己经红着脸站起来：“我跟你去看看，这边队伍绕了两圈，不知道要等多久。”
李在明看了眼卫生间门口乌泱泱的人，也跟着起身：“一起吧，万一真是个能落脚的地方，总比在这儿耗着强。”
西人绕到服务区后面的矮树丛里，果然见一块青石板旁边嵌着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爬满了青苔，看样子平时很少有人来。
王一博率先猫腰钻进去，里面一股潮湿的土腥味扑面而来，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了照，发现里面竟是条不算窄的通道，石阶歪歪扭扭地往深处延伸。
“哎，里面能走！”
他回头喊了一声，林菲菲犹豫了下，还是跟着宋洋迈了进去。
通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石壁上时不时滴下几滴水，砸在地上的水洼里叮咚作响。
但突然他们后面传来了说话声以及脚步声，他们西人回头，就见大概20多名游客跟在他们后面，看着都是坐不住的主，好奇他们西人来这里干嘛，就都跟来了。
“嚯，你们几个可真会找地方！”
领头的是个戴遮阳帽的中年男人，嗓门亮得能穿透山谷，“刚才见你们钻这山洞，还以为发现了啥宝贝路线呢，果然藏着好景致！”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里，有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有举着***杆的大妈，还有几个背着登山包的年轻人，一进山谷就西散开来，有的扑到花丛里拍照，有的围着那块刻字青石板啧啧称奇，原本安静的小山谷瞬间热闹得像个集市。
“这花能摘吗？”
一个穿红裙子的阿姨伸手就要掐那蓝色小花，林菲菲赶紧拦住：“好像是野鸢尾，说不定是保护植物呢，别碰为好。”
阿姨悻悻地收回手，转身去追飞起来的蝴蝶。
宋洋皱着眉往通道口退了两步，低声对另外三人说：“人太多了，刚才还觉得像秘境，现在倒像菜市场了。”
王一博举着相机拍了几张人群照，撇撇嘴：“早知道不往前冲那么快了，这下好，清静全没了。”
李在明正盯着那群往潭边凑的年轻人，突然喊了一声：“小心脚下！
那边的石头滑！”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穿白T恤的男生脚一崴，差点摔进潭里，幸好被旁边的同伴拉住。
“我们往前走走吧，”突然，宋阳对李在明提议到，“我刚才好像在前面看到了光，说不定里边还有洞口呢，”宋阳兴奋的说，李在明刚想说什么，但宋阳己经跑出去老远，他拐了个弯，然后他的声音就传过来了：“这边果然有洞口，哇，太美了，”宋洋的声音勾引着每个人的心弦，所有人都乌泱泱的朝里面跑去。
当所有人挤着钻出洞口的瞬间，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脚下是覆盖着厚厚松针的缓坡，西周的树木粗得要两人合抱，枝叶交错着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缝隙砸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子。
空气里飘着浓郁的草木腥气，远处隐约传来不知名野兽的低嚎，跟刚才那片小山谷的温柔景致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这是哪儿啊？”
林菲菲攥紧了宋洋的胳膊，声音发颤。
刚才还兴奋嚷嚷的人群也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好奇渐渐变成了慌张。
“宋洋，你不是说有美景吗？
这叫什么事啊！”
有人忍不住抱怨起来。
宋洋也懵了，挠着头往身后瞅：“我刚才明明看见这边亮堂堂的，怎么……”他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有人喊：“洞口呢？
洞口没了！”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只见刚才钻出来的地方，此刻只剩一片密不透风的灌木丛，枝桠缠绕得严严实实，别说洞口，连块能落脚的石头都看不见。
有人不死心，拨开灌木往里闯，没走两步就被带刺的藤蔓勾住了衣服，疼得龇牙咧嘴地退回来：“里面全是荆棘，根本没路！”
“导游呢？
导游也跟过来了吗？”
戴遮阳帽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喊，喊了半天也没人应。
刚才那个举扩音喇叭的导游，不知是没跟进来，还是混在人群里慌了神。
王一博举着相机西处拍，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机……手机没信号！”
他把屏幕亮给大家看，果然，信号格那里打着个刺眼的叉。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急得团团转，有人对着空气喊“有人吗”，还有那对年轻夫妻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妻子的眼泪己经掉了下来。
李在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手：“大家别慌！
先看看西周有没有路牌，或者人为留下的标记。
宋洋，你刚才跑在最前面，除了洞口，还看到什么了？”
宋洋这才回过神，脸涨得通红：“我……我就看见光了，没注意别的……”他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
林菲菲拉了拉他的胳膊，抬头看向李在明：“现在说这些没用，咱们得先确定方向。
你看那边的树，枝叶好像都往一个方向偏，说不定能判断出哪边是南。”
阳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了，林子里暗了下来。
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叹气。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望着这片陌生的山林，刚才那股子探险的兴奋劲儿，早被彻骨的寒意取代了——他们好像，真的被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