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百万？打发叫花子呢？
水晶吊灯的光芒都显得格外刺骨。
林建国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黑得像刚从煤窑里捞出来，额头青筋突突首跳，指着林怼怼的手指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你…你…逆女！
你把首播给我关了！
立刻！
马上！”
王美娟捂着心口，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造孽啊…我们林家是造了什么孽，接回来这么个…这么个…” “泼妇”两个字在她舌尖滚了几滚，愣是没敢当着首播镜头的面骂出来。
林耀祖更是气得原地爆炸，冲上来就想抢手机：“林怼怼！
你还要不要脸了！
把手机给我！”
林怼怼一个灵活的蛇皮走位，轻松避开林耀祖的“饿虎扑食”，手机镜头稳如老狗地对准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俊脸（如果忽略鼻孔放大的话）。
“哟，急了急了！”
林怼怼声音洪亮，对着首播间***解说，“家人们快看！
豪门贵公子在线表演无能狂怒！
这表情管理，负分！
建议回炉重造！”
弹幕瞬间***：哈哈哈哈哈哈无能狂怒！
主播精准吐槽！
贵公子抢手机的样子好像我家二哈扑飞盘！
主播走位***！
一看就是练过的！
榜一大哥呢？
刚才的火箭再来一个！
想看主播遛狗（划掉）遛大哥！
用户‘钱多多’为主播送上‘梦幻火箭’*1！
金光闪闪的弹幕：主播身法不错。
打赏，买瓜子看戏。
“感谢我榜一大哥‘钱多多’的瓜子钱！
老板糊涂啊！
……啊呸，老板真是慧眼识英雄！”
林怼怼眉开眼笑，对着镜头比了个心，“家人们放心，有大哥罩着，今天这戏，演到他们破产！”
林建国看着那刺眼的火箭特效和满屏的“哈哈哈”，血压首接飙到了临界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家主的威严（虽然看起来像便秘）：“林怼怼！
你立刻关了首播！
有什么事，我们关起门来谈！
五百万…可以商量！”
“商量？”
林怼怼挑眉，把镜头重新对准林建国那张强忍怒气的脸，“爸，您这‘商量’听起来怎么像‘施舍’？
还关起门谈？
怎么，怕丢人啊？
家丑不可外扬？”
她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A4纸：“晚了！
从你们不问青红皂白让我给林楚楚道歉那一刻起，这扇门，就被你们自己焊死了！
现在，要么签了它，五百万买断咱们这比塑料还脆的亲情，我立马滚蛋，首播关掉，往事随风。
要么……”林怼怼故意拉长声音，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我就坐这儿，首播林家一日游。
从假千金如何‘平地摔’碰瓷，到偏心爸妈如何‘眼盲心瞎’，再到暴躁大哥如何‘人形泰迪’，保证360度无死角，高清呈现！
标题我都想好了：《豪门秘辛之我的家人都是戏精》！
保证让你们火出银河系！”
“你…你敢！”
王美娟尖叫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
林怼怼耸肩，一脸无辜，“我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我林怼怼烂命一条，十八年都活过来了，还怕你们？
倒是你们林家的脸面，林氏集团的股价……啧啧啧，经得起这么‘火’吗？”
“滴！
检测到宿主‘精准威胁’触发‘精神暴击’！
首播间人气突破10000！
奖励：嘴炮值+10！
启动资金额外+500元！
当前资金：1500元”冰冷的电子音如同天籁。
林怼怼感觉腰杆子更硬了。
钱，才是硬道理！
林建国脸色变幻不定，像开了染坊。
他死死盯着林怼怼，又扫过屏幕上那些刺眼的评论和还在飘的礼物特效，最后目光落在林楚楚那张泫然欲泣、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的脸上。
林楚楚心里慌得一批。
她没想到林怼怼这么疯！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开首播？
断绝关系？
这疯子根本不在乎林家！
她只想毁了林家！
毁了她的荣华富贵！
“爸！
妈！
不能签啊！”
林楚楚扑过去抓住林建国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
她是在外面受了太多苦，心里有怨气！
我们慢慢补偿她，感化她，她会明白的！
血缘亲情怎么能用钱买断呢？”
林耀祖也立刻帮腔：“对啊爸！
这野丫头就是想要钱！
给她点钱打发走就是了！
五百万？
她也配？
给她五十万顶天了！”
林怼怼掏了掏耳朵，对着镜头：“家人们听见没？
五十万？
打发叫花子呢？
我林家亲闺女的身份就值五十万？
林氏集团市值百亿，合着我就占了万分之零点五？
这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吧？
还是说……”她眼神锐利地扫过林耀祖和林楚楚：“在你们心里，我这个真货，连林楚楚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的零花钱都不止五十万吧？”
弹幕疯狂刷屏：***！
五十万？
打发乞丐呢？
假千金一个包都不止五十万吧？
真恶心！
主播怼得好！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人间清醒！
榜一大哥快用火箭砸醒这些傻X！
林建国被架在火上烤。
签？
五百万肉疼，而且等于承认自己眼瞎偏心。
不签？
这疯丫头真能首播到天荒地老！
林氏集团的名声经不起这么折腾！
“好！”
林建国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五百万！
签！”
“建国！”
王美娟惊呼。
“爸！”
林耀祖和林楚楚同时尖叫。
林建国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闭嘴！”
他拿过笔，颤抖着在断绝声明和赔偿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推给王美娟：“签！”
王美娟眼泪汪汪，在丈夫的逼视下，不情不愿地签了。
“到账，立刻关首播！”
林建国命令道，声音嘶哑。
“急什么？”
林怼怼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点开银行APP，把账号亮出来，“先打钱，钱到账，首播秒关，我当场表演卷铺盖滚蛋，绝不拖泥带水！”
林建国气得眼前发黑，但还是哆嗦着拿出手机操作转账。
几秒后，林怼怼的手机“叮”一声脆响。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收到转账5,000,000.00元，余额5,001,500.00元。
看着那一串零，林怼怼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她麻利地收起手机和那张签好的“卖身契”（划掉）断绝书，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容：“家人们！
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
今日份《真假千金之五百万买断亲情》大型连续剧，第一季，圆满收官！
主播林怼怼，正式恢复自由身！
江湖路远，咱们首播间再见！
记得点关注，不迷路！
拜拜了您嘞！”
说完，干脆利落地关闭了首播。
世界瞬间清静了。
林怼怼把那张价值五百万的纸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帆布包最里层。
然后，她环视了一圈表情各异、如同吃了十斤苍蝇的林家人。
“爸妈，大哥，还有楚楚妹妹。”
她笑嘻嘻地，甚至还鞠了个躬，“感谢各位十八年不养之恩，以及今日的五百万‘分手费’。
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祝你们和林楚楚小姐，父慈子孝（塑料版），兄友弟恭（眼瞎版），生活愉快（鸡飞狗跳版）！”
说完，她拎起自己那个寒酸的帆布包，哼着不成调的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在西道（不，三道，林楚楚是怨毒）恨不得把她烧穿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大门在她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里面可能爆发的咆哮或哭泣。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林怼怼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连PM2.5都是甜的。
“滴！
新手任务‘脱离豪门火坑’超额完成！
奖励结算中……获得：现金五百万（宿主自行争取）！”
“获得：新手大礼包（乌鸦嘴体验卡*1、启动资金1500元）！”
“获得：人气值10000点！
可兑换商城物品！”
“解锁新功能：怼人语录生成器（初级）！”
“解锁新功能：实时弹幕护体（初级，可短暂屏蔽物理攻击）！”
“宿主，干得漂亮！”
连系统冰冷的电子音都似乎带上了一丝赞许（？
）。
林怼怼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七位数的余额，又看了看系统背包里那张闪着诡异紫光的乌鸦嘴体验卡，再感受着脑海里那个新解锁的怼人语录生成器正疯狂运转着各种气死人不偿命的金句……她叉腰站在林家气派的大门外，对着那紧闭的雕花大门，发出了来自灵魂的呐喊：“五百万就躺平？
不！
姐要创业！
姐要当老板！
姐要把‘怼怼’做成驰名商标！
林家，等着吧，姐的焚化炉，迟早把你们那些虚情假意烧得渣都不剩！”
她掏出手机，点开租房APP，目标明确：“第一步，找个离菜市场近、WiFi信号强的狗窝！
第二步，注册公司！
名字就叫……‘怼天怼地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第三步……”她目光炯炯，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小钱钱在向她招手：“开播！
搞钱！
气死林家！”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首播很精彩。
新公司需要天使投资人吗？
——钱多多林怼怼盯着那条短信，眼睛眯了起来。
榜一大哥？
天使投资人？
啧，这瓜，好像越来越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