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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下课***如同解放的号角,瞬间激活了整座圣伽罗学院。

走廊外,人声鼎沸,脚步声杂乱,青春的喧嚣隔着厚重的门板也能感受到。

顾溪合上手中的课本,动作不疾不徐,指尖在光滑的书脊上轻轻划过。

顾溪内心OS:演员就位,剧本开场。

她甚至没有刻意去看门口,只是微微侧耳,敏锐地捕捉到那片嘈杂中,一道被刻意簇拥着、正稳步向这边靠近的脚步声,以及周围压抑不住的兴奋低语。

果然。

顾溪唇角几不可察地下撇了一个极小的弧度,带着点“不出所料”的了然和一丝冰冷的厌烦。

顾溪内心弹幕:目标锁定。伪善辐射源,接近中。

后排,一直支着下巴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表演的夏奕栩,此刻也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视线精准地投向教室门口。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时,夏奕栩嘴角习惯性地勾起那抹惑人的微笑,极其随意地对着门口的方向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

“啧!”旁边刚被下课铃吵醒、顶着一头乱糟糟火焰红发的夏奕枫,极其不耐烦地咂了下嘴。

琥珀色的眸子带着被强行开机的暴躁,精准地钉在门口那个笑容温柔、仿佛自带圣光的陈南风脸上,随即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充满嘲讽意味的嗤笑。

“溪溪!溪溪!”苏枝桃立刻化身人形警报器,手指飞快地戳着顾溪的手臂,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激动,“快看!门口!是陈南风!”

顾溪这才像是被提醒了似的,慢悠悠地、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漠然,将目光投向门口那片喧闹的源头。

陈南风就站在那里。

午后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圣伽罗制服,白衬衫扣子严谨地系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干净、清爽、挺拔,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温柔笑容。

眼神专注而深情,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顾溪,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看到顾溪终于看了过来,陈南风脸上的笑意加深,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声音清朗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小溪。”

顾溪没有回应他的笑容,也没有像过去那样立刻迎上去。

她的目光平静得像扫描仪,从陈南风一丝不苟的头发,到他温润含笑的眉眼,再到他严谨得体的衣着,最后落在他那双看似清澈、实则深不见底的眼睛上。

顾溪内心弹幕:扫描完毕。

人模狗样.exe运行稳定。

伪装度:MAX。

威胁等级:未知。

结论:演技精湛,令人作呕。

她想起日记里那些即将在今天被推向深渊的记录——关于贺遇溪。

这个少年此刻大概还懵懂无知,不知道自己平静的生活即将因为这个男人的几句话而被彻底摧毁。

理智告诉她,书中的剧情尚未发生。

但陈南风这个名字,他这副“完美无瑕”的伪装,以及日记里那些被刻意引导的痕迹,都让顾溪心底翻涌起一股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厌烦和排斥。

像闻到某种劣质香精,甜腻得让人反胃。

她强行压下心口的烦躁和冰冷的怒意(内心:贵族仪态,最后的堡垒!),深吸一口气,终于离开座位,站起身。

她没有像过去的小鹿一样雀跃,而是迈着一种近乎从容就义的步伐,带着审判官走向被告席的沉静气势。

一步一步,平稳地走向门口那个散发着“春风”的男人。

陈南风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似乎准备说些惯常的甜言蜜语。

然而,在对上顾溪那双眼睛的瞬间,他所有酝酿好的台词瞬间冻结。

那双眼睛,不再是往日盛满痴迷崇拜的清澈愚蠢,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平静,冰冷,锐利,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毫无感情地剖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精心构筑的完美表象一层层剥开。

陈南风眼底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冰冷戾气,一闪而逝。

他脸上的笑容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僵硬,虽然被他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迅速修复,但那份完美已然有了裂痕。

顾溪无视他的失态,径直走到他面前一步远停下。

她双臂环抱在胸前,一个充满防御和疏离意味的姿态,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居高临下,对着陈南风,极其简洁地扬了扬下巴:有话快说。

陈南风心头一沉。

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关切,眉头恰到好处地蹙起,声音放得更加温柔,带着小心翼翼。

“小溪?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伸出手,似乎想习惯性地去碰触顾溪的额头。

顾溪在他手指即将碰到自己额发的瞬间,极其轻微但不容置疑地侧头避开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陈南风的手僵在了半空。

顾溪看着他,眉头也学着他的样子蹙起,不过她的蹙眉带着纯粹的审视和不耐烦。

随即,那蹙起的眉头又极其戏剧性地舒展开,甚至微微向上挑了一下,形成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

她看着陈南风那双努力维持深情的眼睛,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像碎冰落入玉盘,清晰地传遍了骤然安静下来的走廊和教室门口。

“陈南风。”她再次直呼其名,省去所有亲昵。

“我不喜欢你了。”

她顿了顿,满意地看着陈南风脸上的温柔面具瞬间碎裂,露出底下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戳穿的恐慌。

“今后,也不想再见到你。”

“哗——!!!”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围观群众中炸开了锅!压抑的惊呼、倒抽冷气的声音、难以置信的低语汹涌而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门口这对“昔日璧人”身上。

苏枝桃在后面捂住了嘴。

夏奕栩支着下巴的手顿住了。

夏奕枫的红发似乎都惊得炸得更开了!

陈南风的反应是纯粹的震惊。

他猛地瞪大眼睛,脸色瞬间褪去血色,变得苍白。

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体甚至微微晃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才找回声音,那声音带着明显的破碎感和难以置信:

“小……小溪?!你……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 他急切地上前半步,姿态放得极低,眼神里充满了“无辜者”的茫然和焦急。

“你告诉我!我改!”

顾溪冷眼看着他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

那焦急,那不解,那深情款款的受伤……演得入木三分。

顾溪内心弹幕:奥斯卡欠你十座小金人!

这情绪切换,这微表情控制,不去演戏真是浪费国家资源!

她仔细地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试图找出破绽。

然而,没有。

至少表面上,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心上人突然抛弃、茫然无措、只求挽回的深情少年。

顾溪在心底冷笑一声,带着冰冷的失望。

她收回审视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陈南风那张写满“痛心疾首”的脸上,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冰冷和警告:

“陈南风,”她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凛冽,“别演了。”

她微微向前倾身,拉近了距离,那双冰封的眼眸直直刺入他伪装出的慌乱眼底,一字一句,如同淬了冰的钢针:

“收起你那套把戏。今后,如果你再敢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她给了他一个充满威慑力的停顿。

“我保证,顾家的‘问候’,会让你毕生难忘。”

“懂?”

说完,顾溪不再给他任何表演的机会,干脆利落地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与陈南风擦肩而过的瞬间——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温热汗意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急切和绝望!

“小溪!等等!”陈南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抛弃般的痛苦。

“别走!求你了!告诉我为什么?!”

他低下头,肩膀耸动,几滴晶莹的泪珠恰到好处地滚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顾溪内心OS:水龙头开关安哪了?说来就来?

他抬起脸,泪痕斑驳,眼神悲伤欲绝,如同被遗弃的大型犬,充满了无助。

“是我哪里不够好吗?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那个贺遇溪?!”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带着一种扭曲的嫉恨。

他紧紧抓着顾溪的手腕,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声音哽咽。

“他算什么东西?!一个穷酸***、只配在底层挣扎的贱民!他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值得你看的?!小溪,你别被他骗了!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

顾溪的脚步被强行拽停。

她没有挣扎,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如同冰锥,一寸寸地钉在陈南风那只死死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上。

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一种被脏东西触碰了的极致嫌恶。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

她厌恶他的触碰,更厌恶他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去诋毁一个无辜的少年。

“陈南风,”她的声音比绝对零度还要寒冷,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放开。”

陈南风像是被她声音里的寒意冻僵了,抓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震惊、疑惑、受伤……种种情绪在他眼底交织变幻。

他看着顾溪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决绝,那份“深情”面具下的真实戾气终于再也压不住,一丝扭曲的疯狂在眼底闪过。

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就在这一瞬间的僵持中——

顾溪动了!

她被抓着的那条手臂猛地向上一抬,动作迅捷、干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爆发力。

陈南风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迫使他抓着顾溪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清冽、带着点雪松和冷泉气息的幽香,随着顾溪的动作猛地扑面而来,强势地侵入了他的鼻腔。

这往日清冷好闻的香味,此刻却像某种攻击的前兆。

比那阵带着冷冽香气的风更快的,是一只白皙纤秀的手掌。

它如同携裹着雷霆之势(顾溪内心:驱蚊力度!),精准地、结结实实地、带着清脆无比的响声——

“啪!!!”

狠狠地印在了陈南风那张泪痕未干、写满震惊和扭曲嫉恨的俊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走廊上所有的喧嚣瞬间消失,只剩下那声清脆的耳光在回荡。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苏枝桃的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

夏奕栩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兴味光芒。

夏奕枫的红发炸成了真正的火焰!

陈南风只觉得左半边脸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

***辣的剧痛瞬间炸开,顺着神经直冲大脑。

紧随其后的,是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几乎将他理智淹没的震惊、暴怒和一种被当众羞辱的极致难堪。

他被打了?被顾溪?当众扇耳光?!

然而那阵清冽的香风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与脸上***辣的疼痛形成了最残酷、最讽刺的对比。

比巴掌先来的,果然是一阵香风啊。

(顾溪内心OS: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