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晓梦初回识奇境，凡躯渐换未分明。
尘嚣扰攘名利客，焉知一步入玄冥。
夜，依旧是羊城那标志性的潮湿闷热。庄浩然的别墅卧房里，空调敬业地吐着冷气，将暑热隔绝在外。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仿佛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追逐。
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那么一丝，却也更加诡异。不再是混沌的色彩和模糊的影子，他仿佛站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原上。天是暗红色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天际线上悬着几颗散发着幽幽紫光的巨大星辰，勉强照亮着这片死寂之地。脚下的沙砾是黑色的，踩上去咯吱作响。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荒原上稀稀疏疏地生长着一些怪异的植物，它们像是扭曲的枯树，枝干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微微翕动的眼球，每一颗眼球都反射着紫星的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不带任何感彩，只有纯粹的注视。
“妈的，这又是什么鬼地方？”庄浩然在梦里咒骂了一句，他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能感觉到那些眼球的视线如同实质般黏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远处，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蠕动，形状难以名状，只是那阴影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想看清那是什么，但无论怎么努力，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就在那巨大阴影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的刹那，一阵急促的手机***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硬生生将他从这恐怖的梦境中拽了出来。
庄浩然猛地睁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空调依旧呼呼地吹着。他抓过床头柜上嗡嗡作响的手机，看也没看就划开接听键，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喂？”
“庄总监，不好意思啊，这么早打扰您。我是小刘，那个……关于今晚粤海酒店寿宴的场地布置，有几个细节想跟您最后确认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粤海酒店……寿宴……”庄浩然揉了揉太阳穴，梦里的景象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压抑感。他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你说吧，什么事？”职业的本能让他迅速切换回了工作状态。
“就是主背景板的颜色，您之前说是要沉稳大气的暗金色，但是道具组那边说，搭配我们这次‘松鹤延年’的主题，用一种带着暗纹的绛紫色会不会更有层次感，也显得更尊贵一些？”小刘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庄浩然在床上坐起身，随手抓过一件丝质睡袍披上，赤脚踩在冰凉的实木地板上，走向巨大的落地窗。他看着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眉头微蹙：“绛紫色？胡闹！寿宴用什么绛紫色？听我的，就用暗金色，要那种磨砂质感的，反光不能太强，显得俗气。还有，仙鹤的造型要飘逸，松树要苍劲，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马虎，这可是给黄董的母亲办的八十大寿，出了任何纰漏，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是是是，庄总监，我明白了，我马上让他们调整！”小刘被他训得连声应承。
“还有，宾客的席位卡，再核对一遍，尤其是那些重要人物的称谓和偏好，不能出一点差错。黄董这个人，最重细节。”庄浩然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活动了一下颈椎，只听“咔吧”一声轻响，他微微一愣，感觉脖子似乎比以前灵活了不少，往日里因为长期伏案工作积攒的酸胀感，竟然减轻了许多。
“都核对三遍了，庄总监，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盯紧点，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庄浩然挂断电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房地产这行，尤其是他做到区域总监这个位置，除了专业能力，更重要的是人情世故，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掉以轻心。中地《滨江壹号》的黄董这个项目，他跟了快半年，为拿下这个楼盘的独家总包销权可是煞费了不少心思，今晚的寿宴，更是打通后续关系的关键。
他走进浴室，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虽然略带一丝疲惫，但眼神却依旧锐利。只是……他凑近了些，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皮肤似乎比以前更细腻了？毛孔也好像变小了一点。是错觉吗？可能是最近为了拿下柏悦府那个顶复单位，天天熬夜，现在项目尘埃落定，稍微能喘口气，休息好了的缘故？
他摇了摇头，没太在意。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简单的洗漱过后，他换上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打上领带，又恢复了那个精明干练、一丝不苟的庄总监形象。
下楼来到餐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这套带花园的别墅是他花了大力气“捡漏”来的，虽然过程用了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手段，但他向来信奉结果至上。此刻，阳光透过花园里的芭蕉叶，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拿起一片吐司，刚想放进嘴里，动作却微微一顿。他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大了一些？刚才在衣帽间系领带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用力了一点，那条平时觉得还挺结实的真丝领带，居然被他扯出了一条细小的裂口。当时他只当是领带质量不过关，现在想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最近健身房没白去？”他自嘲地笑了笑。为了保持精力，他确实有健身的习惯，但效果也从没这么立竿见影。
早餐过后，他驱车前往公司。羊城的早高峰一如既往地拥堵，车流像凝固的沥青。庄浩然烦躁地敲击着方向盘，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又闪过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境，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球植物，还有那个带来极致压迫感的巨大阴影。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压力太大了。”他嘟囔了一句，将这些不着边际的念头甩开。对他而言，梦境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泡影，只有现实的利益才是最可靠的。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当他下意识地并线，躲避一辆突然加塞的出租车时，他的反应速度和肢体协调性，比平时快了不止一星半点。那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快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一整天，庄浩然都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确认寿宴的各项事宜，处理公司积压的文件，还要应付几个难缠的客户。他精力充沛得有些反常，直到傍晚时分，回到别墅，才感觉到一丝疲惫。
在别墅书房，他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揉着眉心。桌上的那本破旧的《南华真经》静静地躺在角落，自从上两天那次无端地昏睡一整天。虽然第二天医院检查时医生说他是因为劳累过度才昏睡的，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股温热感，那种被牵引的感觉，还有之后身体发生的一些细微变化……
他拿起那本书，封面依旧是那种陈旧的暗黄色，纸张也泛着脆弱的毛边。他随意翻了翻，里面的字句依旧晦涩难懂，什么“徬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之业”，什么“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看得他头昏脑胀。
“装神弄鬼。”他嗤笑一声，将书丢回书架。对他这个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现实主义者来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远不如一张实实在在的购房合同来得有吸引力。
然而，就在他丢回书架的一刹那，他似乎又感觉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温热感，从书上传来，渗入他的指尖。很轻微，稍纵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与此同时，他并不知道，在他别墅区外围的一条僻静小路上，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两个男人正轮流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他别墅的动静。
“目标今天一天都在公司和粤海酒店那边忙活，没什么特别的举动。”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放下望远镜，对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同伴说道。
“嗯。”同伴连眼睛都没睁开，“上面吩咐了，继续盯紧。尤其是他独处的时候，任何异常都要记录下来。庄明德管事对这件事很上心，叮嘱过我们，不能出任何岔子。”
“明白。不过说实话，这姓庄的还真是够警觉的。上次小赵跟车，差点就被他发现了。这家伙，不像一般的生意人。”平头男人撇了撇嘴。
“能在房地产这行混出头，没点手段和警觉性，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闭目养神的男人淡淡地说，“别忘了，他身上可能牵扯到《南华真经》和老祖宗的血脉……这些可不是闹着玩的。”
平头男人闻言，神色也凝重了几分，点了点头，重新拿起望远镜，目光再次投向那栋亮着灯的别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粤海酒店宴会厅内，一位位来宾莅临，送出的礼品大小各异，虽然说不上是奇珍异宝，但也算是含金量十足，有掌心大的千足金元宝，有手掌大小的金如意，登记人员一一记录在礼品册上。
这时同样是辉煌公司的白云区总监蔡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庄总啊，这段时间风头可是最盛啊，你们区域爆单捷报可是一天到晚没停歇过啊，今天准备了什么贺礼給黄老夫人啊。”
一起起哄的还有卓华集团的不少骨干人员，毕竟这宴会是辉煌集团与卓华集团共同为黄董共同操办的，目的也是同样的为了拿下《滨江壹号》。
“庄总出手肯定不会差的，大家说是不是。”不合时宜的声调，不禁让大家闻声看过去，只看一人大腹便便，不清楚的的还以为是他怀孕好几个月，一身金银首饰，跟主人家差不了多少，甚至让人误以为他是主人家。原来的卓华的王旭。
卓华集团营销部总负责人，人称“混江龙”王旭，不过同行都笑称王胖子或废龙，毕竟本来是房子买卖的成交行规的佣金3%，却做成房子租赁的半月佣，哦还不是半月佣，当时那套五六百万的房子成交，只收了业主与客户几千块钱的佣金，当时他那主管就差点活劈他了，至于后来怎样混到这位置的，据坊间传闻是跟集团某位老总的小三有点关系。他手底的人都暗地里叫他肥龙王旭。
听到前厅那么嘈杂，黄董搀扶着他母亲慢慢走过来。
这两人的动作瞬间被庄浩然捕捉到，立马笑道，“各位真会取笑我，各位大佬这样围着我，给路人看到，还以为我这穷酸样是主人家哩....”然后眼睛有意无意的略过王废龙，大家也看到了废龙这身打扮，确实有点喧宾夺主，后到的黄董他们脸色虽然沉了沉，这瞬间可是被庄浩然看到了，他知道项目成功了百分之五十了。
“不过今天是黄董母亲大寿，黄董是做实事的人，手下的项目数不胜数，没有一个项目会让客户诟病的，我相信这实干派作风少不了黄老夫人对黄董从小的敦敦教诲，上次观音诞那天有幸看到黄老夫人与黄总的虔诚，知道他们是虔诚的善信。我也因缘际会，嗯~应该说是上天借我的手给黄老夫人送上这尊玉观音。”众人随着庄浩然捧出的玉观音给吸引住，这玉观音神像跟平常家里供奉的一般高，玉质虽然不是顶级帝皇绿，但也是上品的冰种，这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让人觉得惊叹的是通体透亮的玉质，再加上大师的雕工，使得观音菩萨佛像形态兼具庄严与慈悲之美，细节处蕴含深厚宗教意蕴与艺术张力。其面容丰润祥和，眉如新月，双目微垂似含无尽悲悯，唇角轻扬带宁静笑意，宝冠璎珞点缀其间，更显神圣威仪。坐姿安稳如须弥不动，莲花座上结跏趺坐，手结法印传递佛法智慧。服饰以天衣、璎珞、飘带为主，衣纹流畅自然，似水波荡漾，既具写实质感又富浪漫想象，珠宝璎珞象征功德圆满，莲花纹饰寓意清净无染。手持净瓶杨柳，甘露遍洒如在救度众生。整体神韵融合慈悲目光与超脱气质，仿佛以静默之姿传递“千处祈求千处应”的护佑之力，令观者心生敬畏与皈依。整体佛韵更是让人顶礼膜拜。而观音菩萨佛像上的那一点朱砂红痣如红宝石般的闪亮生辉，此点睛之处并不是后期镶嵌的，而是与此冰种玉石共生的。再加上大师的雕工，可谓之巧夺天工。
这尊玉观音一出，众人更是鸦雀无声。连旁边黄董与黄老夫人过来也没让人觉察到，他们俩的目光也被深深吸引住了。
庄浩然看到这里，心里大定：“这事妥了。”
快步走向黄董与黄老夫人面前，双手捧着那尊能锁住众人目光的玉观音，然后高声祝道：黄老夫人，寿比南山.....
这时黄董才醒悟过来，忙说道“小庄啊，这礼重了。”
庄浩然开玩笑说道：“黄董，今天主角可是黄老夫人喔！况且，你也来过我家，知道我是无神论者，所以意外得到这尊玉观音真的是上天借我手送给老夫人贺寿的，这推托就不好了喔。”
“行，那就谢了，待会我们俩喝点。好的，定让黄董满意。”庄浩然接上黄董的话
“咦，王总，你背后手捧着的礼物，貌似也是一尊观音佛像啊，还是纯金的喔。”唐一辉揶揄着废龙王旭。“也是给黄老夫人贺寿的吗？！
有庄浩然那尊佛像在前，王旭那手中大的金佛貌似有点像地摊货。
人群中不合时宜的有人还道了声“这佛像怎么像我前天在古玩街上看到有个地摊放着那尊，那摊主还跟我开价5000，我直接还了个50，他还让我再加点，我没鸟他。不过后来回去经过看到不见了，原来......”
声音不大，却传到黄董耳里，再加上那王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阴晴不定，足以说明很多事。
“来着是客，心意到就行。来，小庄，咱们进去聊聊。”黄董一边扶着老太太，一边对着庄浩然说道。所有事情都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宴会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庄浩然作为黄董母亲寿宴的主要操办人之一，独占鳌头的贺礼，自然是全场瞩目的焦点。他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色人等之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嘴里说着滴水不漏的场面话。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在精心布置的猎场里，寻找着每一个潜在的“猎物”——那些能为他带来利益和机会的人。
“庄总监，这次寿宴办得真是太有格调了，黄董刚才还夸您办事得力呢！”挺着啤酒肚，戴着金劳的王旭凑过来敬酒，满脸皮笑肉不笑。
“王总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黄董满意，我就放心了。”庄浩然也只是微笑着与他碰杯，心里不屑一顾地暗道，这身膘，一个是饥渴难耐，一个是软饭王，真是天作之合。
黄董更是洋溢的笑容整晚没间断过，当场给予了肯定，不但是滨江壹号，还有他手底下的几个项目都会交由他操盘。换句话说，只要不出原则上的问题，庄浩然未来5年可以把现有资产的总和再翻一番。
杯杯白酒下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酒精顺着喉咙滑下，带来的灼热感，但今天他的酒量似乎也变好了不少，高度白酒下肚，依旧面不改色，头脑清醒。
庄浩然心中暗喜，看来自己这身体素质，还真是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不少。或许是那本破书的功劳？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他否定了。怎么可能，一本破书而已，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更愿意相信这是自己长期坚持锻炼和良好作息（虽然最近不太良好）的结果。
寿宴一直持续到深夜。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庄浩然揉了揉有些发僵的笑脸，长长舒了一口气。今晚的应酬虽然累，但收获颇丰。他婉拒了黄董安排司机送他的好意，独自一人走向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空旷而安静，灯光有些昏暗，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庄浩然掏出车钥匙，正准备解锁，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根柱子后面，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他心中一凛，猛地转过头去，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柱子后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庄浩然眉头紧锁，自从得到那本《南华真经》后，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就时不时冒出来，尤其是在他昏迷醒来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他不是没想过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但刚才那个人影，他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缓步走了过去，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让他养成了一种野兽般的直觉。他能感觉到，暗处确实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然而，当他绕到柱子后面，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冰冷的墙壁和地面上一些散落的烟头。
“难道真是眼花了？”庄浩然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车子，确认没有被动过手脚，这才发动引擎，迅速驶离了停车场。
回到别墅，已是凌晨。他疲惫地将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连澡都懒得洗。脑子里乱糟糟的，有寿宴上的觥筹交错，有同行的阿谀奉承，有黄董的许诺，也有停车场里那惊鸿一瞥的黑影，以及……那些越来越真实的诡异梦境。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精能暂时麻痹他的神经，让他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杯酒下肚，身体微微有些发热。他靠在沙发上，目光无意识地投向了书房的方向。那个放着《南华真经》的抽屉，此刻仿佛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吸引力。
“管他呢，先睡一觉再说。”庄浩然打了个哈欠，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然而，当他再次陷入沉睡，那片暗红色的荒原，那些布满眼球的怪树，以及天边缓缓蠕动的巨大阴影，又一次如期而至，并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逼近……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硫磺的焦臭味。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沉睡之后，别墅二楼书房的那个书架里，那本破旧的《南华真经》无声无息地翻开了一页，几不可见的微光在古老的字迹间流转，一丝丝奇异的能量，正通过某种神秘的联系，缓缓注入他的身体。而他身体素质的细微提升，力量的增长，敏捷的加快，皮肤的坚韧，都与此息息相关。这场由一本古书引发的巨变，才刚刚拉开序幕。那个庞大而神秘的家族势力，依然在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而庄浩然，依旧在名利场中追逐，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浑然不觉。只是，那颗警惕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越发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