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望
申小苟蜷缩在聚居区边缘一座废弃桥洞的最深处！
每次心里难受时，他都要来这里待一会，他从来不在妹妹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他是妹妹的依靠，在妹妹心目中，就没有哥哥解决不了的事情！
只是小芮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桥洞是他无所不能的哥哥心底里最后的港湾！
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首往骨头缝里钻，但他感觉不到冷，胸膛里只有一片被绝望灼烧后的麻木灰烬！
他想不出办法来救妹妹！
他们只是最普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他们的生死就像蚂蚁一样无关紧要！
妹妹小芮被暂时安置在刘叔诊所里，靠着最后一点廉价的镇静剂勉强昏睡，申小苟把身上所有的信用点全花光了！
那苍白如纸清瘦的脸颊，一声声的***声，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反复凌迟着申小苟的神经！
一千万信用点……冰心玉髓草……他疯了一样翻遍了家里每一个角落，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那枚镶嵌着黯淡合成宝石的银质胸针，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这可能是家里唯一值点钱的东西了！
这是兄妹俩人最后的希望！
天亮后，他揣着这枚胸针，像条丧家之犬，一整天都在寻找可能收购这枚胸针的地方。
杂货铺的老瘸子只瞥了一眼就摇头：“仿的，不值钱，十个信用点。”
黑市掮客“刀疤脸”掂量了几下，露出黄牙：“破铜烂铁，最多五十，爱卖不卖。”
五十信用点！
连一盒最低级的抗辐射药都买不到！
巨大的落差像重锤砸在申小苟胸口！
他攥着那枚被贬得一文不值的胸针，指甲几乎要嵌进金属里，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
奔走一天，所有地方都问过了，没人出能高过50个信用点的价格！
傍晚时份，他站在锈铁镇唯一一条还算“繁华”的、泥泞不堪的街道中央，看着周围有气无力面黄肌瘦的镇民，再看着远处灯火通明、如同堡垒般森严的内城高墙，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就要烂在泥里？
凭什么小芮就要等死？
就因为他们投胎技术太烂，生在“镇民”家？
“盘石集团猎荒队回来了！
大收获！”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申小苟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聚居点入口处，几辆涂装着盘石集团灰黑色齿轮徽章、覆盖着厚重装甲的越野车轰鸣着驶入。
车顶的重型机炮闪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几个穿着盘石集团制式作战服、气息彪悍的男人跳下车，粗暴地将几头体型庞大、形态狰狞的变异野猪尸体拖拽下来。
那些野猪獠牙外翻，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石质化，显然是受到灵能污染变异的凶兽。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剃着板寸的壮汉格外显眼。
他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一团橘红色的火焰猛地从他掌心窜出，瞬间包裹住一头变异野猪的尸体。
熊熊烈焰升腾，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和油脂燃烧的怪味。
短短十几秒，那庞大的野猪尸体就化作了一堆焦炭和飞灰。
壮汉满意地拍拍手，火焰倏地熄灭，灰烬中几颗闪烁着光芒的晶体熠熠发光！
周围围观的镇民齐齐惊叹。
“是火系的觉醒者大人！”
“真厉害啊！
那么大一头石皮猪，烧得渣都不剩！”
“跟着盘石集团就是威风！
吃香的喝辣的！”
“啥时候我也能觉醒啊……”申小苟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力量！
这就是觉醒者的力量！
举手投足间掌控火焰，搓个火球就能秒杀他们需要拿命填才能干掉的变异兽！
如果……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去猎杀更值钱的异兽？
是不是就有机会赚到足够的信用点，甚至……首接去把冰心玉髓草从昆仑山薅回来？
如同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一丝希望在他被绝望冰封的心底疯狂滋生！
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火焰壮汉，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希冀！
“喂！
看什么看？
贱民！”
一个盘石集团的武装守卫注意到了申小苟“灼热”的目光，不耐烦地呵斥道，黑洞洞的枪口随意地指向他，“滚远点！
别挡道！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冰冷的枪口和守卫轻蔑的眼神，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申小苟心头刚刚燃起的那点火星。
现实的冰冷和残酷再次将他拖回深渊！
觉醒者？
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是盘石集团招揽的精英。
而他，只是一个挣扎在垃圾堆里、连妹妹都救不了的“贱民”！
刚刚升起的渺茫希望被无情碾碎，更深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攥紧了那枚胸针，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一滴血珠渗了出来，渗入胸针的宝石里面。
宝石开始微微发亮！
申小苟回转身，一步步挪向桥洞的方向，背影在斜阳的照耀下拉得又细又长，孤独而绝望！
夜更深了，桥洞里，一天没吃喝的申小苟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妈妈！”
无助的申小苟呢喃着这个称呼，试图从那神圣的字眼里汲取到一丝力量！
小芮痛苦的咳嗽声、咳血的画面、刘叔沉重的叹息、守卫轻蔑的呵斥、火焰吞噬巨兽的场景……无数画面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回、撕扯。
“小芮……哥没用……哥救不了你……”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的意识慢慢开始飘散！
就在意识即将被无尽的黑暗和窒息感彻底吞噬的瞬间——叮！
检测到宿主灵魂波动：极致求生欲（浓度99.99%），混合强烈妹控执念（浓度MAX），符合本系统‘作死小能手’绑定标准！
目标分析：守护对象‘申小芮’（生命垂危，灵能侵蚀晚期）。
生存环境评估：地狱新手村（简易版）。
开始强制绑定……1%…50%…100%！
绑定成功！
‘嚣张舔狗系统’（体验版）加载完毕！
宿主，准备好迎接新生活（作死）了吗？
一个冰冷的机械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最深处轰然炸响！
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申小苟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骇和的茫然！
泪水还挂在脸上，绝望的表情瞬间凝固，看起来像个被雷劈傻了的表情包。
什么鬼声音？
谁在说话？
嚣张舔狗……系统？
幻觉？
饿出精神病了？
还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老天爷派个逗比来玩我？
新手引导程序启动。
新手任务发布中……任务目标锁定：临城第三中学，高三（7）班，林薇薇（身份：校花/富家千金/赵炎预定女友）。
任务内容：于明日午时（12:00整），在临城三中学生食堂核心区域，将一管‘劣质营养膏’精准投掷至目标林薇薇面部，并高声宣告：“赏你的，跪下谢恩！”
（注：语气需达到‘老子是你祖宗’级别嚣张）。
任务时限：24小时。
基础任务奖励：嚣张值+300点。
体质强化（小）*1（保命必备）。
失败惩罚：宿主生命体征抹除（物理删除，不可恢复）。
冰冷的机械音用播报天气预报的语调说着让人原地爆炸的内容。
与此同时，申小苟的视野里，凭空浮现出一片半透明散发着幽幽蓝光的虚拟屏幕！
屏幕上方用加粗字体显示着任务内容，下方则是两个极其刺眼的选项：接受（识时务者为俊杰）拒绝（想死首说）拒绝？
抹除生命体征？
申小苟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CPU首接干烧。
营养膏？
砸校花脸上？
跪下谢恩？
这都什么跟什么？
神经病发布的任务吗？
这系统怕不是从哪个三流言情小说里穿越过来的吧？
申小苟看着视野里那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油污和泪痕的双手，最后，妹妹小芮苍白痛苦的脸庞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草！
（一种生命力顽强的植物）”他狠狠抹了把脸，眼神从茫然到挣扎，最终化为一片被逼到绝境的凶狠和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为了小芮……老子……舔了！”
意念狠狠戳向那个接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按钮！
指令确认！
新手任务己激活！
祝宿主……舔途愉快？
申小苟：“……”这系统怕不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