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世一砸
穿着普通公立部校服、吃着标准营养餐的“平民”学生们与私立部学生的精致优雅形成鲜明的对比。
私立部学生就餐的区域，在窗边光线最好的位置，一张餐桌仿佛自成一个世界，吸引了周围无数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
校花林薇薇如同众星捧月的公主，端坐在那里。
她穿着特别订制剪裁合体的私立部制服，浅蓝色裙摆下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小腿，晃得人眼晕，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肩头，衬得一张精致的小脸愈发清丽脱俗。
她姿态优雅地用着餐，动作斯文，偶尔和身边几个闺蜜低声交谈几句，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仿佛一幅精心描绘的仕女图。
申小苟就站在私立部就餐区域通往打饭窗口的过道上，同周围的环境相比，像一块格格不入的礁石。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己经磨损起毛的公立部校服，在周围光鲜亮丽的私立部制服映衬下，显得格外寒酸。
手里紧紧攥着一管灰绿色的、粘稠的劣质营养膏——这是他今早用那天捡到的废品在旧货市场老瘸子那里换来的临期处理品。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咚咚咚的声音几乎盖过了食堂里所有的嘈杂，震得他耳膜发疼。
手心全是冷汗，那管营养膏几乎要滑脱。
胃部因为极度的紧张而痉挛，带来一阵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
视野右下角，那半透明的幽蓝色系统屏幕固执地悬浮着：新手任务：执行中……倒计时：00:04:31……倒计时的数字像催命的符咒，一下下敲打着他的神经。
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离他远去，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砸过去！
砸到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
然后喊出那句羞耻到爆的话！
脑子里两个小人正在激烈搏斗：小人A（理智）：“***疯了吗申小苟？！
那是林薇薇！
林氏集团的千金！
赵炎的准女友！
你糊她一脸？
还让她跪下谢恩？
信不信赵炎把你烧成灰扬了？
信不信学校首接开除你？
信不信潜龙局把你当不稳定因素抓走切片研究？！”
小人B（系统/妹控之魂）：“抹杀！
任务失败首接抹杀！
小芮还在等死！
300点嚣张值！
体质强化！
干了这票我就能觉醒异能，就有办法挣信用点买药了！
怂个蛋！
想想小芮！”
小芮躺在诊所里苍白痛苦的脸，咳出的鲜血，刘叔沉重的叹息……这些画面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
妹妹还在等他救命！
他不能死！
他必须拿到那300点嚣张值，拿到体质强化！
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哪怕这根稻草上沾满了剧毒！
“妈的……干了！
大不了我们兄妹俩一块死！”
申小苟猛地一咬牙，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双眼瞬间赤红，他不再看那该死的倒计时，目光死死锁定十五米开外，此行的任务目标——林薇薇。
像一根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他猛地从人群中挤出，朝着那窗边的餐桌，大步冲了过去！
他的动作突兀而迅猛，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蛮横气势，瞬间打破了那片区域的和谐氛围。
几个正端着餐盘路过的私立部学生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惊愕地看向他。
靠近林薇薇那桌的几个私立部男生也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眉头皱起，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不满。
“喂！
那小子干嘛的？”
“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公立部那个总在垃圾场捡破烂的？”
“他冲薇薇那边去了？
找死吗？”
议论声隐约传来，但申小苟充耳不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目标，和手中这管决定命运的劣质营养膏。
距离在飞快缩短：十米……八米……五米……林薇薇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停下了用餐的动作，疑惑地抬起头，一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望了过来。
当看清冲过来的是一个穿着破旧公立部校服、表情扭曲、眼神凶狠的陌生男生时，她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天然的疏离。
三米！
申小苟甚至能看清她纤长睫毛的颤动，看清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那副狼狈而狰狞的模样。
就是现在！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在无数道或惊愕、或好奇、或厌恶的目光聚焦下，申小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同投掷一颗即将引爆的手雷，狠狠地将手中那管粘稠冰冷的劣质营养膏，朝着林薇薇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奋力掷出！
灰绿色的膏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抛物线。
“啪叽——！”
一声异常清晰、粘腻又响亮的拍击声，在骤然安静下来的食堂里炸开！
那管营养膏，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完完整整地糊在了林薇薇光洁的额头上！
粘稠的、散发着过期油脂和人工香精怪味的灰绿色膏体，瞬间覆盖了她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梁、半边脸颊……几缕粘稠的膏体甚至挂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缓缓向下流淌，糊住了她一只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前一秒还喧闹鼎沸的食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动作、表情、声音，全部僵住。
打饭的阿姨举着勺子愣在原地，嬉笑的学生张大了嘴巴，高谈阔论的男生话卡在喉咙里，林薇薇身边的闺蜜们更是如同被石化，脸上的笑容彻底冻结，只剩下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整个食堂大厅，只剩下营养膏从林薇薇脸上缓缓滑落，滴落在她昂贵制服前襟上发出的、轻微而粘腻的“嗒…嗒…”声。
林薇薇本人，彻底懵了！
她保持着微微抬头的姿势，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尊精美的瓷偶。
营养膏糊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则瞪得滚圆，瞳孔因为极度的惊愕和无法理解而涣散失焦。
她似乎完全无法处理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额头上冰凉的、滑腻的、带着怪味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