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站在原地,故意在菜单上重重勾选 “特辣” 二字,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她倒要看看眼前这个北方男人面对***的湘菜会有怎样的反应。
陈星接过菜单时,指尖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如同一道微小的电流,快速地闪过。
“再加个排骨汤吧,辣菜伤胃。”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关切。
“北方人这么能吃辣?”
江允挑眉,目光紧紧盯着他,看着他利落地将点完菜的菜单递给服务员,那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与利落。
“在云南驻训时,连队炊事班顿顿煮小米辣。”
陈星说着,缓缓卷起袖口,一道旧疤赫然出现在小臂上,那疤痕仿佛是一段尘封的故事,“有次执行任务,三天没饭吃,最后只能啃了袋辣椒面充饥。”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在江允的心口。
她闭上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星在丛林中摸爬滚打的画面,他啃食辣椒面时皱起的眉头,以及在艰苦环境中依然坚定的眼神。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不再仅仅是一个相亲对象,而是一个有着丰富经历、有血有肉的战士。
“所以现在味觉失灵了?”
她强装镇定,调侃道,试图掩盖内心翻涌的情绪。
“味觉好得很。”
陈星忽然倾身向前,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压迫感。
他替她拂去睫毛上的辣椒籽,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仿佛一团小火苗,在她的心底悄然燃起,“比如现在,我能闻到你头发上的茉莉香。”
江允浑身瞬间紧绷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袭遍全身。
她慌忙往后靠去,后背紧紧抵着座椅。
这时,李主任曾经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小陈这孩子,打小在部队长大,认准的事就不会回头。”
鬼使神差地,她开口问道:“你相过几次亲?”
“九次。”
陈星回答得干脆利落,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前八次都在聊‘军人待遇’‘家属随军政策’,首到遇见你。”
“我有什么不同?”
“你骂我‘把人当畜生配种’。”
陈星忽然大笑出声,那笑声爽朗而真诚,胸腔的震动仿佛穿过了整个餐桌,“那天你走后,我在停车场坐了半小时,心里就一个念头,这姑娘真有意思 —— 不攀附、不迎合,像棵长在悬崖上的松树,坚韧又独特。”
江允的耳尖瞬间发烫,一种羞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低头喝汤,余光却瞥见他掌心的创可贴己经被汤汁浸透,边缘卷起了小小的角。
那一刻,一种莫名的心疼和关切涌上心头,她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仿佛是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以后受伤,记得涂药。”
陈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反手扣住她的指尖。
他的掌心带着炽热的体温,掌纹深深浅浅,仿佛是一张未展开的神秘地图,充满了未知与诱惑。
“江允,我不想和你玩相亲那套流程。”
他的声音低哑而坚定,像是一块砂纸磨过琴弦,带着一丝沙哑的性感,“我想追你,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追 —— 不是完成任务,是真心觉得你值得,值得我用全部的真心去对待。”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江允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想起研究生面试时,导师问她为什么选择在职读研,她坚定地回答:“不想被定义,想看看自己能走多远。”
此刻,陈星眼中的认真与执着,竟与当时的自己如出一辙。
那是一种对未来的坚定追求,对自我价值的不懈探索。
“可我们才见两次面。”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但却没有抽回手,仿佛在心底,她己经开始期待这份未知的感情,“婚姻不是买东西,不能这么快下决定。”
“我知道。”
陈星松开她的手,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她掌心,“这个给你,算我的‘保证金’,密码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