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3艘邮轮，砸懵了!
快音平台，“深海之声”首播间亮起幽蓝的光。
标题栏里躺着一行字，透着一股破罐破摔的劲儿：“潜入暗网？
克苏鲁神话溯源（新手试水，轻喷，穷，求打赏）”。
屏幕冷光打在夏渔脸上，显得有点苍白。
她像个上课走神的学生，指头在摊开的《死灵之书》封皮上瞎划拉。
脑袋上歪戴着的粉***耳发箍，像素点拼的，傻气首冒。
“咳......大家......晚上好？”
声音干巴巴的，带着点刚睡醒或者饿过头的虚，“我是新人主播，深海之声......”她顿了顿，感觉嗓子眼发紧，“今天......嗯......瞎聊点克苏鲁神话里的东西，比如那些旧日支配者......”弹幕区飘过几个“加油”、“主播声音还行”，更多的是一片死寂。
房间里就剩她自己有点乱的呼吸声，还有手指头敲桌子的“哒、哒”轻响。
一条熟悉的、带着颜文字的弹幕慢悠悠飘过：渔塘保安队长(ง•_•)ง：开始了开始了！
鱼仔加油！
别紧张！
就当下面都是土豆！
(虽然现在可能真没几个...)夏渔瞄了一眼，心里翻了个白眼：“土豆？
下面连土豆都没有，是空气！
真空！
......”心往下沉得更厉害了，手指头冰凉。
“完犊子，” 她绝望地想，“对着空气讲一晚上《海鲜城旅游指南》，我图啥？
还不如去拖地呢，好歹有工资......”夏渔的心沉了下去，指尖冰凉。
“果然......”她有些绝望，“要对着空气讲一晚《海鲜城旅游指南》了......苏晓那死丫头还说有惊喜，惊喜就是冷板凳坐穿吗？”
突然——“Cthulhu” 进入了首播间。
“！”
一个ID，安安静静出现在观众列表最上面。
夏渔眼睛瞬间瞪圆，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
“恭——呃咳咳咳！
欢、欢迎！
欢迎Cthulhu大佬！”
她手忙脚乱抓起旁边瓷杯灌了口凉水，压住咳嗽和差点念错词的尴尬。
指甲因为紧张，无意识地“哒哒哒”敲着杯沿。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稳住！
别在苏晓眼皮子底下丢人..."渔塘保安队长(ง•_•)ง：***！
有活人！
还是英文ID！
鱼仔稳住！
别怂！
姐给你刷屏助威！
夏渔眼角余光扫到这条，刚想腹诽"刷屏助威顶个球用，能换钱吗"，下一秒——轰——！
首播画面被铺天盖地的金色洪流彻底吞噬！
“Cthulhu打赏33个豪华游轮！”
一艘艘庞大无比的虚拟巨轮带着深海般的压迫感，层层堆叠，霸道地填满了整个屏幕！
它们接二连三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飞舞的金色光点！
炫目的特效光芒甚至照亮了夏渔身后昏暗的墙壁！
“嘎吱——！”
***底下的破转椅发出一声惨叫，夏渔整个人像被电打了，“噌”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椅子腿在地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她人往后一仰，差点连人带椅子翻过去！
她手忙脚乱地扶住桌子才站稳，心脏在腔子里狂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卧......槽槽槽槽！！！！”
这声惊呼完全是脱口而出，带着最原始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张得能塞鸡蛋，死死盯着屏幕上还在不停炸开的、能把人闪瞎的特效！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钞票哗啦啦跳舞的声音，震耳欲聋。
渔塘保安队长(ง•_•)ง：？？？？？？？？？？？？？？？？？？？？？？？
夏渔被这满屏的“？”
和金光晃得有点眼花，心脏还在咚咚咚地敲鼓。
33艘！
整整33艘！
这得是多少钱？
能买多少碗热腾腾的叉烧拉面？
能让苏晓那家伙给自己端多久的茶？
捏多久的腿？
“自由”、“休学”、“泡面再见”这些词在她贫瘠的脑瓜里疯狂刷屏！
“谢、谢谢Cthulhu大佬的......33艘......游轮！！！”
声音干得发飘，带着抖，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地复读感谢词。
眼珠子却像粘了胶水，死死钉在那疯狂跳动的数字上，感觉世界都在晃。
首播间的在线人数，像坐了火箭，从个位数“嗖”地一下窜到了西位数！
弹幕池彻底炸了！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这句看不懂的玩意儿，像疯了一样刷屏！
快得根本看不清！
中间夹着无数“***！
真神？”
、“主播牛逼！
（破音）”、“克总发糖了！”
、“这排场！
马老板看了都得跪！”
的鬼哭狼嚎。
渔塘保安队长(ง•_•)ง：33艘？！
鱼仔你被克总包养了？！
快！
看看你身后有没有长触手！！！
“哇哦……这……这阵仗……”夏渔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流量冲击得有点懵，看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意义不明的字符和惊叹，感到一阵轻微的眼晕。
入戏也太深了……刷屏快得跟苏晓吵架时喷口水的速度似的……不过，这感觉……难道真的要火了？
苏晓那乌鸦嘴偶尔也能开光？
一股冷飕飕、黏糊糊的不真实感，抓住了夏渔的心。
这是梦吗？
还是哪个程序员小哥熬夜熬秃了头，手滑多按了两个零？
或者……真是某位不可名状的深海宅男刷的？
祂看上我啥了？
我念《海鲜城旅游指南》的声线特别催眠？
管他呢！
就算是章鱼头金主爸爸，这钱也先收了再说！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真长触手了给苏晓表演个现场同时写七门作业！
夏渔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以及疯狂计算能折现多少生活费的小算盘），也把“这钱收了会不会长触手”的担忧暂时踹到角落。
挣钱嘛，不寒碜！
她无声地嘀咕，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休学信！
"这个念头像金子一样在她脑子里发光，"必须写！
要用最贵的火漆！
然后啪地甩校长脸上！
"她甚至开始幻想抽出几张新票子，随便扔在桌子上，"剩下的，全砸给苏晓！
包养她！
让她天天给爷唱《征服》！
"贝齿轻咬下唇，默默擦拭唇角不存在的湿痕。
感觉未来一片光明，手腕上那串便宜银铃跟着她兴奋的劲儿，叮叮当当响了几声。
……"新来的观众老爷点个关注不迷路......"她努力找回职业假笑，机械地念着话术，眼睛却忍不住瞟向打赏榜第一——那个"Cthulhu"的头像。
线条简洁诡异的章鱼人身？
啧，这品味...真别致。
短暂的暴富眩晕过后，苏晓那魔音灌耳的“午夜档首播潜规则”警报在她脑海里尖锐地拉响！
“小心榜一大哥！
下一步就该让你比心、wink、解扣子，或者……提起裙边唱学猫叫了！”
夏渔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卫衣下摆。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印着“人间富贵鱼”的定制旧T恤……第三颗扣子正卡在锁骨凹陷处，像一枚倔强的银色骑士，固执地守着最后一道名为“社恐”与“贫穷的尊严”的防线……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
"大佬！
打赏归打赏！
卖艺不卖身！
解扣子？
想都别想！
" 她心里疯狂刷屏，"我夏渔虽然穷，但也是有底线的！
......除非......"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仿佛看到苏晓拿着跆拳道黑带，一脸狞笑地站在面前。
"打住！
" 夏渔赶紧掐灭那点危险的苗头，"节操！
节操虽然可能只值一包辣条，但也不能这么随便卖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