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暴君未婚夫捆上深海祭坛献给邪神。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被吸成干尸。
不料我绑定了怨念系统:恨我的人越多,我就越强。 邪神缠绕上我的瞬间,
我体内的亿万怨念值当场撑爆它的身体。 暴君射来的金箭被我反手钉在膝前:“抱歉,
这点恨意连给我挠痒都不够。” 看着从海平线逼近的前朝舰队,
他瞳孔颤抖:“你根本不是柔弱孤女。” 我笑了:“陛下,现在才知道恐惧,
不觉得太晚了吗?”海腥味混合着铁锈的味道粗暴地挤满了我的口鼻,
冰冷咸涩的海水毫不留情地灌入喉咙,灼得我胸腔一片刺痛。
祭坛粗糙的石面沉重而又难以抵挡地摩擦过我的脊背,
我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死死捆在粗粝石柱上,眼睁睁看着浑浊的海水咆哮着漫过小腿,
淹向腰际。铁链深陷进皮肉,冰冷的触感和腥臭的海水一同挤压着我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时辰到!献予吾主!”主祭枯槁尖利的声音撕裂了腥咸空气,像濒死乌鸦的最后啼鸣。
祭坛石柱表面,那些扭曲盘旋的、仿佛在阴暗处蠕动千年的诡异黑色文字骤然亮起,
妖异的猩红光芒贪婪地舔舐着我裸露的脚踝。冰冷刺骨的寒意透过皮肤钻入骨髓深处,
仿佛无数细小的毒虫啃噬着血脉。
主祭在越发汹涌的海浪中癫狂地舞动着他那身缀满海洋生物狰狞骸骨的破旧祭袍,
嘶吼穿透浪涛,“吾主!享用这献给您的纯净灵魂!”祭坛在狂暴海水冲击下摇晃得更甚,
如同濒死的巨兽最后的挣扎。浓稠得几乎无法化开的乳白色海雾不知从何处翻涌而出,
瞬间吞噬了祭坛边缘和那些惊恐匍匐、高唱诡异歌谣的信徒身影。
视野里只剩下一片茫茫翻腾的白和中间那块不断下沉的巨石,
以及石柱上那圈闪烁着邪性红光的文字。那红光深处,传来令人血液冻结的湿滑低语,
直刺灵魂。一种庞大、非人、如同万古海床深渊本身重量的“注视感”,
带着无法形容的贪婪和冰冷饥饿,穿透迷雾,死死锁定在我身上。这就是死亡。
被献给某个深藏海底、饥渴难耐的古老邪物。
股几乎要碾碎灵魂的冰冷注视、以及那令人灵魂冻结的湿滑低语即将触及我的刹那——叮!
检测到超规格目标恶意锁定!恶意等级:灭绝级!
检测到关键符合条件:主体承载万灵之怨!‘众生怨念回收与强化系统’强制绑定!
激活成功!初始怨念值检测:1,000,000……10,000,
000……100,000,000……数值过载!警告!数值过载!这声音冰冷,
毫无起伏,却每一个音节都如同滚烫的烙印狠狠砸在我的意识里。
无数个零疯狂跳动、堆砌、旋转!我懵了,意识被这疯狂跳动的数字洪流瞬间冲垮。亿万?
怨念值?这是什么?!这念头刚起的刹那,一股汹涌狂乱到难以想象的力量洪流,
如同蛰伏千年的休眠火山在体内最深处轰然爆发,狂暴至极,不受控制!
它顺着那些正在汲取我生命、传递着粘稠恶寒的猩红光纹,反冲而去!
祭坛石柱上猩红的咒文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如同劣质琉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那股锁定我的、仿佛亘古不变的庞大冰冷意志猛地一震,
那片翻腾浓雾的深处陡然爆发出一种怪异的、短促尖锐的嘶鸣!那不是痛苦,
强行塞进了一个从未尝过滋味的庞大生命体口中时发出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剧烈排斥和震骇!
黏稠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盖过了海浪的咆哮!猩红的咒文瞬间完全炸碎,
化作点点暗淡的红色灰烬,消散在海风里。束缚全身、勒入皮肉的冰冷铁链,寸寸断裂!
带着冰寒海水的腐朽锈片噼里啪啦砸落在倾斜下沉的祭坛岩石上。
粘稠翻滚的浓雾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开、推开、搅碎!视线豁然开朗。
祭坛周围仅存的几艘巨大破败的木船残骸上,那些匍匐于甲板、狂乱吟唱的深潜信徒们,
此刻动作戛然而止。如同被粗暴扯断了线的木偶,
他们脸上癫狂的表情定格成一个滑稽又惊骇的面具,空洞的眼眶茫然地望向我站立的位置,
望向那被撕裂的迷雾之后重新显现的、灰蒙天空下死寂涌动的大海。
只剩下海浪单调的拍击船舷声,“啪……啪……”,一声,又一声,空洞得令人心慌。
祭坛加速下沉,冰冷的咸水已经漫过我的腰际,向胸口蔓延。
脚下粘滑的祭坛巨石表面被疯狂涌上来的浑浊海水覆盖,
每一次呼吸都混杂着更浓烈的咸腥和被某种力量瞬间抽空了的死寂气息。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高质量怨念载体崩溃消散。逸散能量分析完成。
形态模拟许可…能量转化许可…权限通过。
被动技能:深海幽触之握残缺说明:来自伟大深渊的古老生命权能的碎屑投影。
强度:极低。潜力:未知。可进化。一段冰冷奇异的信息流烙印进意识,
像是某种本能的唤醒。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向指尖。什么都没有。皮肤依然苍白,
残留着铁链勒出的深红瘀痕。但一种从未有过的“存在感”沉甸甸地附着在双臂上,
仿佛只要意念微微一动,便能延伸出去,触摸、或者攥取什么。
没等我仔细体会这份新奇又诡异的感受,一股尖锐的破空厉啸撕破祭坛沉入的死寂海面,
从东侧那艘巨大的、悬挂着狰狞龙首撞角的帝国主舰上凌厉射来!那是一道金芒!
纯粹的、闪耀的、裹挟着滔天杀意和无情意志的锐利!
箭杆上清晰无比的皇家徽记——展翼的金龙图腾,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刺眼。
目标——我的心脏!甲板上,清晰可见一人身披玄甲立在舰首,身姿挺拔如标枪,
周身散发着凛冽孤高的气息。正是我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夫”,新朝的帝王,萧寰。
他拉弓的手尚未收回,另一手冷漠挥出,像是驱赶一只令人不快的蚊蝇。在他眼中,
我或许连祭品都不如,只是一个需要即刻清除的麻烦残余。视野仿佛被无限放缓了。那支箭,
带着尖锐的啸鸣和致命的辉光,一寸寸地迫近我的胸口。心跳消失了,恐惧也消失了,
只有一股冰凉彻骨的平静,
以及身体里那些刚刚被唤醒、正在无声咆哮的、名为“亿万怨念”的恐怖力量在飞速奔流。
箭尖上金色的微芒,照亮了我的瞳孔深处那一抹骤然浮现的、极其细微的……深蓝鳞状纹路?
就在那足以撕裂钢铁的金色箭尖即将洞穿我心脏的前一瞬,我动了。
右手以一种几乎看不清的轨迹向上一掠——不是格挡,不是逃避,
是…一把攥住了那急速旋转的箭矢中部!尖锐的旋转力量摩擦着皮肤,
发出“滋滋”的刺耳声音,掌心滚烫。但我纹丝不动。那股力量在怨念的加持下,
如此沛然莫御。箭尾还在疯狂震颤,像一条被掐住七寸的毒蛇,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紧接着,我的左手闪电般向后反压!握着冰冷箭矢的右臂爆发出远超常态的力量,腰身拧转,
动作干脆狠戾到了极致,
竟在不可能的角度将这致命的凶器朝着下方倾斜的祭坛狠狠掼了下去!噗嗤!
包裹着皇家金芒的利器,如同插入一块朽坏的湿泥,深深刺入我脚下那冰冷粘腻的岩石!
箭头没入三分之二有余,几乎全部钉死,就在我跪坐的右脚膝盖前方,不足三寸!
箭尾那耀眼夺目的皇家金龙徽记犹自嗡嗡颤抖不止,金光闪烁,
映衬着周遭浑浊汹涌的海水和残破下沉的祭坛,显得无比讽刺。
冰冷的、不含任何情绪、却清晰传到了主舰上每一个人耳中的话语,
如同从深海的裂隙中升起:“陛下,”我抬起头,
视线穿过溅起的冰冷水花和越来越沉重的海雾,精准地锁定了舰首那个身披玄甲的孤高身影,
“就用这点微不足道的恨意,连给我挠个痒…都不够看啊。”海风瞬间死寂。
冰冷的海水还在缓慢上涨,淹没祭坛的膝盖。但此刻空气却仿佛凝固成了铁块,
压得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喘不过气。东侧庞大的帝国主舰上,那压抑的寂静几乎要爆裂开来。
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祭坛迷雾被无形力量撕开,
本该被献祭者却完好无损地站立;那被邪神注视、本该化为灰烬的“纯净灵魂”,
竟反手抓住了君王蕴含滔天怒意、堪比攻城弩炮的必杀一箭,然后像插一根烂木楔一样,
将它轻描淡写地钉在了自己膝盖前的岩石里。甲板上所有兵士的动作都凝固了。举弓的僵住,
抽刀的停滞在腰间,连准备扬帆的水手都变成了石雕。他们眼睛瞪得滚圆,
脸上那混杂着对邪神的习惯性恐惧和对君王崇拜的狂热神情还没来得及转换,
就硬生生被一层更深更厚的茫然和惊骇覆盖,如同粗糙的陶胚突然遭遇了冰水,
布满碎裂的纹路。海浪沉重地拍打着船身,发出空洞的响声。
在层层玄甲锐士簇拥的舰首最高处,那道如山岳般的身影纹丝未动。
玄甲在微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似乎连海风都无法撼动其分毫。然而,
那双俯瞰沉沦祭坛、如同看待死物一般的漆黑眼眸深处,那亘古冰封般的漠然湖面,
终于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地裂开了一丝震动。不是愤怒,不是轻蔑。
是一种更原始的、更陌生的情绪,如同潜伏在深海之下目睹庞大影子的渔夫。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依旧带着帝王的冰冷质感,却明显被强行压平了那丝不稳的震颤。
“……你不是她。” 这四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敲在甲板上凝固的空气里,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