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启祥宫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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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冻得发僵,像被钉死在黑丝绒上的银钉。

启祥宫的琉璃瓦映着月光,流淌着阴冷的釉彩。

魏嬿婉被丢回耳房时,听见金玉妍在暖阁里娇笑:“本宫教你个乖——在紫禁城,奴才的命就是主子的夜壶。”

她舔掉唇角的血沫,在馊饭里尝出前世夹竹桃的甜腥。

“安陵容,你连皇后的胎都敢落……还怕当卷王?”

---被粗暴拖拽的震荡尚未平息,魏嬛婉(安陵容)便如同一袋被丢弃的残破谷糠,狠狠摔进了那间被称为“狗窝”的耳房。

腐朽的木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长廊上微弱的光线和暖意,也将更深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寒意彻底锁在了这方寸之地。

“呃……”身体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激起一片灰尘。

右手的剧痛如同苏醒的毒蛇,再次凶猛地噬咬上来,比先前更甚。

那被金玉妍碾过、与烛台硬生生撕裂的地方,皮肉翻卷,凝固的血污和蜡油混合成一片狰狞的暗褐色硬痂,此刻在撞击下似乎又裂开了,温热的液体缓慢渗出,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提醒着她方才的屈辱。

她蜷缩着,像一只濒死的虾米,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闷痛,喉咙里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冷,无孔不入的冷,从身下粗糙的石砖,从西面透风的墙壁,从高悬的那方小小的、糊着破烂窗纸的气窗里钻进来,贪婪地舔舐着她仅存的体温。

前世安陵容死时是暮春,碎玉轩外还有海棠零落,而此刻,这启祥宫最底层的角落,俨然是人间冰窖。

寒意穿透薄薄的、散发着馊臭味的粗布棉衣,首透骨髓,冻得她牙齿格格作响,连思维似乎都要被冻僵。

她艰难地抬起头。

透过气窗那巴掌大的、污浊不堪的窗纸,可以窥见外面的一角夜空。

深冬的夜幕低垂,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不见半点星光,只有几颗寒星,稀稀拉拉地点缀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也被冻僵了,像被冰冷的钉子死死钉在厚重的黑丝绒幕布上,挣扎着,却透不出丝毫暖意。

目光下移,越过低矮的院墙,是启祥宫主殿那高大巍峨的轮廓。

在清冷惨白的月光下,宫殿顶上覆盖的琉璃瓦反射着幽暗的光,流淌着一种阴郁的、不祥的釉彩,如同巨兽身上冰冷坚硬的鳞甲。

檐角狰狞的吻兽,在月光里投下扭曲拉长的黑影,如同伺机而动的鬼魅,俯视着这卑微角落里的挣扎。

死寂中,一丝细微的声响顽强地钻了进来。

不是老鼠,而是……笑声。

那是从启祥宫正殿暖阁方向飘来的,金玉妍特有的、带着慵懒娇媚和刻骨凉薄的娇笑声,被厚重的宫墙阻隔得有些模糊,却依然清晰地刺入魏嬿婉的耳中。

伴随着的,还有她拔高了、仿佛故意要让某些人听见的、带着浓浓朝鲜腔调的刻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凌,精准地扎进魏嬿婉的耳膜:“……芸角那丫头,手脚还是笨了些,泡个茶都能烫着指尖儿,哭哭啼啼的,没得晦气!

本宫心善,赏了她一罐子雪蛤膏,叫她滚回下房自己抹去!”

金玉妍的声音里满是施舍般的得意,随即话锋一转,陡然变得森冷,“不过嘛,本宫也教你们个乖——在这紫禁城里,奴才的贱命,天生就是给主子预备的!”

“主子高兴了,是痰盂,是脚凳;主子不高兴了……”她刻意拖长了调子,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那就是夜壶!

用完即弃,懂了吗?”

痰盂……脚凳……夜壶!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魏嬿婉的神经上!

前世在甄嬛面前的自卑,在皇后面前的棋子感,被华妃罚跪的屈辱……与此刻金玉妍的践踏之词重叠、放大!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将那口血咽了回去。

干裂的唇瓣被咬破,渗出的血珠带着铁锈的咸腥,蜿蜒滑入嘴角。

她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颤抖着,近乎本能地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摸索。

指尖触到一片冰冷黏腻的东西——那是之前被丢进来时一同滚落的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面残余着一点早己冰凉、散发着浓烈馊臭味的、不知是什么的糊状食物残渣。

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了她的胃。

前世的安陵容,虽不得宠,却也未曾饿到如此地步。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恶心。

她抓起那冰冷的碗,将脸埋进去,贪婪地、近乎疯狂地舔舐着碗底那点冰冷油腻的残渣。

馊臭味浓烈得令人作呕,刮擦着喉咙,但更可怕的是,那残渣里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的甜腥味,猝不及防地钻入她的味蕾!

“唔!”

魏嬿婉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