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火焰舔舐着我的皮肤,灼烧的疼痛让我猛地睁开眼睛。我还没死?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烧伤,没有疤痕,年轻而干净。
我冲进最近的便利店,玻璃门上映出我的脸。二十岁,短发,眼神还没染上后来的阴鸷。
这是十年前。我重生了。记忆疯狂涌来。今晚,沈墨会在城西仓库被陈老的人围堵。
前世的我傻乎乎冲过去替他挨了三刀,换来他假惺惺的眼泪和一句"好兄弟"。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沈墨的号码,屏幕上跳着"救命"两个字。我按熄屏幕,走进雨里。
故意绕了远路,在加油站抽了半包烟。等慢悠悠晃到仓库时,铁门敞着,
血腥味混着雨水漫出来。沈墨蜷在墙角,白衬衫被血浸透。他看见我,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指抠着地面想爬过来。
"枭哥......救......"我蹲下来,掏出纸巾擦他脸上的血。动作很轻,
像以前替他包扎打架的伤口那样。"忍忍。"我撕开他袖子,刀伤深得能看见骨头,
"救护车马上到。"他瞳孔涣散,
然抓住我手腕:"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我笑了。
当然知道。毕竟上辈子这场埋伏,是我替你扛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扶他起来时,
顺手把折好的纸条塞进他口袋。
那上面写着他上个月偷偷转移公司资金的账户密码——这件事,本该在三年后才被发现。
救护车的蓝光刺破雨幕。护士抬走沈墨时,我摸出他兜里的手机,用他指纹解锁。
最近通话记录里,"苏小姐"的号码我闭着眼都能背出来。我按下删除键,转身走进雨中。
第2章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我抹了把脸,拐进巷子里的五金店。老板正打着瞌睡,
收音机里放着十年前的老歌。"要二十米钢丝绳,三把液压剪。
"我把湿漉漉的钞票拍在玻璃柜台上。凌晨三点,城北废弃炼钢厂。我蹲在生锈的管道上,
看着手表指针划过3:17。上辈子这个时间,陈老的货会从后门运进来。
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五个黑影推着板车进来,油布下凸起的形状我太熟悉了。
领头的刀疤脸我认识,他女儿在六院血液科躺着。"老周。"我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掏枪的速度比我想象的慢,"你老婆今天又去卖血了吧?"扳机扣到一半僵住了。
我数着雨水在他枪管上溅起的水花:"白血病特效药,瑞士那款。"掏出手机亮出订单界面,
"明天到货。"板车上的油布被风吹开一角,黑市上炒到八百万美金的俄制火箭筒泛着冷光。
我拿起最上面那个零件掂了掂:"告诉陈老,这批货我替他保管。"刀疤脸的喉结滚动三次,
最终挥手让人撤了。临走时我喊住他:"六院王主任收黑钱被举报了,明天会换主治医生。
"三天后我在码头仓库清点货物时,铁门被人踹开。七把枪指着我的后脑勺,
我头都没回:"老周,你女儿今天能下床走路了吧?"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
我转身对着领头的寸头笑:"你弟弟在澳门**欠的高利贷,债主姓黄?
"掏出支票本写了个数,"现在姓陆了。"寸头的枪口垂下去半寸。
我挨个点过去:"你老婆的化妆品店,你老家的宅基地,
你儿子的留学保证金......"最后停在满脸横肉的胖子面前,
"你情人昨晚给你戴绿帽的视频,要现在看吗?"他们走的时候,有个人把枪留下了。
周末的艺廊飘着香槟味。我站在《落日》油画前,看着玻璃反光里苏晚晴窈窕的身影。
她今天穿珍珠白旗袍,和我记忆里第一次见她时一样。"先生对这幅画感兴趣?
"她声音像掺了蜜。我转身时她瞳孔猛地收缩——这张脸她应该很熟悉,
毕竟上辈子她亲手把注射器扎进我脖子。"赝品。"我指尖虚点画布左下角,
"真迹的云层里有画家情人的侧影。"她睫毛颤了颤。这时穿阿玛尼的秃顶男人挤过来,
酒气喷在她脸上:"苏小姐,上次说的私人鉴赏......"男人的肥手搭上她腰际时,
我捏碎香槟杯。玻璃渣溅在男人锃亮的皮鞋上,他暴怒转身,我抓起餐刀插进他指缝。
刀尖钉进橡木桌的声音让全场安静。"滚。"我拧着男人手腕,在他耳边报出他老婆手机号。
苏晚晴的惊呼恰到好处。我看着她发白的指节攥紧我袖口,想起上辈子她也是这样抓着沈墨。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故意让她看见我后腰的枪伤——和前世她给我下药的位置分毫不差。
"陆先生懂画?"她递来手帕时,无名指的钻戒闪着光。那是沈墨上个月送的,
用从我这里偷走的钱。我接过手帕按在伤口上,血腥味混着她香水味往鼻子里钻。"略懂。
"擦过她指尖时,我故意多停留半秒,"比如有些画,表面越干净,背面越脏。
"她耳后的血管突突跳动,和前世在我杯子里下毒时一样。第3章苏晚晴的手帕上绣着茉莉,
和前世她用来擦掉我嘴角血迹的那条一模一样。我把它折好放进口袋,转身离开艺廊。
玻璃门合上的瞬间,后视镜里映出她匆忙拨电话的身影。电话那头是谁,我不用猜。
雨又开始下。我拐进巷子深处的地下诊所,铁门上的锈迹被雨水冲刷出暗红色。“三个。
”我敲了敲铁门上的小窗,报出三个名字。门开了。诊所里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
刀疤脸躺在手术台上,左腿缠着渗血的绷带。寸头在角落擦枪,胖子正往嘴里灌伏特加。
他们抬头看我时,眼神像饿了三天的狼。“陈老不要你们了?”我踢开地上的空针管,
坐到手术台边沿。刀疤脸猛地攥紧手术刀。我按住他手腕,
力道刚好让他动弹不得:“你们替他运的货在我手里,替他杀的人在我名单上,
替他洗的钱——”我从怀里掏出账本,“在我这儿。”寸头的枪口抬起来,又放下。
“跟我干。”我把车钥匙扔给胖子,“后车厢有现金,够你们跑路。”胖子没动。他盯着我,
眼白泛黄:“为什么选我们?”我笑了。因为上辈子,你们三个是最后捅陈老刀子的人。
但我没说。“猜的。”我起身,手术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给你们三小时考虑。
”走出诊所时,雨更大了。手机震动,沈墨的名字跳出来。“枭哥。”他声音哑得厉害,
像是刚哭过,“我能见你吗?”我站在雨里,数了三秒才回答:“老地方。
”老地方是城东的馄饨摊。十年前,我们在这儿分食一碗馄饨,发誓同生共死。
沈墨来的时候,右臂还吊着石膏。他瘦了一圈,眼下青黑,看起来真像个死里逃生的可怜虫。
“枭哥。”他坐下时碰翻了醋瓶,手抖得不像话,“我查到是谁出卖我们了。”我搅着馄饨,
热气模糊了视线:“谁?”“陈老。”他压低声音,却压不住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
“那晚埋伏我的人,是他派的。”我舀了勺馄饨汤,吹了吹:“所以?”“联手吧。
”他抓住我手腕,掌心潮湿,“我们搞垮他。”汤勺磕在碗沿,清脆一响。我抬头看他,
像看一条主动游进渔网的鱼。“好。”我反握住他的手,用力到能感觉他骨头的颤抖,
“兄弟齐心。”他眼圈红了。真他妈会演。分别时,我帮他叫了车。关车门前,
我俯身整理他衣领,趁机把监听器粘在他后颈。“注意安全。”我拍拍他肩膀,
像个体贴的大哥。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我掏出手机。屏幕上,绿色光点开始移动,
实时音频波纹跳动。耳机里传来沈墨的声音:“他上钩了。
”然后是苏晚晴的轻笑:“录音拿到了吗?”我摘掉耳机,走进雨中。街角的咖啡厅,
苏晚晴坐在靠窗位置。我推门进去时,她正往咖啡里加糖,一勺又一勺。“巧啊。
”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她手腕一抖,糖撒了半桌。“陆先生。”她很快调整好表情,
推过另一杯咖啡,“我刚好有事想请教。”咖啡杯沿沾着淡淡的口红印。我转了下杯子,
避开那个位置:“说。”“听说您收藏武器?”她指尖划过手机屏幕,
亮出一张照片——我仓库里那批火箭筒。我喝了口咖啡,太甜。“赝品。”我放下杯子,
“真货的编号第三个数字是7。”她睫毛颤了颤。上辈子,她就是靠这个细节向陈老告密的。
“周末有个拍卖会。”她递来烫金请柬,指腹若有似无擦过我手背,“有幅《落日》真迹。
”我接过请柬,在她期待的注视中撕成两半。“不看赝品。”我起身,俯在她耳边低语,
“也不睡叛徒。”她僵住了。走出咖啡厅时,监听器里传来沈墨的咒骂和苏晚晴的啜泣。
我关掉音频,拨通另一个号码。“陈老。”我望着咖啡厅橱窗里苏晚晴扭曲的倒影,
“您养的狗,该换主人了。”第4章陈老的回信来得很快。烫金请柬躺在我的办公桌上,
边角沾着点暗红色,像是故意蹭上去的印泥。"明晚七点,碧海潮生。"我弹了弹请柬,
碎金箔簌簌落下。上辈子这场鸿门宴,我被灌醉后签了三份转让协议。
这次我提前吞了解酒药。碧海潮生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陈老坐在主位,
雪茄烟雾后面那双眼睛像两把钝刀,一寸寸刮着我的皮。"小陆啊。"他推过来一杯酒,
"听说你最近收了不少好东西?"我端起酒杯,透过琥珀色液体看他身后那个保镖——平头,
左耳缺了半块,上辈子就是他往我太阳穴开的枪。"赝品罢了。"我仰头喝干,
故意让酒液顺着下巴流到衬衫上,"哪比得上陈老的收藏。"牌局设在里间。
陈老喜欢玩德州,尤其喜欢看人输光裤子的表情。我摸到第三张牌时,
平头保镖站到了我身后,呼吸喷在我后颈。"跟三百万。"我推筹码的手有点抖,
恰到好处的醉态。陈老笑了。他摊开牌,同花顺。"年轻人就是冲动。"他收筹码时,
袖口露出半截纹身——瑞士银行账户编号,和我在前世尸体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装作懊恼地捶桌子,藏在袖扣里的微型摄像机正对他的手腕。
散场时我踉跄着撞进平头怀里。他肌肉绷紧,右手摸向腰间。"对、对不起啊兄弟。
"我打着酒嗝,把窃听器拍进他西装内袋,"你长得真像我一个......仇人。
"陈老亲自送我上车。关门前他突然按住车窗:"听说小苏最近常去你那儿?
"我眼神涣散地点头:"她喜欢......我家的猫。"车开出去两条街,我扯松领带,
掏出手机。屏幕上,红色光点正在移动,
实时传回平头保镖的对话:"那小子就是个草包......对,
醉得路都走不稳......"凌晨三点,苏晚晴的电话来了。"陆枭。"她声音带着鼻音,
像刚哭过,"我能搬去你那儿住几天吗?沈墨他......"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
和前世她搬来那晚看到的一样。"来吧。"我说,"客房有备用钥匙。"她凌晨五点到的,
行李箱上还沾着露水。我给她倒牛奶时,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我做噩梦了。
"她额头贴着我脊梁骨,体温透过衬衫传过来,
"梦见你浑身是血......"我捏紧了玻璃杯。上辈子她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
我就被注射了神经毒素。"去睡吧。"我掰开她手指,牛奶撒了一地,"我习惯一个人睡。
"半夜我故意说梦话。
巷......47号......货在......地下室......"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门外偷听的苏晚晴听见。第二天早餐时她切培根的手特别稳,嘴角一直微微翘着。
我喝着咖啡看她演戏,直到新闻跳出突发消息——"今晨警方突袭青石巷47号,
捣毁一特大走私团伙......"她的餐刀在盘子上刮出刺耳声响。"怎么了?
"我递给她纸巾,"手这么抖。"她强笑着摇头,口红在杯沿蹭出凌乱的痕迹。
我起身去厨房添咖啡,听见她快速敲手机的声音。微波炉的玻璃转盘映出我的笑脸。
那是个废弃多年的老仓库,隔壁48号才是真正的窝点——沈墨上个月刚租的。
第5章微波炉"叮"的一声,苏晚晴的手机也同时震动。我端着咖啡回到餐桌,
她正盯着屏幕,指甲在实木桌面上刮出几道白痕。"烫。"我把咖啡杯推给她,"小心点。
"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变成甜腻的笑:"今天有什么安排?""去码头。
"我系领带时故意留了个松散的结,"新到了一批红酒。"上辈子今天,
四海帮和青龙会会在码头伏击我。但这次,我提前在集装箱区装了十二个微型摄像头。
苏晚晴坚持要送我。车开到半路,她突然说忘带手机。"回去拿吧。"我转动方向盘,
"不急。"后视镜里,她发消息的手指快出了残影。码头比平时安静。海风裹着鱼腥味,
起重机悬在半空像只死掉的钢铁蜘蛛。我数着脚步声——十七个,比前世少三个。"陆哥!
"刀疤脸从仓库阴影里窜出来,左腿还有点跛,"都布置好了。"我点点头,
掏出手机调出监控画面。四海帮的人藏在B区7号集装箱后面,
青龙会的埋伏在东侧塔吊控制室。枪声来得比预计早。第一发子弹擦着我耳朵过去,
打在身后的油桶上。我滚到货堆后面,掏出枪还击。"枭哥!东面!"寸头在无线电里吼。
我侧身,看见三个黑影摸过来。最前面那个戴着青龙会标志性的红头巾。扳机扣到第三下,
红头巾倒下了。他同伴的砍刀已经劈到我面前——"砰!"刀疤脸开的枪。
持刀的家伙太阳穴炸开血花,直挺挺栽进海里。混战中我后背挨了一棍。肋骨可能断了,
呼吸带着铁锈味。我踉跄着退到起重机下,突然听见微弱的抽气声。
集装箱缝隙里蜷着个少年,最多十六七岁,腹部中弹,血把牛仔裤染成了紫黑色。
"救......"他嘴唇白得吓人,"陈叔......"我瞳孔骤缩。
然在耳边炸开:"我儿子......会给我报仇......"当时我以为他在虚张声势。
少年手腕内侧有个胎记,月牙形,和陈老的一模一样。又一波子弹打过来,
我拖着他滚进排水沟。他疼得抽搐,却死死攥着我袖扣:"你是......陆枭?
"远处警笛声响起。我掰开他手指,往他掌心塞了张纸条:"想活命,按这个地址找林医生。
"他昏过去前,嘴唇动了动。看口型是句"谢谢"。真讽刺。前世杀我的人,
这辈子第一个对我说谢谢。回到公寓已是深夜。苏晚晴蜷在沙发上,睡裙肩带滑落,
露出锁骨下的玫瑰纹身——那是沈墨最喜欢的图案。"你受伤了?"她跳起来扶我,
手指在我染血的外套上停留太久。"小伤。"我推开她,"咖啡?"厨房里,
我看着她在我的杯子里加了两块方糖。前世她总说"你喝太苦了",
然后当着我的面加奶加糖。她不知道我早就换了特制的双层杯。每次她转身,
我就把咖啡倒进夹层。"今天码头出事了吧?"她递来咖啡,指尖微微发抖,"新闻都报了。
"我啜了一口,故意让糖浆挂在嘴角:"嗯,死了七个。"她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幸好你没事。"她靠过来,香水味盖不住那股淡淡的杏仁苦味——是氰化物的味道。
我揽住她的腰,感觉她瞬间绷紧的肌肉:"多亏你提醒我小心。
"她僵住了:"我......什么时候?""梦里啊。"我笑着松开手,
咖啡杯在茶几上磕出清脆声响,"你不是总做噩梦吗?"卧室门关上后,
我掏出少年落下的学生证。陈子阳,十七岁,城南高中。照片上的男孩眼神干净,
和陈老年轻时一模一样。我点燃学生证,看着火苗吞噬那张年轻的脸。灰烬落进烟灰缸时,
手机亮了。沈墨发来一张照片——苏晚晴睡在我沙发上的侧脸,配文:"玩得开心吗,兄弟?
"我回复:"客房有惊喜。"三分钟后,监听程序传来沈墨的怒吼和苏晚晴的尖叫。
他们发现了床底下的窃听器。当然,那是我故意放的。第6章陈子阳的病房在六楼拐角,
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我数着他们的换班时间——每四小时一次,
每次交接有二十七秒的空档。第二天的二十七秒里,我闪进了病房。少年比前天更苍白,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我拉开窗帘,阳光刺得他皱了皱眉。
"醒了就别装睡。"我削着苹果,刀尖在指间转了个圈,"你妈叫林月如,
死在2012年3月8号。"心电图的波纹突然剧烈跳动。他猛地睁眼,
输液管被扯得哗啦响:"你怎么知道——""跳楼。"我继续削苹果,
果皮垂下来像条血红的蛇,"陈老逼的。她死前留了封信,缝在你小学毕业照的相框背面。
"苹果皮断了。陈子阳的呼吸变得急促,喉结上下滚动。我掰开他攥紧的拳头,
把苹果塞进去:"甜不甜?"他咬了一口,机械地咀嚼,眼泪却砸在手背上。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把水果刀插在床头柜上,刀柄微微颤动:"因为你长得像她。
"其实不像。他有陈老的眼睛,看人时总带着三分算计。但此刻里面的恨意太纯粹,
纯粹到让我想起前世被背叛时的自己。离开前我留下个U盘。
里面有他母亲坠楼前的监控录像,和陈老搂着新欢走进酒店大堂的清晰侧脸。三天后,
刀疤脸在码头仓库发现了陈子阳。少年蜷缩在集装箱角落,手里攥着把染血的蝴蝶刀。
"他捅了陈老派来盯梢的人。"刀疤脸在电话里啧了一声,"手法挺利落。"我转动办公椅,
看着监控里苏晚晴偷偷翻我抽屉的背影:"带他来见我。"当晚我开始"生病"。
先是早餐时打翻咖啡杯,然后是会议室突然晕倒。医生来去匆匆,留下几瓶英文标签的药片。
苏晚晴每天按时喂我吃药,眼神越来越亮。"你脸色好差。"她抚过我凹陷的脸颊,
指腹冰凉,"要不要去瑞士疗养?"我剧烈咳嗽,
把带血的手帕藏到枕头下:"再等等......还有个项目......"她转身时,
我听见她口袋里手机震动的声音。沈墨的专属铃声,和前世一样。第二天清晨,
我的保险柜被撬了。里面少了一份地契,多了一枚青龙会的铜纽扣——沈墨惯用的挑衅手法。
我"强撑病体"召开紧急会议,故意把水杯碰倒在战略图上。
"青鹭湾......"我装作神志不清地嘟囔,
"货都转去......地下冷库......"散会时,我注意到苏晚晴的耳环少了一只。
微型窃听器,市价两万八,陈老最喜欢的小玩意。深夜,我"昏迷"被送进医院。
心电图拉成直线时,苏晚晴的哭声假得令人作呕。医生宣布死亡时间后,
她连伪装都懒得继续,高跟鞋哒哒哒地冲向电梯。我从停尸房后门离开,
黑色面包车里坐着刀疤脸和寸头。"都安排好了?"寸头递来平板,
屏幕上四个红点正在移动。苏晚晴去了机场,沈墨的车直奔陈老别墅,陈子阳在城南旧巷,
还有——"这辆呢?"我指着第五个红点。"您要的'客人'。"刀疤脸咧嘴一笑,
"苏家二老,刚从巴厘岛接回来。"我摩挲着手机,沈墨的定位突然在陈老别墅附近消失了。
"有意思。"我敲敲车窗,"去青鹭湾。"车开上高速时,
陈子阳发来消息:"地下冷库有埋伏。"我回了个笑脸。当然有埋伏。
那是我给沈墨准备的刑场。第7章青鹭湾的夜比别处更黑。我站在废弃冷库的二层监控室,
看着屏幕上沈墨带人踹开铁门。他穿着我最常穿的那款黑风衣,连走路姿势都在模仿我。
"枭哥肯定把东西藏这儿了!"他挥手,二十几个马仔散开搜查。陈老走在最后,
拐杖敲在水泥地上哒哒响。他身后跟着平头保镖——上辈子开枪杀我的那位,
现在少了两根手指。"小沈啊。"陈老拍拍沈墨肩膀,"找到东西记得先给我过目。
"沈墨点头哈腰,转身时嘴角却撇了撇。我按下遥控器。冷库的卷帘门突然落下,
所有出口同时锁死。沈墨掏枪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子弹打在钢门上溅起火星。"欢迎光临。
"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喇叭里传来,"请欣赏今日特别节目。"主屏幕亮起。
第一段是沈墨在车库掐死我的高清录像——当然,是上辈子的我。他边掐边笑:"枭哥,
你女人真润。"第二段是苏晚晴往我输液袋里注射毒药的监控,时间显示是三天前。
陈老的拐杖掉在地上。"陆枭!"沈墨对着摄像头嘶吼,"你他妈没死?!
"我推开监控室的门,站在钢制楼梯上俯视他们。沈墨的枪口立刻转过来,
但比他更快的是陈子阳的蝴蝶刀——刀尖抵在陈老后心。"爸。"少年声音很轻,
"我妈问你好。"陈老的脸瞬间灰败。他认得那把刀,刀柄上刻着"月如"两个字。
闪光灯突然从四面八方亮起。我请的记者们藏在通风管道里,镜头对准下面每一张惊恐的脸。
"陆先生!"有个女记者大喊,"请问这些证据会提交警方吗?"我耸耸肩,掏出个引爆器。
沈墨腿一软跪下了。陈老开始疯狂按手机,但这里早就装了信号屏蔽器。"还记得这里吗?
"我拇指摩挲着引爆按钮,"去年今天,你在这儿炸死了十二个人。"其实引爆器是假的。
真正的炸弹埋在陈老别墅,计时器还剩三小时。但沈墨不知道。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膝行着往前爬:"枭哥我错了!是陈老逼我的!苏晚晴那个贱人——"陈老突然暴起,
拐杖狠狠砸向陈子阳。少年侧身躲开,蝴蝶刀划过老头脖颈,血线慢慢渗出来。
"这一刀替我妈。"陈子阳声音在抖,"剩下的......"他看向我。我摇头,
按下假引爆器。所有人条件反射地扑倒。沈墨尿了裤子,陈老瘫在地上喘得像破风箱。
记者们的快门声此起彼伏。"惊喜。"我张开手臂,"愚人节快乐。"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转身走向后门时,陈子阳跟了上来。"不看完结局?"他问。
我递给他一张机票:"去瑞士的航班还有两小时起飞,你妈留了笔钱在苏黎世银行。
"少年没接。他盯着监控屏幕,那里沈墨正被警察按在地上。"我想亲眼看着陈老死。
"我笑了,从怀里掏出另一个遥控器,上面跳动着倒计时——00:59:23。"别墅见。
"第8章别墅的监控室里,我按下静音键。屏幕上的沈墨正在审讯室发疯,
他把头往铁桌上撞,血溅在单向玻璃上。警察按住他,他还在嘶吼:"陆枭没死!他回来了!
"苏晚晴在隔壁审讯室,她抖得像筛子,美甲都抠掉了一半。"证据确凿。
"局长把U盘推到我面前,"但有个条件。"我等着他下半句。"人交给你。
"他指了指地下室方向,"24小时后我来收尸。"我签完保密协议,地下室的门刚好打开。
沈墨和苏晚晴被铐在暖气片上,位置和我前世被锁的地方分毫不差。"枭哥!"沈墨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