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民政局门口,我和江屿为了离婚证撕破脸皮。一只脏兮兮的金毛突然撞进我怀里,
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们。“冷静期结束狗归谁?”江屿冷笑。“当然是我!”我搂紧狗狗。
直到它把程医生的微信推给我——用江屿手机。又故意在江屿晨跑时,
叼走我的内衣挂在他肩上。“奥利奥!”我追着狗喊。
江屿的新约会对象突然出现:“原来你已经有孩子了?”后来程医生受伤,我彻夜照顾。
江屿踹开病房门时,狗正把离婚协议藏进宠物垫下。
它爪子扒拉着新选项:复婚冷静期倒计时。第1章:民政局前暴雨撕证雨刮器疯了。
刮不尽的雨水,像黏稠的灰色浆糊,糊满了挡风玻璃。车里,冷得像冰窖。空调开到了最大,
冷风嘶嘶地吹,吹不散我和江屿之间凝固的、几乎能砸死人的沉默。离婚协议,
那份薄薄的、决定了我们五年婚姻最终走向的纸,就搁在仪表盘上,
被空调风吹得边角微微卷起。“最后确认一遍,”江屿的声音,比空调风还冷,没半点起伏,
像在念一份与他无关的超市清单,“房子归我,存款三七,我七。车子,你开走。
”我盯着窗外被暴雨扭曲的霓虹,民政局那三个猩红的电子大字,
在雨幕里模糊成一团绝望的光晕。喉咙发紧,堵着石块,吐不出一个字。五年的纠缠,
最后就剩下这点冰冷数字的切割。“林晚,”他侧过头,下颌线绷得像刀锋,“哑巴了?
签的时候不是挺痛快?”痛快?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痛快?
”我猛地扭过头,声音尖利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江屿,你他妈管这叫痛快?
是谁天天不着家?是谁他妈手机永远静音?是谁……”“够了!”他低吼一声,
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瞬间撕裂雨幕,“翻旧账有意思?离个婚而已,
别搞得像谁欠了你几个亿!签字!拿证!一拍两散!懂?”他抓起仪表盘上那份协议,
动作粗暴得像在撕一块肮脏的抹布。纸张发出刺啦的脆响,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惊心。
他看也不看,把属于我的那份揉成一团,狠狠砸向我胸口。
纸团带着他掌心的汗和愤怒的温度,撞在我心口,又无力地滚落到脚垫上。
屈辱、愤怒、还有被彻底轻视的冰冷,瞬间淹没了我。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嘣”地断了。“一拍两散?”我牙齿咬得咯咯响,血液全冲上了头顶,烧得我眼前发红,
“江屿,你休想!”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目标是他死死攥在手里的另一份协议,还有他裤兜里那本深红色的、刺眼的结婚证。
那是我仅存的、能证明我们曾有过关联的东西!“你疯了!滚开!”江屿惊怒交加,
一手死死挡着我,另一手攥紧了证件和协议,手背青筋暴起。狭窄的车厢成了战场。撕扯,
推搡,咒骂。雨声,喇叭声,我们粗重的喘息和愤怒的低吼混杂在一起。“给我!”“做梦!
”争夺中,不知是谁的手肘重重撞开了他那侧的车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几乎同时,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外面撞在江屿的车门上!“砰——!”车门被撞开一道缝!
冰冷的、裹挟着土腥味的雨水和狂风,瞬间灌了进来,劈头盖脸,打得我们一个激灵。
撕扯的动作戛然而止。我和江屿都僵住了,错愕地看向门口。
一个湿透的、脏兮兮的巨大黑影,带着一身冰凉的雨水和浓重的土腥味,泥球一样滚了进来。
不偏不倚,正好撞进我因为撕扯而前倾张开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我重重跌回副驾驶座。
冰冷,沉重,黏腻。那东西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微弱而可怜的呜咽,
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可怜。我下意识地搂住。低头。对上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像蒙着江南水汽的琥珀。瞳孔很大,映着车内惨白的顶灯,
清晰地倒映出我此刻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和水渍、狼狈到极点的样子。那眼神,
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只有全然的依赖和一种……近乎祈求的哀伤。它是一只狗。
一只体型不小但瘦骨嶙峋的金毛犬。金色的毛发被泥水和雨水糊成一绺一绺,紧贴在身上,
不断往下淌着泥水,迅速在我昂贵的羊绒裙上晕开大团大团肮脏的印记。它很冷,
在我怀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呜咽声微弱又执拗,爪子无意识地扒拉着我的手臂,
留下几道浅浅的泥印。所有的愤怒、撕扯、歇斯底里,在这一刻,
被这只突然闯入的、冰冷又可怜的生命,硬生生按下了暂停键。车厢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车外哗啦啦的暴雨声,还有怀里这个小东西压抑的呜咽。江屿也愣住了,
保持着刚才挡我的姿势,脸上愤怒的余韵还没褪去,混杂着惊愕和一丝来不及收起的狼狈,
直勾勾地盯着我怀里这团泥泞。雨水顺着敞开的车门不断泼进来,
打湿了他的肩膀和昂贵的西装裤脚。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操!”江屿猛地回过神,
低骂一声,脸色铁青,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这团泥泞意味着什么。他极其烦躁地伸手,
试图把这脏东西从我怀里拎出去,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哪来的野狗!滚出去!
”他粗鲁的手刚碰到金毛湿漉漉的皮毛。“呜——!”怀里的金毛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哀鸣,
不是凶狠的警告,而是饱含恐惧和绝望的悲鸣。它猛地缩紧身体,
整个脑袋拼命往我臂弯深处钻,小小的身体抖得更加剧烈,仿佛江屿的手是烧红的烙铁。
那声音,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我冰冷麻木的心脏深处,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几乎是本能。我抱着狗的手臂猛地收紧,身体一侧,用肩膀狠狠撞开了江屿伸过来的手!
“别碰它!”我的声音嘶哑,带着刚才撕扯后的颤抖,却异常尖锐和清晰,
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江屿的手僵在半空,被我撞开的地方隐隐作痛。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眼神像在看一个突然发疯的陌生人。那眼神里有惊愕,有被冒犯的愤怒,
还有一丝……极其陌生的冰冷。“林晚,”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每个字都砸在鼓膜上,“你他妈脑子进水了?为了条脏得要死的野狗?”他喘着粗气,
目光像刀子,刮过我被泥水弄脏的裙子,最后落定在我护着狗的手臂上,
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行,你护着它?”他指了指车门外倾盆的暴雨,
又指了指民政局猩红的招牌,眼神里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那这婚,还离不离了?
”暴雨疯狂地砸在车顶,噼啪作响。冰冷的雨水顺着敞开的车门不断泼进来,
打湿了我的半边身子,寒意刺骨。怀里金毛的颤抖透过湿透的衣服传来,微弱而持续。
江屿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离不离?离啊!为什么不离?这五年,这冰冷的切割,
这最后撕破脸的羞辱,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可怀里这个小小的、瑟瑟发抖的生命,
它湿漉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那里面盛满了全然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小心翼翼的祈求。它把我当成了唯一的浮木。
江屿嫌恶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一股混杂着愤怒、委屈、不甘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叛逆,猛地冲上头顶。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事事顺他的意?凭什么连一只淋雨的狗,都要由他来决定去留?“离!
为什么不离?”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发颤,却异常清晰,
“现在!立刻!马上进去拿证!”江屿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随即被更深的阴鸷覆盖。“好!有种!”他咬着牙,冷笑一声,
猛地推开车门,“下车!”冷风裹着暴雨瞬间灌入。我下意识抱紧了怀里冰冷的毛团,低头,
正对上那双湿漉漉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小的呜咽声停止了,
只是更紧地往我怀里缩了缩,发出细弱的嘤咛。心口某个地方,
被这细微的声音轻轻撞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
不再看江屿那张写满厌恶和愤怒的脸,我抱着这沉甸甸、湿透了的意外闯入者,抬脚,
毅然决然地跨入了民政局门外那一片冰冷狂暴的雨幕之中。雨水瞬间将我浇透。冰冷刺骨。
怀里的金毛似乎也冻得一哆嗦,呜咽了一声,小小的脑袋却在我颈窝处依赖地蹭了蹭,
留下湿漉漉、带着泥土气息的凉意。身后,是江屿用力甩上车门发出的巨大“砰”响。
第2章:狗归谁?离婚附加题民政局大厅,亮得晃眼。
惨白的顶灯无情地照着光洁如镜的地砖,反射出我们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
我抱着湿透的、不断往下滴着泥水的金毛。江屿站在几步开外,昂贵的西装裤脚湿了大半,
紧贴着腿,昂贵的手工皮鞋上溅满了泥点。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薄唇紧抿,
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目光锐利如刀,
狠狠地剐着我怀里那团不断制造污渍的“泥球”。
“滴答…滴答…”泥水顺着金毛垂下的尾巴尖,落在地砖上,晕开一小圈一小圈深色的污迹,
格外刺眼。周围零星几个等待办理手续的人,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惊奇,甚至还有一丝看猴戏般的兴味。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
嗡嗡作响,钻入耳朵。“啧啧,这年头离婚还带宠物见证的?
” “那狗脏的哟……” “看那男的脸色,啧啧,要杀人似的……”每一道目光,
每一句低语,都像鞭子抽在我脸上。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抱着狗的手臂因为寒冷和紧张,
绷得死紧。金毛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在我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湿漉漉的脑袋更深地埋进我臂弯。“安静点!”江屿压低声音,
语气里的厌恶几乎凝成实质,他烦躁地扫了一眼周围,“嫌不够丢人现眼?”我咬着下唇,
没吭声,只是把狗抱得更紧了些。冰冷的湿意透过衣服直往骨头缝里钻。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递过两份崭新的离婚登记申请,指尖在“冷静期”三个字上点了点,
声音平板无波:“签字。三十天冷静期。期满后双方同时到场,才能领证。
”笔尖落在冰凉的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签下名字的那一刻,
感觉像在亲手埋葬一段过去。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只有一片空茫的冰冷。最后一笔落下。
“啪。”江屿几乎是立刻扔下了笔,声音大得吓人。他看也没看我签好的文件,
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缠住我怀里那个不断制造麻烦的源头。“现在,”他向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冰冷的算计,
“来谈谈这个‘意外’的归属问题。”他下巴朝我怀里的金毛一扬,眼神轻蔑。
“冷静期结束,这东西,归谁?”空气瞬间凝固。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
金毛似乎听懂了这个充满恶意的问句,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更清晰的呜咽,
爪子无意识地抓紧了我湿透的衣袖,小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它仰起湿漉漉的脸,
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看向我,里面清晰地映着我苍白而紧绷的脸。那眼神,
是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依赖和恐惧,像即将被抛弃的幼崽。
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混合着对江屿这冰冷算计的极端愤怒,轰然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当然归我!
”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在空旷的大厅里甚至带出了一丝回响。
我用力搂紧怀里冰冷颤抖的小身体,像护住最后一点不容侵犯的领地,
直视着江屿那双写满算计和冰冷的眼睛。“是我抱着它进来的!它撞进的是我怀里!
跟你江屿有半毛钱关系?”江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
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你抱着就是你的?”他嗤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
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林晚,收起你那点可笑的圣母心。这玩意儿就是个麻烦!
一身病菌,脏得要死!冷静期一过,我立刻联系流浪狗收容中心,处理得干干净净!
”“处理”两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冷酷无情,像在说一件需要销毁的垃圾。
怀里的金毛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哀鸣,小小的身体拼命往我怀里缩,
仿佛要钻进我的身体里去躲避这可怕的宣判。“你敢!”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江屿!它是条命!不是垃圾!”“在我眼里,
它就是!”江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暴戾的怒火,在大厅里炸开,
“一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麻烦!只会添乱!搅屎棍一样!”他的声音太大,
引得工作人员都皱起了眉头。“麻烦?添乱?”我怒极反笑,
抱着狗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针锋相对地顶回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江屿,你扪心自问,过去五年,我这个‘妻子’,在你眼里是不是也跟它一样?
是个需要被‘处理’掉的麻烦?”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江屿头上。
他脸上暴怒的神情猛地一滞。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那里面翻涌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覆盖——是猝不及防的被戳穿?是恼羞成怒?
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狼狈?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
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那张英俊却写满阴鸷的脸,第一次清晰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工作人员干咳一声,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两位,手续办完了。冷静期三十天,
期满后请双方务必一同前来办理离婚证。至于其他…私人问题,请私下协商解决。”“哼!
”江屿像是终于找到了台阶,又像是无法面对我刚刚那句诛心的质问,他猛地别开脸,
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看也不再看我和狗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背影僵硬,
带着一种近乎落荒而逃的意味。冰冷的雨气随着他推开的玻璃门再次涌入。
我抱着怀里依旧在瑟瑟发抖的金毛,站在原地,浑身湿透,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大厅里惨白的灯光照在光洁的地砖上,反射出我和怀里这团泥泞倒影。孤零零的。一场离婚,
最后竟以这样荒谬的方式,多了一道关于一条流浪狗归属权的附加题。
第3章:萌宠竟是海王僚机“哗啦——!”温热的水流冲掉爪子上最后一块顽固的泥痂。
“呜…”浴缸里,被洗刷干净的金毛发出一声舒服的咕噜声,甩了甩脑袋。
蓬松柔软的金色毛发在暖风机的吹拂下,渐渐恢复了光泽,像上好的绸缎。
它终于显露出原本的模样:骨架匀称,四肢修长,虽然有些瘦,
但那双湿漉漉的琥珀色大眼睛,此刻盛满了温顺和感激,亮得惊人。“奥利奥,
”我轻轻揉了揉它蓬松的脑袋,指尖传来干燥温暖的触感,“以后就叫你奥利奥了,好不好?
”“汪!”它欢快地应了一声,尾巴摇得像装了马达,啪啪地拍打着浴缸壁,
溅起细小的水花。那亲昵依赖的模样,瞬间驱散了我从民政局带回来的满身寒气。
暂时安顿好奥利奥,我把自己摔进沙发,精疲力竭。手机屏幕亮着,
刺眼地显示着日期——离婚冷静期,Day 1。一个荒唐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
成了我和江屿之间无声的、围绕奥利奥的拉锯战。那个冰冷的“家”,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砰!”客厅里传来巨响。江屿把公文包狠狠摔在玄关柜上,脸色铁青,
指着地板上几根显眼的金色狗毛,声音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林晚!管好你的狗!
再让我看到它一根毛掉在我的地盘上,我立刻把它扔出去!”他所谓的“地盘”,
界限分明地划在客厅以东——那是他惯常活动的区域。而奥利奥的活动范围,
则被他用冰冷的眼神和随时可能爆发的呵斥,死死限定在客厅以西,靠近我卧室的狭小空间。
“奥利奥很干净!”我冲过去,挡在因为惊吓而躲到我腿后的金毛前面,针锋相对,
“它只是路过!江屿,这房子现在还是共同财产!它想去哪就去哪!”“共同财产?
”江屿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很快就不是了!这三十天,别让它碍我的眼!否则,后果自负!
”他眼神里的威胁毫不掩饰。奥利奥在我腿后发出低低的呜咽,小小的身体紧贴着我,
微微发抖。这样的对峙,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为了奥利奥靠近了他的沙发,
为了奥利奥喝水不小心弄湿了他那边的地板,
甚至为了奥利奥多看了他几眼……家里气压低得能拧出水。奥利奥变得格外敏感。
只要江屿在家,它就夹着尾巴,贴着墙角,小心翼翼地挪动,连喝水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总是盛满了对江屿的恐惧和对我深深的依赖。这天下午,
阳光难得的好。江屿出差了。巨大的落地窗洒满阳光,奥利奥终于放松下来,
在地毯上摊开四肢,露出柔软的肚皮,睡得四仰八叉,发出满足的小呼噜。
屋子里前所未有的宁静。我坐在它旁边,看着它毫无防备的睡姿,
心里那根绷紧的弦也稍稍松弛。手机震动,是闺蜜发来的消息,
一个社区宠物义诊活动的链接。“周末,小区广场,宠物医生免费咨询,
带奥利奥去检查下吧?它流浪过,别有什么隐患。”义诊?免费检查?我心动了。
奥利奥虽然现在活蹦乱跳,但之前的流浪经历始终让我放心不下。“奥利奥,
”我轻轻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肚子,“周末带你去体检,好不好?”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湿漉漉的鼻头蹭了蹭我的手心,尾巴懒洋洋地扫了两下,算是回应。周末,社区广场。
阳光明媚,草坪上满是带着自家毛孩子来参加活动的居民,一片欢声笑语。
大型充气拱门上挂着“爱心宠物义诊”的横幅。奥利奥显然有点紧张,这么多人,这么多狗,
它紧紧贴在我腿边,亦步亦趋,尾巴夹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别怕,奥利奥。
”我蹲下来安抚它。“好漂亮的金毛!”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抬头。
一个穿着干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站在几步开外。他个子很高,身形挺拔,戴着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正看着奥利奥。他胸前挂着义诊医生的牌子:程朗。
“它有点紧张。”我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程医生笑了笑,笑容很干净,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自然地蹲下身,动作轻柔,没有贸然靠近,
只是保持着一段让奥利奥感到安全的距离,伸出手,掌心向上。“嗨,小家伙,别怕。
”他的声音不高,温和得像春日暖风。奇迹发生了。一直紧绷着、甚至微微后缩的奥利奥,
鼻翼翕动了几下,竟然慢慢放松了警惕。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前挪了一小步,
湿漉漉的鼻尖轻轻碰了碰程医生的指尖。然后,它抬起头,
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看了看程医生,又扭过头看了看我,
尾巴居然试探性地、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它喜欢你!”我有些惊讶。程医生笑容更深,
他手法专业地开始给奥利奥做初步检查,一边轻声询问着它的来历和状况。他说话条理清晰,
态度温和耐心,让人如沐春风。检查结果很理想,奥利奥除了有些营养不良,非常健康。
程医生还给了我一些喂养建议和驱虫药。“谢谢程医生!”我由衷感谢,拿出手机,
“那个…咨询费…”“义诊,免费的。”程朗笑着摆摆手,阳光落在他干净的镜片上,
折射出温暖的光晕。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温和地开口,“不过,如果你不介意,
方便加个微信吗?奥利奥如果后续有什么情况,或者你有喂养方面的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他态度坦荡,理由充分。我略一迟疑,还是点开了微信二维码:“那太好了,
麻烦你了程医生。”“不麻烦,应该的。”程朗扫了我的码,发送了好友请求。
他的头像是一片宁静的海。带着奥利奥回家,心情难得地轻松了一些。奥利奥似乎也很高兴,
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晚上,江屿出差回来了。玄关传来钥匙碰撞的声响,
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奥利奥正趴在我脚边啃磨牙棒,听到开门声,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
迅速叼起磨牙棒,像一道金色的闪电,“嗖”地一下窜回了它在我卧室角落的小窝里,
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江屿看都没看那边一眼,径直走向书房。
我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程医生通过了好友请求,发来一条消息:奥利奥到家状态还好吗?
记得按时给它喂驱虫药。我低头打字回复:嗯嗯,到家就睡了,谢谢程医生提醒。
刚发送出去。“叮咚。”江屿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了清脆的微信提示音。
我下意识地抬头瞥了一眼。江屿正走到书房门口,脚步顿住了。他皱着眉,
似乎有些疑惑谁会这个点给他发消息。他折返回来,拿起手机,指纹解锁。屏幕亮起。
我看不到内容,但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那是极其少见的、纯粹的错愕。
江屿的眼睛微微睁大,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紧锁起,像是看到了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甚至下意识地抬起手指,似乎想确认什么,动作在半空中僵住。他猛地抬起头,
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冰冷的质问,直直地刺向我!那眼神,
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我心底所有的秘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书房门被江屿猛地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客厅都跟着颤了一下。
奥利奥被吓得从窝里探出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我僵在沙发上,
指尖还停留在手机屏幕冰冷的玻璃上。江屿那个眼神……像冰锥,扎得人生疼。
他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用那种看罪犯一样的眼神看我?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我低头,
看着微信界面上程朗那个宁静的海浪头像,又想起江屿刚才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难道……是那条发给程朗的消息?不可能!我明明是用自己手机发的!
除非……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无法忽视的念头,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我猛地扭头,
看向卧室角落那个狗窝。奥利奥正慢悠悠地从窝里爬出来,似乎确认了危险解除。
它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客厅中央,若无其事地舔了舔爪子,然后,
那双湿漉漉的、纯净无辜的琥珀色大眼睛,抬起来,看向我。眼神清澈见底。
第4章:晨跑惊现社死现场江屿的房门,彻底成了冷库的大门。自从那晚他甩门而去,
整整两天,他没有踏出书房一步。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直接送到书房门口。
偶尔出来倒水,周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蚊子,眼神扫过我时,像刮过西伯利亚的寒风,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家里静得可怕,
只剩下奥利奥偶尔走动和啃磨牙棒的声音。这种压抑的沉默比争吵更折磨人。
我几乎要窒息了。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需要新鲜空气,
需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冰窖。换上运动服,我轻轻打开大门。奥利奥立刻机警地抬起头,
眼巴巴地看着我。“乖,在家等我。”我小声安抚,揉了揉它的脑袋。带它出去?
万一撞上江屿……我不敢想那个画面。清晨的小区花园,空气清冽,带着草木的湿润气息。
我沿着熟悉的小径慢跑,试图用身体的疲惫驱散心头的阴霾。跑了不到半圈。
“窸窸窣窣…”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不同寻常的响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拨开枝叶。我下意识地回头。一道熟悉的金色身影,快如闪电,
猛地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奥利奥?!”我惊得差点崴了脚。它怎么会跟出来?
我明明关好门了!奥利奥显然兴奋异常,撒着欢儿朝我冲来,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嘴里还叼着个……粉白色的、布料的东西?它跑得太快,像一颗金色的炮弹,直直冲向我!
“奥利奥!慢点!你叼的什么?吐掉!”我急忙停下脚步,试图喝止它。
它对我的命令充耳不闻,反而加速冲刺!就在快要撞上我的瞬间,它一个灵巧的急转弯,
擦着我的裤脚,带起一阵风,头也不回地朝着小径前方狂奔而去!方向……是小区东门,
通往江边步道的方向。也是江屿晨跑的固定路线!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奥利奥!
回来!”我拔腿就追,心脏狂跳。那团粉白色的布料在它嘴里飘荡,
我越看越心惊——那形状,
那颜色……分明是我昨晚洗好晾在阳台上的……一件真丝睡裙的上半部分!蕾丝边!吊带款!
完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下这两个大字。“奥利奥!停下!放下!”我拼尽全力追赶,
声音都变了调。那狗东西像是打了鸡血,四条腿蹬得飞快,金色的毛发在晨光中飞扬。
它目标明确,直奔东门!冲出小区东门,视野豁然开朗。宽阔的江边步道上,晨跑的人不少。
而在前方大约一百米处,一个穿着黑色速干运动服、身形高大矫健的男人背影,
正匀速奔跑着。江屿!他身边,
还有一个穿着亮粉色运动Bra和紧身短裤、身材火辣、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人。
两人保持着并肩的节奏,边跑边交谈着什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江屿。
奥利奥像一道金色的闪电,精准无比地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奥利奥!不要!
”我绝望地嘶喊,声音淹没在江风和自己的喘息里。距离在飞速缩短。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江屿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微微侧头。就在这一瞬间!
奥利奥猛地加速,后腿一蹬,小小的身体竟然腾空跃起!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它精准无比地扑到了江屿身后!不是咬人。它两只前爪,灵活地搭上了江屿宽阔的后背,
借力向上,同时,小脑袋奋力一扬——嘴里叼着的那团粉白色、带着蕾丝边的布料,
不偏不倚,稳稳当当地,挂在了江屿运动服的后领子上!柔软的蕾丝边,粉嫩的颜色,
女性化的吊带设计……就这么突兀地、滑稽地、无比醒目地,
搭在江屿那身酷劲十足的黑色运动服肩头!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更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弄。整个世界安静了。江屿奔跑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身边那个高马尾美女的笑容也僵在脸上,眼睛瞪得溜圆,
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屿肩头那件“饰品”,
又看看地上那只“肇事”后迅速撤退、正歪着脑袋一脸“无辜”望着他们的金毛。
我的脚步也钉在了原地,距离他们只有几米远。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全冲到了脸上,
烧得滚烫。江屿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他的脸,在清晨的阳光下,先是涨得通红,
那是极致的羞怒。随即,血色迅速褪去,变成一种骇人的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太阳穴附近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他抬起手,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
一把将肩头那件粉白色的“罪证”扯了下来。柔软的布料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
被攥得死紧,皱成一团,边缘的蕾丝可怜地垂落着。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猛地抬头,
那双喷火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利箭,带着焚毁一切的暴怒,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
充满了震惊、被羞辱的狂怒,还有赤裸裸的质问:林晚!你他妈在搞什么鬼?!
“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百口莫辩。就在这时。
江屿身边那个高马尾美女,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看看江屿手里那件明显属于女性的私密衣物,又看看地上那只“无辜”的金毛,最后,
目光极其复杂地落在我身上。她涂着亮粉色唇彩的嘴,惊讶地张成了一个O型。然后,
一个清晰无比、带着巨大疑惑和恍然大悟意味的声音,脆生生地打破了死寂,
在清晨的江边步道上响起:“江总…原来您…已经有孩子了?
”她的目光在我和奥利奥之间逡巡,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孩子都这么大了?
还会让狗狗送…呃…妈妈的东西?”“轰——!”我只觉得一道天雷,
结结实实地劈在了我的天灵盖上。第5章:白月光秒变修罗场“孩子?!
”江屿的咆哮声像平地炸雷,瞬间盖过了江风。他铁青着脸,额头青筋暴跳,
攥着那团粉白布料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几乎要将那可怜的蕾丝捏碎。
他猛地转向那个一脸“恍然大悟”的高马尾美女,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孙倩!
你脑子被门挤了?!看清楚!那是狗!一条蠢狗!”孙倩被他吼得一个哆嗦,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天大的乌龙,
尴尬得无地自容:“对…对不起江总!
我…我看它叼着…又扑向这位女士…我…我以为…”“以为个屁!
”江屿的怒火显然找到了新的宣泄口,他粗暴地打断她,
把手里的“罪证”像扔垃圾一样狠狠塞进运动裤口袋,动作充满了厌恶,“滚!
别在这儿碍眼!”孙倩眼圈瞬间红了,咬着嘴唇,又羞又恼又怕地看了江屿一眼,
再也不敢多待一秒,转身就跑了,高跟鞋在步道上敲出凌乱急促的声响。
江屿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他猛地转回头,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
再次死死锁定了我。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愤怒,更添了浓重的审视和一种被严重冒犯的冰冷。
“林晚!”他一步步逼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着冰碴子,砸得人生疼,“你故意的?
嗯?”“我没有!”我被他逼得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凉的江边护栏上,退无可退。
奥利奥似乎终于意识到闯了大祸,呜咽着躲到我脚后,身体紧紧贴着我的小腿发抖。“没有?
”江屿冷笑,那笑声让人头皮发麻。他指着躲在我身后的奥利奥,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那它怎么出来的?嗯?它怎么那么‘巧’就叼了你的东西?又怎么那么‘巧’地跑到这里?
那么‘精准’地挂到我身上?”他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江屿,你讲点道理!”我气得浑身发抖,努力挺直脊背,
“门我关好了!是它自己偷跑出来的!我怎么知道它会叼那个!我怎么知道它会来这里找你!
我又不是它肚子里的蛔虫!”“呵!”江屿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眼神冰冷锐利,
像手术刀一样剖视着我,“偷跑?精准定位?林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你觉得,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不是普通的铃声,而是一个极其轻柔舒缓、带着点小夜曲风格的专属铃声。这个铃声,
我太熟悉了。五年前,在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我给他设的。后来,他换了无数个手机,
这个铃声却像被遗忘了一样,一直保留着,成了某种讽刺的遗迹。
江屿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错愕和……慌乱?
他迅速掏出手机,看也没看来电显示,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狠狠按下了挂断键!
动作快得像在甩掉什么烫手山芋。但就在他挂断的前一秒,我眼角的余光,
清晰地瞥见了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那个跳跃的来电头像——一张温婉娴静、长发披肩的侧脸照。是白薇。
江屿心口那颗永远皎洁无暇、让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江屿握着被挂断的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暴怒还未完全褪去,
又糅杂了被撞破秘密的僵硬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狼狈。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我靠在冰冷的护栏上,看着他这副样子,
心口那点因为被冤枉而燃起的怒火,瞬间被一股更深的、冰冷的疲惫和荒谬感取代。
下三滥的手段?原来在他心里,我林晚,已经卑劣到需要利用一条狗,
去破坏他和新欢或者旧爱?的约会了?
甚至还“精准”地算到了他“白月光”会在这个节骨眼打电话来?真是……太可笑了。“行,
江屿。”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心死的冰凉,“你爱怎么想,
就怎么想吧。”我弯腰,抱起脚边瑟瑟发抖的奥利奥,
不再看他那张写满各种情绪、此刻却让我觉得无比厌烦的脸。“奥利奥,我们回家。”转身,
抱着怀里温热的毛团,我一步一步,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把身后那个僵立在晨光中、周身气压依旧低得吓人的男人,彻底抛在了江边喧嚣的风里。
这场晨跑带来的“社死”,最终以白薇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
将所有的荒谬推向了另一个更混乱的境地。家里依旧是冰窖。但这一次,我和江屿之间,
连冰冷的对峙都省了。彻底视而不见。奥利奥变得异常安静,
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它的小窝里,偶尔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做错事的愧疚。
直到两天后。程朗医生的微信头像,在屏幕上亮起。林小姐,打扰了。
上次给奥利奥开的驱虫药,需要根据体重调整剂量。
你方便拍个它现在的体重秤照片给我看看吗?很正当的理由。我回复:好的程医生,
稍等。家里很安静,江屿应该在书房。我找出电子秤,放在客厅角落的地板上。“奥利奥,
过来。”我轻声招呼。奥利奥立刻从小窝里钻出来,小跑着过来,乖乖站上了电子秤。
小脑袋歪着,好奇地看着闪烁的数字。“咔嚓。”我蹲下身,拍下秤上显示的数字,
准备发给程朗。刚点开微信对话框。“哒哒哒…”一串轻快的小碎步声突然响起。是奥利奥!
它不知怎么,突然从秤上跳了下来,目标明确地跑向玄关——江屿随手放在鞋柜上的手机!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奥利奥!别碰!”晚了!它后腿直立起来,
前爪灵活地一扒拉——“啪嗒!”江屿那部最新款的手机,从鞋柜边缘滑落,屏幕朝下,
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板上!我眼前一黑。完了!下一秒,更让我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
奥利奥低头,湿漉漉的鼻子凑近掉在地上的手机,似乎好奇地嗅了嗅。然后,它张开嘴,
用牙齿小心翼翼地叼住了手机一角!“奥利奥!放下!那是手机!不能咬!
”我魂飞魄散地扑过去。它叼着手机,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迈开小短腿,
叼着那部对它来说略显沉重的手机,摇摇晃晃地,朝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它想干嘛?!
它叼着手机,跑到我脚边,然后——松口。手机“啪”地一声,掉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屏幕朝上。屏幕……是亮着的!更可怕的是,屏幕正中央,赫然显示着一个微信聊天界面!
发送对象的头像,是我无比熟悉的——程朗医生那片宁静的海!而下面输入框里,
光标闪烁的地方,赫然是我刚刚拍下的、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奥利奥体重秤照片!
奥利奥蹲坐在手机旁边,仰着小脑袋,琥珀色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尾巴欢快地小幅度摇晃着,喉咙里发出邀功般的、细小的“呜呜”声。仿佛在说:看!
我帮你发给他啦!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书房的门,
“吱呀”一声,开了。第6章:狗子成精了时间凝固了。空气里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声,
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僵硬地低头。脚边地板上,江屿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
那张奥利奥站在体重秤上的清晰照片,正大喇喇地躺在程朗医生的微信对话框里!
光标还在照片后面一闪一闪,像个无声的嘲笑。奥利奥蹲在旁边,仰着小脸,
尾巴尖儿轻轻扫着地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
盛满了纯粹的“快夸我”的期待。书房门被完全推开。江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似乎只是出来倒杯水,脸上还带着被打扰工作的不耐烦。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客厅。
目光掠过蹲在地上的我。掠过我脚边的手机。最后,
定格在手机屏幕上那张无比清晰的照片上。他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冻结。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下一秒,那冻结的表情寸寸碎裂,被一种山雨欲来的、极度阴沉的暴怒取代。
眼底酝酿的风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骇人。“林、晚。”他开口了,声音不高,
却像是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带着冰渣摩擦的森然寒意。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
沉重地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解释。”他停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强烈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他垂着眼,
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我脸上。“解释什么?”我强撑着抬起头,声音干涩发紧,
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事已至此,恐惧反而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硬气压了下去,
“解释你的手机为什么会被奥利奥叼过来?
还是解释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程医生的对话框里?”“你觉得我在问什么?
”江屿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危险的弧度,他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残忍,
捡起地上的手机。指尖用力到泛白,捏着那冰冷的金属外壳。他举起手机,
屏幕几乎怼到我眼前,那张奥利奥的体重照清晰得刺目。“我的手机。”他声音低沉,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下,“密码锁着。为什么会解锁?嗯?
为什么‘恰好’出现在程朗的聊天框里?还‘恰好’发了一张你的照片出去?”他顿了顿,
眼神里的讥诮和暴怒几乎要溢出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的质问:“林晚!
你他妈是不是趁我不在,偷翻我手机了?!”“偷翻你手机?!
”我被他这荒谬的指控彻底激怒了,蹭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撞到他下巴,“江屿!
你少血口喷人!你自己看看!是奥利奥叼过来的!是它把手机摔开了!
也是它叼着手机跑到我面前!我碰都没碰!
”我指着旁边一脸懵懂、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的奥利奥,气得浑身发抖。“它?
”江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目光扫过奥利奥,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怀疑,
“一条狗?解锁手机?精准找到微信联系人?发送照片?林晚,
你编故事的能力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为了接近那个姓程的,你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
”他眼底的厌恶和鄙夷,像硫酸一样腐蚀着我的神经。“我没有!”我嘶声反驳,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让我眼前发黑,“江屿!你混蛋!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这么下作?
需要去偷翻你的手机勾引别人?是奥利奥!就是它干的!它……”“够了!
”江屿猛地一声暴喝,打断了我的话。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显然耐心已经耗尽。
他拿着手机的手猛地指向奥利奥,眼神狠厉得像是要当场把它撕碎。“我不管它是怎么干的!
林晚,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管好你的狗!再让它碰我的东西一次,哪怕一次!”他逼近一步,
强大的气势压得我喘不过气,声音冷得掉冰渣,“我就让它立刻、彻底地消失!我说到做到!
”那“消失”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和冷酷。
奥利奥似乎感受到了那恐怖的杀气,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猛地窜到我身后,
整个身体紧紧贴着我的腿,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你敢!”我下意识地侧身护住它,
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声音尖锐,“江屿!你敢动奥利奥一下试试!”“你看我敢不敢!
”江屿冷笑一声,眼神里是全然的不屑和冰冷,“一条畜生而已!”他最后剜了我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警告和厌恶,像看一堆肮脏的垃圾。然后,他不再看我,更不看奥利奥,
攥着那部“罪证”手机,转身大步流星地回了书房。“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宣告着这场荒诞剧的暂时落幕。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只有被奥利奥紧紧贴着的腿传来细微的颤抖。客厅里死寂一片。我缓缓地、僵硬地低下头。
奥利奥正仰着小脸看我,那双纯净的琥珀色大眼睛里,此刻没有了邀功的神采,
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深深的、湿漉漉的委屈。它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咽,
小脑袋讨好地蹭着我的裤脚。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涩。我蹲下身,
把它颤抖的小身体抱进怀里。它立刻把脑袋埋进我颈窝,冰冷的鼻尖蹭着我的皮肤,
发出压抑的、劫后余生般的呜咽。“没事了…奥利奥…没事了…”我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
声音干涩地安慰着它,也像是在安慰自己。真的是它干的吗?解锁手机?打开微信?
找到程朗?发送照片?这怎么可能?!可如果不是它……难道真有鬼了?我抱着奥利奥,
目光落在紧闭的书房门上,那扇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江屿最后那句冷酷的“一条畜生而已”,像冰锥一样扎在心上。这个家,真的待不下去了。
第7章:神助攻在线撩医江屿的书房,彻底成了禁区。里面偶尔传出的摔东西的闷响,
像重锤敲在紧绷的神经上。奥利奥变得异常敏感,只要听到书房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
立刻夹着尾巴钻进窝里,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空气。压抑的空气快把屋顶都压塌了。
我需要透气,更需要让奥利奥离开这个让它恐惧的环境。“奥利奥,走,”我拿起牵引绳,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我们去公园,找别的狗狗玩。”听到“公园”和“狗狗”,
奥利奥耷拉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眼睛亮了亮,尾巴试探性地小幅度摇晃了一下。
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书房紧闭的门,才迈着小碎步跑过来,主动把小脑袋钻进项圈里。
小区附近的滨江公园,绿草如茵,是附近铲屎官们遛狗的天堂。奥利奥一踏上松软的草坪,
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它好奇地东张西望,看到远处追逐嬉戏的狗狗,
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呜声。“去吧,小心点。”我松开牵引绳。它像离弦的金箭,
欢快地冲了出去,很快就融入了一群撒欢的狗狗里,金色的身影在阳光下跳跃。
我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看着它无忧无虑奔跑的样子,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丝。
拿出手机,点开程朗的微信。上次奥利奥“帮”我发的那张体重照片还在对话框里,
显得有些突兀。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程医生,抱歉打扰了。刚才那张体重照片,
是我家狗…不小心碰到的。奥利奥现在恢复得很好,很活泼,谢谢关心。消息发送成功。
几乎是同时!“呜——汪!”远处奥利奥玩耍的方向,传来一声异常响亮的狗叫,不是凶狠,
更像是…某种兴奋的宣告?我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牵着一只憨态可掬的柯基,正从林荫道那头走来。白大褂换成了浅灰色的休闲卫衣,
身形依旧挺拔,正是程朗!奥利奥显然也看到了他。它竟然抛下了玩伴,
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撒着欢儿,四爪翻飞地朝着程朗狂奔而去!“奥利奥!回来!
”我急忙起身喊道。它充耳不闻。跑到程朗面前,它一个急刹车,后腿直立起来,
两只前爪热情地扑腾着,想去够程朗的手,尾巴摇成了疯狂的电风扇,
喉咙里发出激动得变了调的嘤嘤声。“奥利奥?”程朗显然也很意外,
随即脸上绽开温暖的笑容。他蹲下身,熟稔地揉了揉奥利奥兴奋的大脑袋,“这么巧啊,
你也来玩?”“程医生!”我赶紧跑过去,有些尴尬地拉住奥利奥的项圈,“不好意思,
它看到你太激动了。”“没事,奥利奥很可爱。”程朗笑着站起身,
指了指自己脚边那只短腿柯基,“这是‘墩墩’,我家的小霸王。今天难得休息,
带它出来放放风。”墩墩好奇地嗅着奥利奥,奥利奥也友好地低头去闻对方。
两只狗狗很快就玩到了一起。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光斑。我和程朗并肩站在树荫下,
看着草地上追逐打滚的两只狗。气氛难得的轻松惬意。“奥利奥状态确实很好,
”程朗侧过头看我,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看来适应得不错。”“嗯,
”我点点头,也笑了笑,“多亏了程医生之前的建议。就是它…有点太活泼了,在家总闯祸。
” 想起江屿的暴怒和威胁,心头那点轻松又沉了下去。
程朗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情绪的细微变化,但他体贴地没有追问,
只是温和地说:“金毛幼犬精力旺盛很正常,多带它出来消耗消耗就好。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我刚好有个朋友开了家不错的宠物行为训练工作室,如果你有需要,
我可以推名片给你。”“那太好了!”我眼睛一亮,“我正愁不知道怎么管教它呢。
”“小事。”程朗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我找找他的名片。
”他低头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着。就在这时!原本和墩墩玩得正欢的奥利奥,不知怎么,
突然像支离弦的金色箭矢,毫无征兆地朝着我们猛冲过来!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风!
目标——程朗手里亮着屏幕的手机!“奥利奥!NO!”我惊骇地大喊。程朗也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想抬手避开。晚了!奥利奥冲到程朗腿边,猛地一个急转弯,后腿蹬地,
小小的身体借力向上弹起!它精准无比地,用它湿漉漉的、带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鼻子,
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程朗拿着手机的手腕上!力量不大,但极其突然!程朗手腕一麻,
指尖一松——“啪嗒!”那部手机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太优美的弧线,屏幕朝下,
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几步开外的草坪上!世界安静了一瞬。“墩墩!”程朗低呼一声,
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的狗有没有被撞到。我则魂飞魄散地盯着草地上那部屏幕朝下的手机,
心提到了嗓子眼!完了!程医生的手机!奥利奥!你这闯祸精!程朗确认墩墩没事,
才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自己的手机。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他翻过手机。
屏幕……竟然没碎!草坪松软,救了它一命。但屏幕是亮着的!而且,
界面停留在……微信扫一扫?!程朗看着亮起的屏幕,明显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点了一下屏幕。然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古怪。
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错愕、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哭笑不得的复杂表情。他抬起头,
目光越过手机屏幕,直直地看向我。那眼神……太复杂了。复杂到我完全解读不出来。
“林小姐……”程朗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有点干涩,还带着一丝强忍的笑意?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正对着我。我看清了。微信扫一扫的界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二维码名片?!名片上方的名字赫然是:林晚!头像正是我自己!而二维码下方,
还有一行清晰的、系统自动生成的小字提示:你已向[林晚]展示个人二维码。
等待对方添加。轰——!我全身的血液,又一次,瞬间冲上了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这…这什么情况?!程朗看着我瞬间爆红的脸和完全石化的表情,终于忍不住,
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朗温和,带着浓浓的无奈和一丝显而易见的促狭。
“看来……”他忍着笑,晃了晃手机,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又戏谑的光,
“奥利奥小朋友,似乎非常迫切地希望……我能添加它妈妈的微信?”他故意顿了顿,
看着已经完全石化、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我,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
声音里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那么,林小姐,我……可以加吗?
”第8章:医院乌龙引爆雷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脸上,带着暖意。
可我却觉得脸颊烫得像被架在火上烤。程朗举着手机,
屏幕上那个属于我的二维码名片和他带笑的眼神,像两道强光,刺得我无所遁形。奥利奥!
你这只小混蛋!它在干嘛?它正围着墩墩欢快地打转,尾巴摇得飞起,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制造了多么社死的场面,
还时不时朝我们这边投来一个“快夸我”的眼神。“可…可以…”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像砂纸磨过木头,“当然可以…程医生…”除了点头,我还能说什么?说我家狗成精了,
在帮你撩我?程朗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没再说什么,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
“叮咚。”我的手机,在口袋里清脆地响了一声。新的好友请求。海浪头像。昵称:朗。
我的指尖有点发麻,点下了“接受”。“好了。”程朗收起手机,笑容温和依旧,
但似乎又多了点别的什么,让那温和里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他弯腰揉了揉还在傻乐的奥利奥的脑袋,“小家伙,下次帮忙,可以温柔一点吗?
叔叔的手机差点报废。”奥利奥仰头,响亮地“汪”了一声,像是在打包票。
这天的“偶遇”之后,我和程朗的微信对话框,终于不再是只有一张孤零零的体重照片。
偶尔会聊几句狗狗的话题,他发来那个宠物训练师的名片,我也会分享奥利奥的蠢萌日常。
对话止步于宠物,礼貌而克制,像隔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薄纱。家里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以下。
江屿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身上偶尔会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奥利奥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
立刻像受惊的兔子,嗖地钻回窝里,大气不敢出。平静或者说死寂在一周后被打破。
那天晚上,我正窝在沙发上看书,奥利奥蜷在我脚边打盹。手机突然震动,
是程朗的语音通话请求。这么晚?我的心莫名一跳,立刻接通。“林小姐?
”程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明显的歉意和一丝急促,“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我这边临时有个急诊手术,刚下台,手机没电了。想麻烦你件事,特别紧急!
”“程医生你说!”我坐直身体。“我放在诊室抽屉里的备用U盘,
里面有明天一个学术会议的重要资料!钥匙我放在墩墩项圈的小袋子里了!
但我现在实在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去我家一趟?墩墩认识你,你帮我拿一下U盘?
地址我马上发你!拜托了!”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学术会议?重要资料?
这忙不能不帮。“没问题!地址发我!我马上去!”我立刻应下。“太好了!谢谢!
墩墩就拜托了!”程朗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地址信息立刻发了过来。
离我家不算太远。“奥利奥,在家乖乖的!”我匆匆换上鞋,叮嘱了奥利奥一句。
它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哼唧了一声。打车赶到程朗给的地址,一个安保很好的中档小区。
按他说的,在楼下花盆底找到了单元门禁卡。打开门,墩墩果然热情地扑了过来,
小短腿蹦跶着。我顺利地取下它项圈上的小钥匙,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那个黑色U盘。
任务完成!我松了口气,把钥匙放回墩墩项圈,安抚了它几句,匆匆关门离开。回到家,
玄关一片漆黑。江屿还没回来。我轻手轻脚地换鞋,想着赶紧给程朗发个消息报平安。
刚摸到手机——“嘀。”大门智能锁开启的电子音。江屿回来了。
一股浓重的酒气混合着陌生的、甜腻的女士香水味,瞬间涌了进来。我下意识地皱眉,
退开一步。江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脚步有些虚浮,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
领带扯松了。他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眼神有些迷离,但在看到玄关处的我时,
那迷离瞬间被一种冰冷的、锐利的审视取代。他扫过我明显是外出的穿着,
目光最后落定在我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那个醒目的黑色U盘上。“去哪了?”他开口,
声音因为酒精而沙哑,却带着一股沉沉的压迫感。“帮朋友拿点东西。”我言简意赅,
不想和他多说,侧身想绕过他回客厅。“朋友?”江屿嗤笑一声,脚步一错,
高大的身躯直接挡住了我的去路。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头晕。他微微俯身,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着我手里的U盘,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什么朋友的东西,
需要你大半夜去拿?嗯?”他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