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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方石望着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团的聂红绡,原本抓住对手的得意,此刻全化作了眉头的死结。

张不敬凑过来时,脸上画的乌龟还歪歪扭扭,童鹤龄则揉着笑疼的肚子,可看到刘方石的表情,两人也渐渐收住了笑。

原本这两人跑去暗算了两次聂绿袂,也没有多大的成果。幸好把聂红绡给抓了。

“刘兄弟,这脸色比锅底灰还难看,不至于吧?”张不敬捅了捅刘方石。

刘方石哀嚎一声,“这哪是不至于!赢了决斗,陈惜然能把我从合欢宗的活人折腾成会走路的傀儡;输了,聂绿袂的剑下我就得去阎王那儿报到!这不是要命,这是要我把命和尊严都搭进去!”

“其实这个决斗,输赢对我都是很不利!我们要的是找到合适的机会加入合欢宗……”

童鹤龄眼睛一转,脑袋上的呆毛跟着晃悠,“有了!咱带着聂红绡去找聂绿袂,先礼后兵!不行就把她姐当盾牌,谅她也不敢动手!商量商量取消这个决斗。”

张不敬一拍大腿,惊得墙角偷吃的老鼠都蹦了起来,“妙啊!走走走!”

这话说得在理。决斗取消了,那就啥都好办。

估计聂绿袂当时也只是气头上,道个歉消消气也就好了。

说干就干。

三人押着聂红绡摸黑前往聂绿袂的住处。一路上,聂红绡呜呜咽咽地挣扎,活像条被捆住的泥鳅。

刘方石被她扭得心烦,顺手扯下腰间的香囊塞她嘴里——那香囊本是陈惜然所赠,熏了三个月的桂花,此刻却被聂红绡咬得稀烂。

刚靠近聂绿袂的院子,一阵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刘方石眼疾手快,拉着两人就地一滚,三支透骨钉“嗖嗖”钉在身后的槐树上,树皮都被震得簌簌往下掉。月光下,聂绿袂白衣胜雪,手持软剑立于墙头,剑尖垂落的丝带随风轻摆,却透着股森然杀意。

“刘方石,拿我姐姐做人质,可真有你的。”聂绿袂声音清冷,像淬了冰的匕首。

刘方石连忙举起双手,把聂红绡往前一推,“误会!纯属误会!我们是来谈合作的!”

聂绿袂手腕轻抖,软剑如灵蛇出鞘,直取刘方石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刘方石拽着聂红绡侧身一躲,剑刃擦着聂红绡的发梢划过,削落几缕青丝。“别冲动!”刘方石大喊,“你得想想你姐姐的安全!”

聂红绡呜呜地扭动,眼神里满是“无语气炸”的白眼。

聂绿袂果然收手,剑锋一转,在地上划出半尺深的沟壑。

刘方石擦了把冷汗,扯着嗓子喊:“我私下认输成吗?真上了决斗台,我要是真输了,命就没了;赢了,我也不想娶你当小媳妇,估计你也不想嫁我。您就行行好,取消决斗吧!”

聂绿袂冷笑:“当这是过家家?说取消就取消?”话音未落,软剑再次攻来。这一次,她剑招变幻莫测,剑光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刘方石左躲右闪,抄起地上的树枝抵挡,被剑气震得虎口发麻。

张不敬和童鹤龄想帮忙,看了一会,又觉得没必要。这刘方石好像还能扛得住,就让这小子吃点苦头。

聂绿袂心有顾虑,不敢用杀招。这刘方石的躲闪极为有章法。一时之间,竟拿捏不下。

双人的见招拆招,引起了一些声响。这是合欢宗租下的院子。院子里的人也跑出来看。

见招式不管用,刘方石突然扯开嗓子唱道:“对面的姑娘看过来!这场决斗不应该~”

聂绿袂愣了一下,攻势稍缓。这稀烂的歌声真离谱!

刘方石趁机掏出怀里的辣椒粉,朝着聂绿袂撒去。聂绿袂早有防备,挥剑卷起一阵风,辣椒粉全被吹了回来,呛得刘方石直咳嗽。

聂红绡在一旁呜呜直笑,被布团闷得满脸通红。刘方石急中生智,把聂红绡往前一推,聂绿袂果然收招。

刘方石赶紧喊道:“要不这样!决斗时您让我三招,三招过后我立刻认输!如果能答应,我现在就放了你姐姐。”

聂绿袂剑尖微颤,陷入沉思。聂红绡拼命摇头,发出不满的呜呜声。僵持间,张不敬突然喊道:

“姑娘,您看这天色!要是传出去您欺负个弱小男子,这江湖名声...”

童鹤龄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您这么貌美如花,要是背上以大欺小的名声,多不值当!您在江湖上素有‘玉面冰心’的美誉,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名声啊!听说上个月,您还在江南古道救了被马匪围困的商队,大家都夸您古道热肠。要是这次...”

聂绿袂打断他的话:“够了!”她收起剑,冷哼一声:“三招可以,但若是你敢耍花样...”

话未说完,寒光一闪,一块石碑被砍成了两截。

刘方石连忙点头如捣蒜:“不敢不敢!我要是食言,就让我天天被蜜蜂追,顿顿吃臭鱼烂虾!而且我保证,以后见到您绕着走,您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说一我绝不说二!”

聂绿袂转身走向屋子,丢下一句:“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明日诛仙台,我让你三招。如果做不到,便算我输了!但是你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