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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氏身影远去,百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带着哭腔说道:“小姐,您怎么就应下了呀?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分明是自投罗网啊!”

慕晚卿目光紧随着林氏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如铁的锋芒,转身走向药架,一边挑选着几种特殊药材,一边淡声道:“谁说入宫便定是坏事?留在这将军府,日日受那林氏母女的欺压,才是永无出头之日。此番入宫,说不定能寻得一线生机,总好过在此任人鱼肉。”

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为她勾勒出一圈暖金色的轮廓。慕晚卿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她已然下定决心,无论前路如何荆棘密布,她都要勇敢踏出这一步。在这表面风平浪静的将军府中,一场波谲云诡、惊心动魄的争斗,已然悄然拉开序幕。

“大小姐,该喝药了。”

慕晚卿悠悠转醒,只见周嬷嬷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稳稳站在床前。她身后,两个粗使婆子宛如门神一般,目光不善地守着。窗外夜色尚未褪去,几颗残星在墨色的天幕上摇摇欲坠,散发着微弱光芒。

慕晚卿心下一惊,警觉地支起身子,手指下意识地悄悄摸向枕下的银针。这三日,她表面上温顺无比,可暗地里早已做好周全准备。

“这是什么药?”慕晚卿秀眉轻蹙,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腰圆膀粗的周嬷嬷弹着袖口灰,扯动嘴角斜缀的一颗墨痣,侧脸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假笑,说道:“夫人体恤大小姐连日劳累,特意为您准备的安神汤。今日大小姐还要入宫赴宴,自然得精神饱满些才好。”

慕晚卿紧盯着那药碗,鼻尖微微一动,敏锐地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曼陀罗气味。她心中暗自冷笑,好个林氏,果然还是打算用药迷晕她,强行将她送去替嫁。

“有劳嬷嬷了。”慕晚卿面上故作温顺,伸出双手接过药碗。就在周嬷嬷稍有放松之时,她手腕巧妙地轻轻一翻,那药汁便如同一条黑色的细线,全数倾倒在床榻内侧的暗格里。这一手偷梁换柱的功夫,可是她作为军医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练就出来的。

周嬷嬷目光狐疑地盯着那已然空了的药碗,说道:“大小姐喝得这般快。”

“继母的一番好意,女儿自然不敢耽搁。”慕晚卿假意咳嗽了几声,美目流转,暗中仔细观察着屋内的情势。只见那两个婆子稳稳地堵在门口,若要强行闯出,实在不是上策。

周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套大红金凤牡丹盘丝嫁衣,说道:“既如此,那就请大小姐更衣吧。时辰可不早了。”

慕晚卿见此,瞳孔微微一缩。竟然连伪装都省了,直接让她穿嫁衣!看来林氏是铁了心,今日定要将她送入这虎口之中。

“这不是妹妹的嫁衣吗?”慕晚卿佯装惊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穿怕是不太合适吧……”

“少废话!”周嬷嬷瞬间变了脸色,猛地一挥手,那两个婆子立刻上前,伸手按住慕晚卿的肩膀,“夫人早就看穿你那点小心思了!今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慕晚卿奋力挣扎间,忽见林氏带着慕婉婉袅袅婷婷地踏入房中。慕婉婉身着一身素净衣裙,可脸上却挂着怎么也掩不住的得意神色。

“姐姐又何必反抗呢?”慕婉婉声音娇柔,带着几分做作,“能嫁入皇室,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福分呢。”

慕晚卿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女,眼神中透着寒意,说道:“抗旨欺君,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就不怕事情败露?”

林氏听闻,顿时大笑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圣旨上只写着‘慕家嫡女’,又没指名道姓。何况……”她缓缓凑近慕晚卿耳边,声音阴森森地说,“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说出真相?”

慕晚卿心头猛地一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忽然后颈处一阵剧痛——周嬷嬷竟用浸了药的帕子,狠狠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慕晚卿拼命挣扎,可四肢却渐渐不听使唤,使不上力气。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林氏冷酷地吩咐道:“给她换上嫁衣,塞进花轿。要是路上醒了,就再灌一碗***!”

……

恍惚间,慕晚卿感觉自己被抬上了一处晃晃悠悠的所在,周身似有千斤重,动弹不得。耳畔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可在她听来,却仿若隔着一层厚重的棉絮,模糊不清。她用力地想要睁开双眼,眼皮却好似被灌了铅,重若千钧。

“新娘子来啦!”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高喊,紧接着,稀稀拉拉的掌声随之响起。

“听闻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要嫁入康王府冲喜呢!”

“瞧这阵仗,哎,年纪轻轻的嫁给病弱的康王........不知日后是怎样一番光景。”

众人的议论声零零星星地飘入慕晚卿耳中,她试图动一动手指,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仿若一滩烂泥。***的药力尚未完全消散,但身为军人的顽强意志力,支撑着她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

花轿猛地一顿,慕晚卿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头上的盖头滑落。她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到一座巍峨宏大、张灯结彩的宫阙。朱红色的宫墙连绵不绝,琉璃瓦在日光下闪耀着冷冽光芒,宫门前雕龙画凤,可本该洋溢着喜庆的宫灯在风中摇晃,投下的影子却如狰狞的恶鬼,肆意舞动,全然不见半分新婚应有的喜庆之意。

“请新娘下轿——”轿帘“唰”地被人一把掀开,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挡地瞬间涌入,慕晚卿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长睫如受惊的蝶翼般快速颤动。两名身形粗壮的老宫人一左一右,迅速架起她,几乎是拖拽着她往前走。她双腿虚软得如同被泡烂的面条,全靠着这两个宫人搀扶,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

“这新娘子怎么好似没了骨头一般?”有眼尖的小宫女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嘘,小声点。听说她不情愿这门婚事,被家里灌了药呢。”身旁的小太监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压低声音回应。

慕晚卿强撑着抬起头,只见巍峨的宫殿正厅里,一众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满座,可竟无一人面带笑容。所有人都以一种怪异又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仿佛她是一个即将消逝的亡魂,被命运无情地弃于这宫廷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