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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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一人,拎着块儿插了一根蜡烛的蛋糕,回了“家”。

没有顾怀舟的房子黑得可怕,好在落地窗的窗帘没拉。

月华如水,洒了一地。

我将蛋糕放进冰箱,清理掉花瓶里过期的鲜花。

都是顾怀舟送的。

从前舍不得扔,枯萎了也要做成标本。

可现在我知道了,红玫瑰不一定代表爱。

就像字很漂亮却总把“月”写成“悦”的花店员工,基本可以排除文盲的可能。

……凌晨三点,我接到了顾怀舟的电话。

接通后,对面传来陌生但好听的女声。

“你好,请问你是怀舟的未婚妻吗?”

“我叫闻悦,他喝多了不能开车,可能需要你来接他一趟。”

清泠泠的声线,像极了客厅地板上的霜。

我想起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情不自禁。

干柴烈火整整半月,我的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顾怀舟急得推掉了所有的学术交流活动,甚至作为访问学者出国的宝贵机会。

整天围着粉色围裙在家,为我熬了银耳雪梨汤。

更把医院当成我们另一个家,一天带我跑两趟。

我当时感动的稀里哗啦,现在想想……他大概是怕我嗓子废了,再也模仿不了周悦的天籁。

我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起身穿衣,打车前往周悦发来的定位。

本想着和她见上一面,可等我赶到的时候,酒局已经散了。

顾怀舟最好的哥们将车钥匙和人交给我,笑嘻嘻道:“小嫂子,实验室出了点意外,已经解决了。”

“想着太久没和顾哥喝两杯,就拉着他破了戒。”

“现在‘人’归原主,你带回去吧!

千万别生我的气哦!”

我点了点头。

“放心吧,不会的。”

人毕竟和物不同,我也不是他的原主。

我扶着烂醉如泥的顾怀舟回了家。

为了下个月的婚礼,他特意换了套大房子。

客厅墙壁上,挂满了我们这半年来洗出来的亲密照片。

只有对着玄关的正中间,空出了一大片。

那是前两天没挂牢的婚纱照掉下来摔碎了,空出的地方。

世间好物不坚牢,或许这是老天在隐晦的暗示我。

我停了两秒,费力地将高大的顾怀舟拖上床。

转身,去替他熬醒酒汤,衣角却忽然被拽住。

他的力气很大,哪怕是醉着,也能轻易将我带倒。

猝不及防,我磕到了他的唇。

炙热的吐息带着酒气,熏得我昏昏欲睡。

而这熟悉的姿势,也唤起了我和他之间最暧昧的回忆。

我的脸开始发烫,好在他是真的醉了。

“月月,月月……”他喃喃自语。

我忽然就醒了。

顾怀舟喜欢叫我“月月”,尤其情到浓时。

可是,我的大名叫秦月盈。

从小到大,父母亲朋要么叫我“月盈”,要么叫我“盈盈”。

只有顾怀舟,固执地叫我“月月”。

我问过他,他笑着回答说:“看来这是他们专门留给我的称呼,因为我是你独一无二的伴侣。”

那我呢?

你是我的独一无二,我是你的什么?

我撑着身子站起,将顾怀舟扣紧我腰肢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