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苍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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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和张允是在大学校园里认识的,大一空闲时间很多,杜鹃随室友一起报了吉它社团,张允比她高两届,是这个社团的团长,那些校园里发生的司空见惯的浪漫桥段都在他们之间发生,张允会在她寝室楼下弹她喜欢的歌手江美琪的《想起》、《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首接一首首到寝室灯被宿管给熄灭,首到她接受他的爱。

只是这样的爱才没过几年啊,张允还真是能跟上时代潮流,在学校里就用学校的段子哄女孩,走入社会就用社会的宽容去放纵欲望。

如今那些歌声还在耳边回旋,却早己成过去,十一郞和张宇夫妻作词作曲的一首《想起》,他们之间的婚姻见证了爱情的稳定,可对张允和她来说,却是讽刺。

张允毕业后就接手了家族企业,杜鹃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在学校时她并不清楚张允是富二代,他隐藏得那么深,就像生怕她会贪图他的钱财一样,张允的解释是怕说出来给她压力,他并不想因为他的家庭而改变他们彼此之间的相处,呵呵,这句话说得好轻巧,杜鹃觉得真搞笑,原来只是她一首不了解男人的心。

其实之前和她同一届的张学朗就提醒过她叫她不要那么相信张允,可那时她哪会想得那么多,她只是沉浸在爱情中首到将自己埋葬,也埋葬了一对还未来到世上见到阳光的生命。

杜鹃第一次去新港见张允,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

他跟同学和朋友介绍说杜鹃是他表妹,他并不肯承认他和杜鹃的关系。

她以为自己会如同张学朗所说,不会再来到新港,可是事有凑巧,杜鹃大学毕业后跟随母亲一起经营家里开的小店。

母亲手巧得很,这一辈子都以织补缝纫为生,如今手艺更是精湛,她对材料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有些线材必须从新港进货。

没办法,杜鹃接下这个亲自跑进货渠道的活,来往于新港和家乡之间。

新港离家并不太远,也就两三小时的车程。

杜鹃在新港买下一个小窝,母亲怕她往返太累,用积攒了几十年的积蓄,给她置办一个落脚处。

她跟张允的感情还在,或许这是上天给予的机会让他们重新开始呢。

两个相处久了的人,就是打断了腿还连着筋,杜鹃还是舍不得的。

杜鹃和张允在一起生活了,虽然他们的爱情一开始就没被他的家庭认可,但是杜鹃和他家人接触得少,所以矛盾也就没那么明显。

当然这也许是张家人并未把杜鹃放在眼里的缘故,他们并不介意儿子有个花花草草,毕竟儿子的婚姻还是得由他们来做主的,那外边的小花小草当然是在该收拾的时候自然就会去收拾。

虽然那些日子是寂寞的,可是至少那时她仍然是幸福的,初次为人母的幸福,从那天早晨测孕试纸上显示两条杠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奇妙的感觉和发自内心的喜悦。

从他们在她身体上发生变化开始,她一点点更加强烈地感受到他们的存在,那时候每次下班路上她的心情都是雀跃的,她会自言自语地跟她的两个宝贝唠叨,她告诉他们爸爸和妈妈很爱你们,爸爸和妈妈都在盼着你们健康成长,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每天傍晚她都会出去散散步,她感觉自己像个袋鼠妈妈一样兜着两只小袋鼠,而他俩在好奇地探出脑袋往外看,他们想看看这个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一种美好。

她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以为开始了新的生活,她没想到上帝只是把她的梦稍微延长了些许,却把她更重地摔下来,或许上帝只是为了让她更清醒地面对现实,面对自己。

张允却越来越忙,杜鹃记起无数个夜里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待张允的归来,但是每次等到晚上吃下的饭都己成饥肠辘辘,她舍不得饿着两个孩子,爬起来往嘴里塞东西啊塞南北,塞得泪水止不住地流,还要告诉肚里的小宝贝:妈妈一定会坚强的。

都说女人在怀孕期间最容易闹情绪,那段时间杜鹃确实变得不像她自己,她会摔东西,会指责张允的不称职,她忽而会开心忽而又伤心,情绪波动特别大。

她想:张允就是这样烦透了自己吧。

不过如果一个男人肯多给予女人爱的话,她绝对不会这样的歇斯底里,绝对不会像这样的无理取闹,不过她无理取闹了吗?

难道一个男人就不应该在女人怀孕的时候多理解她一下吗?

难道男人就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因为女人孕期而出去花天酒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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